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少帝离开宫闱,姬日妍一身透汗。大行皇帝并没有看错人,林老帝师和北堂正度是难得的忠臣,她二人保驾随行,少帝有仁心慈悲肠,亦有铁腕硬脊梁,别看她对朝臣恭谦有礼,对百姓悯恤怀柔,整治亲族从来没有一点手软。
初秋的风已有些凉了,被这么一吹,姬日妍连打两个喷嚏。原本身体无恙,而今真觉得自己要阴虚了。她掀开轿帘,揣着两手往里一靠,眯着眼道“回府。”
当初在母皇跟前,她父亲是因着函谷郡公的缘故才受宠。她这个娘舅配给齐兰芳,母皇希望齐家善待他,所以偏疼侍郎齐姓,做出个亲和样子来。她父亲是个眼皮子浅、耳根子软的人,自己并没有什么主意,因着贪图君恩,被函谷郡公拿捏了多年,时至今日也一样,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姬日妍深吸一口气,觉得很烦,有些后悔当初为生父求恩典,将他供为太皇太夫。这个昏聩无能的生父当真将她害惨了。
不过好在许家终于垮台了。姬日妍倏忽笑出声来,揉了揉眉心。
听得前院报王姎归府,许含玉大喜,起身迎到仪门前。姬日妍进门,并不说话,面色如常。
“我还以为王姎下午仍然回老郡公那里呢,不过回来也好,昨日中午就去了,这会儿肯定累了,正好回来歇歇。”
她径直进屋,许含玉在旁服侍她更衣,外袍搭在臂弯里,忽注意到她蝉翼似的薄纱中裾紧贴在脊背上,竟是一身的冷汗。姬日妍转过身和他对视,许含玉愣怔片刻,王姎忽而兜脸甩他一个耳光,把他打得跌在地上。青玉发冠散了,他伏低着不敢起身,隐约晓得是为了什么事,自知大祸临头,吓得战战兢兢,浑身没有了脉息。房内两名贴身的侍人见状,不敢近前,都在原地跪下。
“天高皇帝远是吧。”姬日妍面沉似水,令两名侍人将前后角门抵上,招来主屋上下,院内训话。二人应一声,赶紧去了,走时阖上了门。姬日妍在暖阁挂画底下坐了,从地上拾起自己的腰带,翻来覆去看了半晌,抬手往许含玉脸上一扬,说“吊吧。”
王姎已有很多年没有流露过这种情态,以至于许含玉几乎忘了坐在尊位上的娘们竟有多么无情。许含玉捧着玉带,瘫坐在地上,愣愣地瞧着姬日妍。半晌回,往她跟前爬,哭道“王姎,王姎,此事不是仆一个人做。她们得了钱,自家都不够花,就算要孝敬,也尽是给宫里头的那位。仆早已是王姎的人,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何苦要跟她们做那些勾当。”
“贼淫夫!怎么抬了你这么个东西!”见他抵死不认,仍要赖账,姬日妍一脚将他踢开,抄起桌上铜镜便砸。许含玉哪里敢躲?正击在眉弓上,磕破了皮肉,直往下淌血。他哼也不哼一声,便又爬去抱了姬日妍的腿,“王姎就冤杀了仆吧!要打要杀都凭王姎。且不说仆死了以后谁为王姎掌家,谁记挂王姎冷热,这天底下独不缺男子,二两肉值几个钱?有十个和有一个都是一样的,杀了仆不过再抬个年轻的。可若因着此事败了王姎的清名,仆就是死了也不甘心,仆不能瞑目啊王姎!”
“你母家倒台,你的日子只会生不如死。现在不肯吊,日后想吊也不行了。”
“她们瞧着我配给王姎了,得脸了,有事就来求。如今她们自己作出事情来了,王姎回府二话不说,第一个拿仆开刀。这是什么道理,是什么缘由?天呐,天呐,便是做个侍人,做个粗使的小厮,仆也不肯离开王姎。仆不能割舍王姎,不能割舍两位世女啊。”许含玉见姬日妍心有回动,哭着喊冤,伏在姬日妍身前,道“娘们成天在外头公务繁忙,仆久在阁中,后又远配,为人夫侍的哪里晓得是非好歹?人一说是孝敬王姎,是为了王姎,仆还有什么分辨?王姎做家主的不管教,乍一犯了错就要赐死,仆怎么能服?传到外边去也不好听,王姎不能气昏了头啊。”
好话歹话让他说尽了,姬日妍垂眸望着他,瞧他发丝散乱,眼噙粉泪,衣襟大敞着,露出白馥馥一片香肌,跪在地上苦苦求饶,未免心思动容。
侍奉定王多年,许含玉对她色情态背后的心思再熟悉不过,见她唇瓣微张,便晓得自己有了转机。轻易能杀的人也轻易能绕,且把命保住,其他事往后再说,许含玉脱去上下衣服,拱起姬日妍的衣摆,就往她胯下钻,唇舌顺着大腿吻上去,鼻尖在她两瓣阴唇之间磨蹭,浑一副讨好的样子,随即又含吮阴蒂,舔弄得啧啧有声。
他还是很会伺候的。姬日妍身子往后靠,想着他势单力孤,留下也没什么,只是母家获罪,无论如何都该将他贬黜,在几位侧夫里选好的抬上来。生死关头,许含玉比往日都卖力,用舌尖有力地舔舐着,时不时在花穴内进出,吮吸、摇晃,连着腰肢都摆起来,涎液顺着下颌滴落在地,好一副淫态。姬日妍仰着脸喟叹一声,抬起左腿架在他肩头,扣着许含玉的后脑往胯下摁,倚着一侧扶手,道“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