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戴辛妮要真想打我,我反而非常心甘情愿,哎!我只能叹气。
戴辛妮没有给我耳光,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她直接走到我房间,掀开了床上的枕头,又四处搜寻了一下后,厉声问:“裤子呢?”
“你不是不要了吗?”
我已经从初时的羞愧和不安中恢复了过来,没想到戴辛妮杀记回马枪的原因还是为了那条。
“我就是不要,也情愿撕烂,扔进垃圾桶,就是不给你这个变态糟蹋。”
戴辛妮一边辱骂一边用眼睛继续四处搜寻。
我这时候才看清楚,戴辛妮的胸部很丰满,很挺,白衬衫把她的胸部包裹得有些过紧,也许是极度地愤怒,戴辛妮的胸部起伏不停,我真担心她胸前的钮扣会突然绷落。“扔到楼下了。”
我想了半天,说出了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
“你拿不拿来?”
戴辛妮果然不相信我的鬼话,她叉起了柳腰,大声向我呵斥,一副要不回小誓不甘休的样子。
“扔了。”
我咬了咬牙。
“不拿是吧?你不拿我就砸。”
气急败坏的戴辛妮走到我小书柜前,抄起了一只玻璃瓶子高高地举起来。
那玻璃瓶子是一只精美的水晶瓶子,瓶子里有很多截面,把一堆五颜六色的石子放进去,就能从各个截面折射出色彩斑斓的光晕,很梦幻。这是大学时,一个暗恋我好长时间的女孩送给我的,虽然那女孩的相貌不敢恭维,但这只水晶瓶子却陪伴我渡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
“真的扔到楼下了。”
尽管我很心疼这只水晶瓶子,但我绝不相信戴辛妮敢摔我的东西,我在心里冷笑:吓喊谁呢?
“砰——哗啦……”
瓶子碎了,玻璃碎屑四溅,我目瞪口呆。
“再不拿来,我摔你电脑。”
戴辛妮走到我的电脑桌前,一手抓住了电脑萤幕。
“不要啊!你先住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我大惊失色,看来判断出现了失误,在公司里我就知道戴辛妮很有个性,但没想到她的脾气是如此火暴,想想为了一条小把事情搞得无法收拾,我是不是脑子进水?为了不让左邻居右舍听到,我赶紧把门关上。
“拿来。”
戴辛妮叉腰的样子简直就是只母夜叉。
我投降了,依依不舍地从裤兜里掏出了小递了过去。
戴辛妮怒骂了道:“不给你点颜色,你就以为我好欺负?真是贱。”
“你说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
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本来已经打算投降的我被这“贱”字激怒了,手刚伸到一半,我又缩了回去。我决定习难这个貌美如花,但凶悍似泼妇的戴辛妮。
“什么?证据?难道我会上门讨一件别人穿过的吗?你变态就算了,别把别人也想肮脏了。”
也许担心刚才把水晶瓶子摔碎发出的巨响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戴辛妮的声音压低了许多,不过,她说的话依然尖酸刻薄。
我的怒气一点一点的增加。
“难说,这么漂亮的男人都喜欢,你是女人,更难免会起贪念。嘿,你不把证据拿来,就休想把这条拿回去。”
我开始对戴辛妮针锋相对。“好,李中翰,我把同样颜色的内衣拿来给你看,我让你无话可说。”
气极败坏的戴辛妮没想到我会找碴,话刚说完,又一次冲出了我的房间。
看到戴辛妮气恼的样子,我心里有了一丝得意的舒坦,只是看到满地的碎玻璃我又怒火中烧,脑子转了转,我计上心头。
“登、登、登”戴辛妮的半高跟鞋杂乱无章地敲打着地面,很快,她又从楼上旋风般跑到我的房间,她的手里多一件粉红色的东西。
“看到了吧?这是一套的内衣。”
戴辛妮展开了手上的粉红色东西。果然是一件薄薄的,同样非常性感,非常诱人。我一看,更是见猎心喜,一种据为己有的强烈驱使我要把这套漂亮的内衣夺过来。
“看到了。”
我冷冷地说道。
“拿来。”
戴辛妮恶狠狠地瞪着我。
“你学过法律吗?”
我没有把还给戴辛妮,也没有接她的话,我一边关上门,一边反问戴辛妮。
“啰嗦什么?我要回我的东西跟我学法律有什么关系?别浪费时间,我一秒也不想站在这里。”
戴辛妮很不耐烦。
“根据民法第一百四十六条,辱骂公民属于侵犯人权,现在社会强调人权,你知道吗?从你进入我家开始你一共骂了我三次变态、一次贱,这已经属于情节非常严重地侵犯我的名誉权、隐私权。按照法律规定,你将被处以罚款和七天之内的警告性拘留。”
关上房门,我很认真、很严肃地开始了我的报复行动。身为一个金融投资的策划,我对国家法律是比较熟悉的,这是我所学的一部分。我相信,戴辛妮一个行政秘书,对法律应该懂不多。
“少拿法律来压我,因为你就是贱,所以就变态,我说的是事实。”
戴辛妮还是那么盛气凌人,只是她很专注地回答我的话,让我感到鱼儿上钩了,我暗自窃喜。
“请问,我怎么变态?怎么贱?请戴辛妮小姐说话注意点,现在你已经是第四次说我变态,第二次说我贱了,我们所说的话我已经开始用手机录音了。”
我站累了,一坐在沙发上,还把手机拿了出来,摆在茶几上。虽然我心中并没有把握蒙骗到戴辛妮,但我严肃的表情和规范的用语一定给戴辛妮的心理造成压力。“录……录什么音?哼,我说错了吗?你拿我的做什吗?”
