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之前的这段日子,他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叨扰他们相处的最后时光,百楼亲卫既来,也方便肃清杂七杂八的噪音。
他们在外间堂屋商议要是,内间寝卧里,阿厘穿的单薄,在桌前随手收拾周琮昨晚所写的宣纸。
视线在触及“滋身蛊”三个字之时,猝然顿住。
他在上面写的很清楚,南廷滋身蛊应与石国养身虫同源,分为母虫与子虫,母虫唯一而子虫数个,母虫死则子虫亡,子虫死而母虫不受影响。
这个手札的记录中未言明如何使用、具体效用,阿厘却一清二楚。
子虫在她体内之时,她的躯体无法动弹,可志是清醒的,对发生的事一清二楚。
阿厘走到螺钿黑漆橱前,打开上面的双开门,取出收纳袖箭的小箱子,掏出一只小匣子。
她抱着匣子坐在桌前,轻轻掀起黄铜锁扣,露出静静躺在其中的鸡卵样镂空累银盒子。
里面的小虫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死了。
阿厘伸出指尖,谨慎地摸了摸银盒子上缘,那僵硬的蛊虫就像是突然活过来似的,曲张挥舞着身下的多足,迫不及待地想贴近她。
阿厘吓得赶紧收回手指,把匣子重新合上。
方才那个……是子虫。
而稀草之前从蒙罗王子身上收回的母虫,她不晓得在哪里。
匆忙把匣子重新放回原位,便听外面传来脚步。
阿厘赶紧回到床榻上,做出一副悠悠转醒的模样。
周琮回身合上门扉,剪下虚虚燃着的烛火,然后来到榻前。
阿厘看着他,打了个哈欠:“外头怎有些吵?”
周琮为她掩了掩被角,修长的手指为她顺着睡乱的长发:“百楼的亲卫到了。”
“啊?那……要回去吗?”
“不。”周琮弯了弯眼眸:“不跟他们回去。”
这本身跟哑谜似的话,阿厘本该不懂,
她装作毫无察觉的样子,露出了梨涡。
心下却发沉。
他……似乎有回去的意思。
却不肯跟前来的其他亲卫一同归京……
他到底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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