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fr听了之后,她看着于真的眼底,笑了笑,说:“谢谢你给我的肯定,有来自你的肯定,这真好。”
“我没有肯定你…”于真有点急切的说出来,她有点不明白这个事情的发展方向,她看着桌上摆着的合同,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Afr十指交叉,她也看着那个合同,慢慢的开口,说:“我知道我自己绝对不是所谓假慈悲…因为,如果我是假慈悲的话,我就不会放弃诉讼,让罗比实现他的梦想了……”
“罗比?”于真有些愕然,fr竟然叫那位前程似锦的州长的昵称,他们的关系可能的确非同一般吧,于真有些犹犹豫豫的问:“那你和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Afr似乎很高兴于真终于能够问到这个话题了,她有点高兴的笑了。她的食指轻轻的在桌上勾勒出一个圆,她问于真:“你一年能够挣多少钱?”
嗯?这倒是个始料未及的话题…“大概3万镑吧。”于真看着fr说。
“而一个世界某地工厂里面一天工作15个小时以上的人,他可能一年只有你的十分之一的薪水,你觉得这公平吗,真?还是你相信劳动和工种是不同的,有的人即使辛苦一年消耗他的健康,但是就是可以付给他很低的酬劳。”Afr一直看着她的食指,说。
“我不知道……”于真很困惑这个话题,以前fr也总是喜欢提,她想了一会,说:“这是个政治经济学的问题吧,挺复杂的。”
“不复杂。”Afr用食指点了一下桌面,然后她静默的与于真对视:“这就是我和罗比的理想,让收入差距缩小。”
Afr停了停,继续说:“但是,也如你所见,我和他之间谁更有可能会成功呢?”
Afr笑了一下,她摸了一下自己浅金色的头发,换了一个姿势,说:“真,你曾经对我们说过blondesstupd(金发女孩都愚蠢)。人们对这个有刻板印象,罗比作为一个有着良好背景和教育,英俊而且高大的异性恋白人男性,是非常有优势的……”
“而我…”fr用了一个讽刺的语调继续,说:“即使是在加州这样强调多元的地方。在金融科技公司当中,我这样的长相,仍旧很像一个花瓶,不是吗?甚至我说过的话,罗比再说一遍,听起来会更具有让人信服的力量…”
Afr停了停,解开了最上面两颗西装的扣子,她缓缓地说:“而罗比他也是这样认为他自己的……他觉得自己生来就是干大事的料,他是如此的自命不凡…他觉得他的决定一定都是正确的。他找到了霍夫斯塔德小姐,让她去死,让她成全我……”
天!
室内一片寂静。
良久,ks才准备开口,但是fr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她自己做了总结陈述:“简单来说,霍夫斯塔德小姐不是自愿为我而死的。是我亲爱的罗比,说服她去死的。因为她死了对我有好处,她可以拦下所以的罪责。”
“那你..”于真犹豫着想要开口。
但是fr的演说并没有结束,她自嘲的笑了笑,说:“总而言之——他说服我当时心心恋恋的不肯接受我表白的老师去死……你说,我应该原谅他吗?”
“当然不应该。”于真有些严肃的看着fr,她回答。
Afr仍旧有些骄傲的笑笑,她摇了摇头,说:“这不是一个设问句…而现实往往更加讽刺,当时什么都不知道的我从泰国回来之后还和他交往了一段时间。但是这段交往并不顺利…我们在恋人关系中,往往什么恋人的事情都不做,总是在一刻不停的谈论我们那个遥远的理想。而我们,也很快的厌倦了对方,我们并不适合彼此。”
“而分手的时候,罗比报复性的告诉了我这件事情……他尝试故意激怒我,他成功了,他非常成功。因为他知道我们都将自己的理想看作自己的孩子一样,我不可能冒着让我们的理想失败的风险,去报复他的政治生涯。”Afr深吸了了一口气,她眯着眼睛,注视着于真的倒影。
她继续她的故事的讲述:“我们都从那个关系中学到了,自己另一半的模样应该是怎样的——顺从、听话……”
Afr才说了两个形容词,就已经彻底冒犯了于真,她蹭的一下站起来,生气的看着fr,没有讲话。一旁的ks扯住了于真的手,示意她警卫和监控,但是于真并不为所动。
Afr有点惬意的笑了笑,因为她亲爱的鸟儿的举动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的右手手指交替的轻敲着桌面:“但是,我从你身上学到了很多……真,你教会了我宝贵的东西。”
Afr耸了耸肩,她诚恳的表示:“是的,最开始看到你的时候,觉得你符合我和罗比分手之后我幻想中的伴侣的所有条件——当然,除了你心不甘情不愿之外。我和ks,费了很大劲想要驯服你。”
“因为你总是那么喜爱逃跑。”ks笑了笑,她这里很有默契的感受到了fr想要说什么,对于这一点上她和fr都深有体会,“你第一次在那个小巷子里面想要逃跑,第二次在伦敦最开始的时候你去做你那小小的战术报复,还有雷琼斯的事情,还有更后来你拿你自己来威胁我们……”
“的确是…有一种鸟儿是关不住的。”Afr下了一个总结的陈词,但她看向于真的眼里面的炽烈,并没有减少半分。
这让于真很不明白,她还是有点不舒服fr那样的炽热的眼,她有点不舒服的换了一个更保守的坐姿,问fr:“那既然我和你心中的听话和顺从的形象大相径庭,你为什么还那样喜欢我?”
Afr十指交叉,她将手放在桌面上,她让自己的眼里完全的倒映着于真,她开口说:“因为,我发现,我竟然该死的深深的为你对自由的追求而着迷了……oh,我亲爱的真,你知道我有多享受和你玩那样逃跑与追逐的游戏吗?每次看到你如此的不屈,如此的倔强…哦,哈利路亚!赞美上帝!”
Afr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痴迷的看着有些因为她的话感到冒犯而要生气的于真。
然后她举起食指,示意于真稍安勿躁,等她说完。Afr换了一个不那么激动的口吻,继续说:“但是我很快明白了我什么能够欣赏你身上的不屈了……因为我和你是如此的相像——”
什么?!
饶是于真刚刚因为fr的话积累了许多愤怒,但是在这个惊天动地的我们很像的发言下。她的生气的情绪一下子就被这句话驱散得烟消云散。
于真看了一眼ks,仿佛想要确认自己刚刚的话并没有听错一样。她才犹疑的问fr:“你再说一遍刚刚的话呢?”
Arf对于真这样的反应也丝毫不意外,她有点愉悦的扬手,表示她丝毫不介意重复:“我是说,我们如此的相似……你不觉得吗?你为了那个安德鲁斯王子案件的受害人,当时决定暂缓进行诉讼和寻求帮助。我也为了那个理想,而搁置了诉讼罗比。还有,我亲爱的鸟儿。你对自由,和你对艺术的渴求,恐怕跟你家庭,跟你的周围也格格不入吧。这就像我那个乌托邦式的理想!”
Afr说到这里有些激动,她显然也看过许多关于她的指责和批评:“我出身的偏.右的家庭和媒体,指责我背叛,而跟我理念相同的,左边的派.别却指责我假慈悲……这难道不像吗?而且,那天电话里面,你妈妈斥责你选择了艺术这条道路,这条不挣钱的道路……我何尝没有受到过相似的指责?”
说到这里,Afr的声调放低了一些,她凝视着于真,说:“所以,到后面,我从你对自由、对艺术的追求上,看到了我自己。所以,我更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