戴辛妮眼有些飘忽闪烁,我知道,她开始心虚了。
“笑话,我一偷二不抢,我只是在我私人的地方捡到了一条,就冒犯了你?请问,我怎么变态了?我怎么贱了?”我开始冷笑,对于戴辛妮露出怯态,我暗叫有戏。
“那我要回你为什么不给?你不给我才骂的。”
戴辛妮眼睛紧盯着茶几上的手机,似乎有些忌惮,她说话的声音也不如刚才那么高亢了。
“上又没有写你名字,我怎么知道是你的,直到你拿出了同样的内衣,我才知道。如果你一开始就把内衣给我看,而我又拒绝还给你,那我才有错。对不对?”
我压低声音,显得低沉有力,这种声音对女人的听觉具有穿透力,何况我有理有据。
“哼,现在你知道是我的,你把还给我就可以了,还啰啰嗦嗦那么多做什吗?”
戴辛妮不但露怯了,还开始强词夺理。
我心中更是暗喜。
“戴辛妮,你也许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你骂我只是小事,只属于民法。但你摔坏了我的瓶子,那性质就不同了。根据国家刑法第七十二条第三款,你蓄意破坏公民财物,伤害公民人身安全,你将被提请刑事诉讼。按照刑法,你将分别被判处三年和七年的刑期,加起来刚好十年。”
我一字一顿,慢条斯理地告诉戴辛妮。
其实这些法律条文我记忆早已模糊,至于是多少条,多少款的规定,我都是在胡说,而且我手机的录音功能也没打开。就是打开了也没有用,因为我与戴辛妮之间的距离太远,根本就录不了音,我只能做个样子吓唬戴辛妮。
戴辛妮当然不知道我只是吓唬她,听完我的叙述,她的脸色渐渐凝重,只是她嘴上还不服输:“乱说,你乱说,我承认摔了你的瓶子,但我没有伤害你。”
“嘿嘿,你看我的脚就知道了。”
我故意冷笑一声,用手指了指脚踝上的一条小伤口。
原来我的脚上被碎玻璃划破了一道伤口,伤口虽然很小,但鲜血已经渗出,一开始我还没注意,刚才心情放松下来,我突然感到一丝刺痛,这才发现脚踝被碎玻璃割伤了。
“你是不是男人啊?这点伤也叫伤害?”
轮到戴辛妮感到委屈了。
“也是,这点伤不算什么,但你入屋行凶,入屋破坏财物的行为太恶劣了!不过,法官念你是初犯,又是一位女子,估计判刑上会减半,也就五年时间,如果再加上你父母和律师求情,估计只有两年左右的刑期,如果你在监狱表现良好,那么你最多坐一年牢就可以出狱,一年时间而已,不怕,很快就过的。”
“你……你别吓人,最多我赔你瓶子,赔你医药费就是了。”
戴辛妮脸色都青了,她紧张地拧着手里的,在她看来,莫说坐一年牢,就是坐一秒钟的牢她也绝对不愿意。
“赔?医药费我就不说了,单说那瓶子,你知道吗?这瓶子是……是我的初恋情人送给我的,她……她得血癌,早已经过世了,这瓶子是……是她留给我唯一的纪念物,你……你却把这瓶子打碎了……你赔得起吗?”
我在喷咽,痛苦的表情把戴辛妮一下子带到了悲凉的气氛当中,我故意把头拧过一边,那情形就如同电影里的大情圣一样,而我把头拧过去,只是为了掩饰自己强忍的笑意,内心中赶紧对那个送我水晶瓶子的女同学连连说抱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说笑的,你没有得血癌,也没死。
一阵寂静,我眼角的余光发现,戴辛妮无力地坐在了我的电脑前的椅子上。
“你想怎么样?我……我……”
戴辛妮紧张地注视着我,她的语气很软,简直就是可怜兮兮的。
“算了,我也不想为难你,看来你也不是故意的,干脆……干脆报警,让警察来处理吧。”
我决定给戴辛妮的心理以致命的一击,拿起手机,佯装要拨电话。
“哎、哎,别这样,李中翰,我们同事一场……你别这样嘛。”
戴辛妮从椅子上跳起,向我飞奔而来,一手夺过我的电话。
“你还抢手机?”
我夸张地瞪大了眼珠。
“不是、不是的,我求你了,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这样骂你,我只是这段时间工作很不开心,所以脾气不好,我求你别生气了,不然我赔你钱,好吗?我不知道这瓶子对你那么重要,我想办法找回同样的瓶子,你别打电话了,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