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性事又折腾到天微亮。只记得她哭得犯浑,哆哆嗦嗦闹腾。
“白岁……我……要看……看耳朵。”
“卿卿,我也想。”
当时只是没听懂白岁的意思,再想起这番对话时,清策已经追悔莫及。
午间的越湖金光灿灿,木桨划过就是十米长波,环环迭扣。清策再次睁眼时,小船已经离河岸不远了。
为什么白岁甚至连船都会划?这是清策看见那个熟悉的背影之后脑海里第一个想法。
起身才发现身上盖着个毯子,她的喉咙也哑得不行。可能是怨气作祟,她也不开口,只静静地坐在船后,不时伸手捉弄水里的小鱼。
划着船的男子听到她的动静,猜到她在怄气,却只当不知道。含着满眼的笑意,破开一片湖光。
清府的人想是被打过招呼,见了两人也不惊讶,通知过碎月就拥她回房了。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就这么一天功夫,那宋温匀不知道来问过几十次。”
碎月早就脱了那一身渔民装扮,又变回副娇俏模样。拉着她胳膊不肯松手,白岁只能在后面直皱眉头。
清策气不过他不知节制,路上给他定了一众条例,要不然就让他滚蛋。可怜白岁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如今连在旁人面前牵她个小手都不敢。
等到了闺房,清策关了门就和碎月说悄悄话去了。徒留白岁在门口耷拉一双兔眼。
“小姐等下要去找宋温匀吗?”
清策累得一点力气都没,赶着睡一觉。当然不可能再跑去找他,甩了一双刚买的绣鞋就往床上躺。
“怕是等会儿他自己就来了。”
与此同时。
“军师!府内有家书传来。”
帐中座上,两眼青黑的清朗男子猛抬起头,甚至等不及士兵呈递,先行一步夺过信封,再没有什么礼仪风度。
启开封胶,映入眼帘是清秀小楷寥寥四行,这样写道:
满宫明月梨花白。故人万里关山隔。
金雁一双飞。泪痕沾绣衣。
小园芳草绿。家住越溪曲。
杨柳色依依。燕归君不归。
薄薄一张信纸,甚至还没半掌宽。怎么就有人被甜得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