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大殿离去,最后还用阴毒的眼瞪着阿札越。
阿札越无关痛痒的耸耸肩,慵懒一笑,「我此次来可是不带一人,可见诚意十足的谈判,谈判条件很简单,我出兵助大唐打韃靼,条件是……」他瞳仁中闪着异光,续道,「我要月如玉。」
听到这三个字,李唯猛然睁开眸,从胸口传来烫人心跳声,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顏色未改问,「为何要月如玉?」
「没什么。就是和人有承诺护她周全。」
「和谁承诺过?」李唯袖下的双手握紧拳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掩盖住胸膛传来的剧烈心跳声。
阿札越凝视着李唯没有回覆。
李唯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停滞了呼息才能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月家已经被满门抄载了。」
阿札越表情未变,只是桃花色的眼微瞇,「我知道,我只问月如玉如何?」
李唯双手扣紧龙椅镶金的把手,两人对望凝视了许久谁也不肯退让,两帝之间流转着波涛汹涌的霸气,空气中一下子降到最冰冷,在此停滞了时间。
「生死未卜。」最后,李唯暗哑着声音缓缓道。
彷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让自己保持镇定而不是咆啸着宣洩自己的无能为力。
犹如预料中的结果,阿札越没有任何喜怒情绪,只是自嘲的苦笑一声,带着叹息,也不知道是说与谁听,「抱歉,我尽力了。」他转过身脚步平稳步出大唐大殿。
直到阿札越健硕挺拔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大殿外,李唯才眨了眨痠麻的目光,从鯁在喉头中的发出沉默的低吟。
阿札越此行大唐只带着身边的亲信库崁,带阿札越走出大唐皇宫,库崁立刻牵着两匹高大的黑马迎上前,瞧着阿札越面无表情,他带着浓浓羌鲜腔问,「大王,如何?」
阿札越伸手抚摸着自己的黑马爱驹伊诺,伊诺舒服的从鼻孔喷出热气,马尾左右如扫把摇摆不停,他勾唇微微一笑,翻身动作俐落一跃上马,「不过得到了最坏的结果罢了。」
库崁一征,吶吶道,「那……」
「回吧。」阿札越将伊诺掉头,马儿长嘶一声在大街上奔腾起来。
尘烟肆起。
韃靼军队在两天内连续侵犯了大唐交边的小村落,小村落血流成河。
长年扎军泰北的泰北军在新皇承安帝的皇旨下开始了他们长征之旅。
泰北军首先要前往的是赤山岭,赤山岭和千芴湖分别是隔绝大唐和韃靼国土的天然屏障,韃靼穿越了赤山岭袭击大唐国土也费了相当大的力气。
赤山岭不属于任何国土且气候异常,往往早上炎热晚上就会下起暴风雪,大唐在军师宋江振的建议下将军用粮食和御寒衣物备足大伙儿才聚精会前进赤山岭。
据线报说今晚韃靼由独眼狼之称的海图尔小队会在此扎营。
「烧粮草。」宋江振摸着下巴的小羊鬍,露出高深莫测与势在必得的笑容。
所有人望向李昀等待他发号施令,而李昀却将目光移向我,「公子觉得如何?」
要是眼能杀人,李昀应该被我千刀万剐了,所有人用了然的诡异又曖昧的眼将目光集中在我身上,异口同声道,「公子觉得如何?」
军医张运摇摇头叹了口气。
姜清水深沉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我身上。
我气闷在心里,面具下的双眸剜了李昀好几眼这才装作深思熟虑后点点头附和道,「同意军师。」
李昀憋着笑,转过头佯装严肃分配工作,「二十人跟着我烧粮草,三十人跟着王财豹守在左侧,姜清水带着五十人守在右侧,别让任何一人逃跑了。」
我一听没有属于自己的工作,疑惑问,「那我呢?」
「公子……守在营地等我们回来。」李昀续道,「剩下的人与公子待在营地守备。」
「我跟你一起去烧粮草。」我不乐意的拒绝。
「如……玉面公子!」李昀见我不肯配合色凌厉,「此行危险,你不可与我们同行。」
「有什么好危险,怕危险本公子当初就不该来泰北。」我撇撇嘴,固执起来就像头牛,怎么也拉不动。
李昀一时无语,他满眼心疼地望着那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整日只能带着白玉面具的少女,他胸口是无法说出口的痛。
此时的她就像个十五岁符合她此时年纪的天真少女,而不是歷经伤痛沧桑的玉面公子。
他的如玉,月色如玉,透亮的犹如天上玉盘。
他是如此心疼。
李昀用快要溢出晶莹泪光的琥珀色双瞳凝视着我,我不解其意所以扬起下巴向他表示我的超级不满。
末了,他叹了口气,语气无奈却又宠溺,「知道了,玉面公子跟着本王烧粮草,军师你就留在营地与剩下的其他守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