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她父亲的路曼,在外人眼里其实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小小公司的经理,还是刚出入社会没多久的小姑娘。
路志远是房产界的商业大亨,也是商界的传人物,但凡和他沾亲带故的,多少都会被人敬仰,可脱离了父亲给予的光环,她也只能在这种稍大点的公司下面低头哈腰。
毕竟,和她这样创业的人一抓一大把,人家凭什么就要在一群人中选出你呢?
“过几天我们公司会举行个船上舞会,是我们内部的宴会,总裁特批可以邀请亲朋好友,你过来吧,带着你们公司的投资意向书和合同。”
一番好说歹说,钱总总算软了几分,给了彼此一个台阶下。
路曼连声应下,并保证自己绝不会迟到。
电话挂断,精疲力尽。
什么宴会,怕不是鸿门宴吧!
上次动手动脚她就忍着,这要去了海上,她怕她会忍不住让他断子绝孙。
桌面上带着2字的铃铛摆成了一排,愣是没在其中看到20这个数字,定制的时候漏印了?
路曼心烦意乱,从抽屉里取出备用的铃铛,小刀划过铃铛面,一个20的雏形已经形成。
莫名就想到那夜,风雨交加,她哭着在散落一地的铃铛上摸索着。
刀尖出挑,差点刺破指腹,她从回忆中醒,雕刻的痛意似乎又回来了。
那种心脏麻木到浑身失去知觉的记忆,再一次席卷了她。
1这个数字很好刻,反倒是20,弯绕太多,有些费。
“寻欢”会所内,高毅打发掉黏上来的钓凯女,给阚斉渊单独开了个包厢。
“怎么了你?给你发信息也不回,上次给你介绍妞儿,你也是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跑了。”他拎出瓶威士忌,往不大的杯子里灌。
阚斉渊沉闷接过,一口气喝了个见底,玻璃杯砸在台子上有些脆,高毅一脸哭笑不得,只得再给他倒了一杯。
眼见他又要灌,急忙伸手制止,“你要不说什么事,我可不给你酒喝了啊!”
阚斉渊缩回手,整个人陷进卡座,思索再三,还是开了口,“就假如,有一个家庭条件很好的女人,说她很喜欢你,天天给你送午餐,结果因为你没有随了她的心愿,她就很坦荡地离开,一点消息都没有。你觉得这个女人是真喜欢你还是假喜欢你?”
“不是吧老阚!”高毅似嗅到惊天大瓜,满眼都在放光,“铁树开花了?你居然会对一个追你的女人动心?”
“我没有!”他口是心非,夺过桌上的酒杯仰头又是喝了个精光,还不够,端起酒瓶又是一杯。
“好好好,没有没有,你喝慢点,又没人和你抢。”高毅陪着他喝了点,这才分析道:“按你说的,要么这女人不是真喜欢你,要么她就在欲擒故纵。这种事你见得还少吗?咋到这个女人身上就转不过弯来了?”
“话说,你到底拒绝了什么?”
阚斉渊不自觉耳廓红了起来,脸也开始跟火燎着一样滚烫,“就……那种事。”
“哪种事?”高毅好地不行,还凑近了点看他的表情,“难道是……”
他冷扫了一眼,起身就想往外走,高毅急忙拉住他,“你真是说不得!就你这臭脾气谁能看得上你!”
“你坐下!”他按着他坐回原位,见他闷头喝酒只得出言安慰,“要我说,如果她不是冲着你的钱来的,家境也很优越的话,总不至于是为了你这身子来的吧?”
他瞅了瞅他裤裆,半嘲讽道:“毕竟你都没开过荤,那处咋样都不知道。”
“她长得好看吗?”
阚斉渊下意识点头,赞美的话脱口而出,“好看!”
“比白晓怜还好看?”
这话一出,坐着的男人就冷了,手里的酒似乎也不香了,指腹摸着酒杯边缘那圈金色的浮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高毅自当自个儿说错了话,正想说点其他的打个圆场,就听到一直闷着的男人开了口。
“她俩不一样,晓怜……”他顿住,似乎这个称呼已经不再合适,“白晓怜很温柔、素雅,像块易碎的玻璃,生怕磕着碰着。”
“而她……”谈论起路曼,他思考的更久了,甚至还有点欲言又止。
“热情、奔放,懂得隐忍和装可怜,会把自己的伤口撕开摆在明面上,血肉淋漓地撑在你面前,她好像需要我的保护又好像不需要。”
“她很像猫,时常傲娇的不成样子,但你舍不得去呵斥她,甚至忍不住想靠近她,顺从她。”
这是高毅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异样的情绪,以前见他带着白晓怜时,对她很好,呵护的面面俱到,但两人之间总差点了点什么。
那时候阚斉渊不明白,高毅也不明白,但现在他看明白了。
差了点火花。
白晓怜是有心机的,踩着阚斉渊的肩膀走上了自己选择并认为成功的道路,也许选错了,后不后悔都是她的事。
但现在他好哥们儿口中的她,既激起了他的征服欲,又激发了他从未露出的胆怯样,真真是少见。
“你喜欢上她了。”高毅一针见血,点破了他一直看不见、或者伪装自己没看见的心意。
他想反驳,可张了张嘴又无从下手,最后只是讷讷道:“可我和她,才认识半个多月,见面次数寥寥可数。”
“那又怎样,这世上一见钟情的人那么多,你能说那些人之间都不是真正的互相喜欢吗?”
高毅抢过他手中的酒杯,放至台座,“你也二十八了,守了这么多年,真遇到心动的女人就上呗,人家都不害羞你害羞个什么劲儿?难道你没有生理需求?”
阚斉渊面上一热,转头又想到和她深入的那两次,虽然自己衣冠整齐,但裆下并非没有感觉。
这种感觉在白晓怜身上从来没有过。
冲动、浑身燥热,就很想将她那处对准自己的胯下,再听着她求饶般的小声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