腹部咕噜咕噜地响,肠子开始蠕动着叫嚣,她刚才吃的不过一些馋嘴小零食,像只吃了一根Pocky,两根奶酪棒一样。
她看向地上乱七八糟的器具,蹲下身来,双手试图去拎起那笨重的电锯,但她的力气实在不足以支撑,于是瞥向另一个体型较为轻巧的手持型电锯,其实不得不说这里电锯的种类是最多的,说到底为什么会需要那么多电锯?
因果披着件黑色绒毛大衣拎着小型电锯跑出来,忠难半个身子被拖在厨房外面,他实在是太重了,完全想不起来第一次误杀他的时候是以什么样的力气才能把他装进芭比袋里一直拖到桥边抛尸,只是拖了这几米路就差点把她全身的力气都抽空了。
她气得踹了一脚他的手臂,而后缓缓蹲下身,从他脑袋上面从上往下看,白布似的阴影覆盖在他眼睛留了一道痕的脸上,那眼眶空空荡荡得明显,与另一边的凸起形成鲜明对比,她索性伸手把拇指和食指嵌进眼眶里,摸了一圈给眼球安家而在头骨上凿的眼睛坑,或许眼睛是肿瘤,不然怎么看到的全是坏死的世界。把眼球连根挖出带着纤维丝,她用牙齿咬长寿面似的咬断,把一整颗眼球含在后槽牙咬下去的刹那她一下捂上了嘴。
这回爆浆了,差点没呛死,简直在口腔里大爆炸。
因果嚼着无味但口感时而糯时而弹的眼球,双手拎着那轻巧的电锯,正当她一按下手枪扳机似的开关,猛烈而刺耳的滋声随着电锯高速转动把她吓得立刻松手。
什么噪音,这不得把全小区的人引过来。
她一口吞下了嚼得黏黏糊糊细细碎碎的眼球,起身跨过他的尸体进了厨房,走到先前被她打开了一瞬就迅速自己合上了也没看过里面的冰箱,她一打开冰箱门,冷气倏地灌进来,她却木然地站在那儿。
“怎么可能...”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之前都是馊饭剩菜也就算了,他每天都在做菜,不可能一点食材都没有啊?——啤酒也没有,什么都没有?”
因果一步一步往后退,冰箱门自己缓缓关上,随着冰箱里的灯一暗,砰地一声,她小腿撞上他的尸体一下绊倒在他身上。她怀疑的眼眸逐渐放大,盯上他早已没了双眼的那张被血染尽的脸,想起那些刻意放置在那里的器具,以及根本没有必要存在的轻巧型电锯,而后脑海中浮现他得意的笑意,缓缓将四个字咬出——
“你在嫉妒。”
因果倏地回头,屏气凝,这空间徒剩下那挂在墙上的钟表在作响,时针、分针、秒针都在奔流汇聚前往正中央最顶部的2处。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