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赶路而来,裤腿和腰侧都有几道明显的折痕,只是来的时间太巧,甚至像是掐着时间要打断陈正祺的话。
迟桃月敢确定自己没有见过他,男人的长相,只要她见一眼就不会忘,清隽矜贵的五官里,直挺的鼻梁最为吸睛,如果说第一眼会被他的鼻骨吸引,下一秒定会将视线落在他的眼睛。
浓稠深沉的眼眸里,是一道深海静谧的蓝,深蓝生出了黑,那双眼眸,就是一眼望不尽底的海面,危险中透着摄人心魄的恐惧。
仿佛望向平静的海底,未知的存在同时回望。
迟桃月不认识他,却有一种莫名的坚信,他在看着自己。
她只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第一眼被这个男人惊到,多看了几眼,很快就不再在意,她还有别的事要做,既然说阿深的遗骸在警局,那她怎么样也要带回家。
礼仪教导在与人交谈中不能鲁莽打断,可迟桃月迟迟没有等到陈正祺把话说完,他的注意似乎还在后面的男人身上,她有点不耐,等不到下文,她也不想再等。
她正要开口,询问遗体的事,她不清楚靳家人现在会是什么想法,靳屿深搬离主家闹出的动静不算小,虽然没人和她主动说过,但刮进她耳朵的风言风语也不算少。
脑中闪过这一念头,迟桃月连带着想起,好像因为这件事,靳屿深没少被主家的人使绊子,就连靳屿深的父亲靳沉鹰,似乎也在其中,她刚刚下意识代入自己认知里的靳屿深,一时间没想起这些事,或许会和这些有关呢。
她愣愣地想,这些该不该说。
忽然阴影罩住了她,迟桃月抬头仰视,那个男人竟走到了她身边,手搭在她的肩上,拍了拍,无声安慰。
迟桃月不由错愕,男人却似乎把她的愣当作还沉浸在伤痛里,轻抚继续安抚她的情绪。
稍久,男人才柔声开口。
具体的内容她没听进去,迟桃月被男人对她的称呼惊异地说不出话。
男人在喊她,“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