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没有发生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发生了。
找回志的罗生生随他视线望去,心知肯定会有误会。第一反应就是上前拉住程念樟的衣袖,蝇声解释道:
“我们……我们昨天没发生什么!真的!”
闻言,程念樟冷眼看向她揪着自己衣袖的双手,面上露出嘲讽的笑意,轻轻甩手便把她当作垃圾一样抛离自己,继而转头,对向季浩然:
“浩然,你昨天给我和居老板添了多少麻烦,你自己清楚吗?”
“念樟哥,我错了……但昨天真的是那个展铎……”
“展铎后面也是有人撑腰的,你知道为了你这点趁英雄的莽撞,我要帮你做多少善后吗?”说时,程念樟自口袋里抽出一支烟,点火后继续道:“你自己也说过,这女人不过一双破鞋,平日浪荡,人尽可夫……为了这种女人出头,你是连自己的名声和前途也不想要了吗?自己动脑子想想吧!为了她,值得吗?”
他叫她什么?
破鞋?
他说她人尽可夫,说她不值得。
罗生生听到这里,刹那间所有思考能力统统消失,她不敢相信,这个她全心倾慕的男人,竟是这样看她的……
“念樟哥,你不要这么说……当时都是些幼稚的屁话,我现在知道了,罗生生不是这样的人!你也不要误会她了!”
程念樟说的确实是季浩然曾经说过的话,今日当着罗生生的面复述出来,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罢了。
怕女人听后生气,季浩然赶紧看向罗生生,却发现她正低垂着头颅,全身瑟瑟发抖,眼泪无声下坠,应该是真的被伤到了。
这人见状,心内直呼不妙,也不管程念樟在身前的压迫感有多强烈,拔腿起身就走到女人身边,将她一把揽进怀里,拍背安抚。
“罗生生,你别哭啊,我没那个意思,以前是我嘴贱,以后都不会这么说你了……”
因为季浩然的安慰,罗生生的委屈泛了上来,非但没有止住眼泪,反而还越掉越多,身体也只能颤抖着依附于他,才勉强站稳……
她的不忿,是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扣上一顶又一顶的高帽。所有程念樟嘴里的浪荡,不过都是为了讨好他,取悦他,为了维持他们这段怪异关系,自己抛弃矜持,放下尊严的结果。
而他,却一次又一次拿她的热烈当作羞辱的筹码……实在是,太让人心寒。
此时,程念樟静立着,他机械地随着季浩然的动作偏头,视线穿透烟雾,看到相拥的两人,左手无觉间在身侧握紧,隐怒而不得发。
他没有身份,没有立场,自然是没有办法当面指谪她的水性杨花……于是只能借季浩然的话,来完成这场背刺的仪式。
“程制片……我不太明白?我怎么了?”罗生生收拾情绪后,默默将季浩然推开一些距离,她抹掉泪水,直面程念樟的方向:“对!我就是一双被人穿完就丢的破鞋!所以呢?我和他现在都是单身的状态,我们两个想怎么搞是我们两个的事情,你不觉得自己很怪吗?你是什么身份?我俩的事情,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评判他觉得值不值得吗?”
“罗生生,你别说气话!”
季浩然不想她和程念樟起冲突,如今罗生生没了宋远哲做靠山,凭他念樟哥的手腕,轻轻松松就能把她摁死。
昨天是他冲动惹的麻烦,没有道理让她来承担后果。
“念樟哥,你有什么火冲我来就行,和她没有关系的,以后我一定小心谨慎,绝对不再闯祸。她这人说话没脑子,又刻薄,你千万别放心上啊!”
“所以你们昨天都搞了些什么?”
程念樟没有理会季浩然,他缓步走近两人,用阴翳的目光直视罗生生,脸上虽然带着笑,入目却全是刺骨的寒冷。
“孤男寡女的,除了上床还能搞什么?要我现场给你表演一遍什么叫人尽可夫吗?”
“罗生生……你……你在说什么?”
季浩然被她这句话整个惊住,她在干什么?破罐子破摔,拉他下水搞自杀式袭击吗?
有必要玩这么大吗?
“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吗?”罗生生转头看向季浩然,不等他反应,一把勾住这人的脖颈,垫脚把自己送了上去,用轻吻,堵上他半张的嘴唇。
一吻终了,她还觉不够,于是用力将懵圈的季浩然推倒床上,随后抬手抽掉一侧肩膀的系带……当她伸手向另一侧时,手腕却被一只大手捏紧在空中。
“罗生生,你疯够了没有。”
“呵……”
罗生生闻言,低头爆出轻蔑的笑,手腕明明痛得要死,她却像失去痛觉一样,毫无反抗。
僵持几秒后,她倏尔抬头看向身前这个男人。
“程念樟,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碍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