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知错,还请师尊责罚。”
而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伴着清泠的泉水声,他跪了许久。
直到他眼前出现一双不染尘埃的云纹白靴,他抬头看去,望见了一双清冷至极的眼,他心中微震,低下头不敢再看。
腰侧的令牌随之腾空,落到了清虚的手上。是李真走之前忽然想起,交予他的。
“为何?”清虚淡淡出声,带起的威压却叫徐宴跪得更深,完全抬不起头来。
这一刻,清虚仿佛又做回了那天清山上仙,无情无欲没有一丝情绪,只拥有强大的威压和无尽的灵力。
这才是徐宴熟悉的师尊。
他艰难地仰了仰头,“李真乱了师尊的心,唯有远离,方能静心。”
“我心不静?”清虚似是疑惑又似在转述,他握紧手里的令牌,上面还有着李真残留的气息,“我知晓自己在做什么。”
“徐宴,做好你自己的事。”
“师尊!”徐宴目光灼灼,不愿意就此打住,“师尊当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解毒哪里需要正真付出心思去,还有那法器,若是师尊真的想解,又何尝没有办法!”
“不过是……不过是师尊您怕伤到李真罢了。”
徐宴胸口堵闷着,一口气把自己憋在心里许久的话全倒了出来,他说完低下头,不敢看清虚的反应,他也不知仙人被戳破了脸面会如何。
清虚平静地望着情绪激动的徐宴,不知过了多久后叹气了声,转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徐宴倏得感到威压解除了,他站起身正想寻探师尊的踪迹,下一瞬他眼前一白,再睁眼就已经到了山下。
“吾今日起闭关,任何人不得擅闯天清山。”
一道传音在徐宴耳边回响,不仅是他,还有玄天宗的各个长老们的耳边。
清虚回到了卧房,没动用术法,亲自动手将床铺桌子收拾好,他瞧了一圈,不知为何还是感到冷清许多,又拿出了那枚玉佩,坐下仔细地看着。
徐宴说的没错,法器的禁制他的确可以强行销毁,只是这样难免会自损,而李真也在这个禁制之中,他没办法保证李真不会因此受伤。
清虚把玉佩挂在了腰上,令牌也收好,闭上了眼,放出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