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愿意跟我去喝杯咖啡吗?」蓝恩诗将电话收回她的外套里,对倪以荷说了这句话,还推了推她的眼镜,倪以荷只是点了点头,就坐上蓝恩诗的车子里,看着逐渐远离的那栋房子时,倪以荷觉得这栋房子虽然外表华丽,可是却散发出一种令人不敢接近的气息。
好像施愷恩正独自在那一间没有温度,没有任何人的房间里,从他房里的那片玻璃窗俯瞰这个城市的耀眼光彩,就这么孤寂。
「会认识他,好像是在四年前的某个夜晚吧。」蓝恩诗缓缓说起她跟施愷恩的邂逅,让倪以荷坐直身子认真的聆听,也将视线放在蓝恩诗光滑的侧脸,倪以荷还是无法相信眼前的女人居然是一个以当妈的女子。
「那时候,我还是很爱玩,就算有了男朋友,在实习中,还是喜欢在晚上的时候去夜店喝酒跳舞,还常常因为这件事情跟我男朋友吵架。」蓝恩诗说完就打了方向灯,然后转动方向盘,蓝恩诗的脸上好像还有浅浅的笑容。
「那时候,我就是在夜店里遇见了施愷恩,那时候的他,非常的狼狈,你从他的表情就看得出来,哭肿的双眼,吓人的黑眼圈,整张脸更是消瘦,不知情的人可能还会怀疑他在吸毒呢。」蓝恩诗将车停在停车格以后,就转过身子伸手从后座拿起她的包包,然后拔出钥匙,对倪以荷使了个眼色就让倪以荷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倪以荷看着正在柜台点咖啡的蓝恩诗,她的一顰一笑都能让倪以荷无法忽略,蓝恩诗将手插在她的外套里,脸上成熟的笑容让倪以荷不敢直视,只好一直偷看蓝恩诗,直到蓝恩诗坐在她的眼前。
「那时候以我学心理学来看,觉得眼前的男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加上我的本性很鸡婆,就顺势搭上话,施愷恩那时候整身都酒臭味,跟他说什么他好像有听进去,又好像什么都没在听,我深怕他会自杀所以只好将他送回家。」蓝恩诗叹了口气,好像还是觉得当年的施愷恩太过衝动,又很幼稚。
「虽然送他回家,可是放心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蓝恩诗目光炯炯的盯着倪以荷看,让倪以荷吞了一口口水,继续听蓝恩诗叙述当年年少轻狂的施愷恩。
「送他回家后,我觉得他的房间根本是常人无法想像的臭,我猜想连苍蝇或者老鼠闻到都会臭死,我将他扶到床边后,他的嘴里还是呢喃一些话语,可是我不想听,因为他嘴巴真的很臭。」蓝恩诗边说边皱眉,咖啡也在这时候送上来,蓝恩诗加了一包奶精还有几颗方糖在她的咖啡杯里,接着慢慢的搅拌着那一杯咖啡,直到顏色有了点变化,蓝恩诗才轻啜了一口咖啡。
「我看着他房间里的酒瓶跟一包包香菸盒,就知道他应该过着这样的生活有一段时间了,他家很大可是却只有他跟一位佣人,简直像座废城,那时候,我也展开了我的医生生涯。」倪以荷想不到那么爱乾净又那么正经的施愷恩居然有过那一段时期。
蓝恩诗又对倪以荷说,「最近几个月,他很少打电话跟我诉说他的近况,还让我很不放心,想说他的心病是不是又发作了,打给他,他才跟我说他最近的情况比较好一些,说他觉得他的生活好像慢慢有了重心,有了重要的人,虽然我也不知道是谁,况且他打死也不跟我说。」蓝恩诗的这句话,就像对倪以荷投下一颗震撼弹,使她久久无法面对蓝恩诗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