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晴嗯了一声,道,「那丑鱼咬了我的手,手疼,还又麻又酸。」花惜晴吃力的将手抬起,夏嵐立刻伸手去接,花惜晴手臂上有一道细小的印子,印子里有黑血冒出,夏嵐见状,赶紧低头,吻在花惜晴臂上。
花惜晴轻吟一声,夏嵐吸得用力,伤口被她拉扯疼了,花惜晴拍了拍夏嵐的胳膊,软声喊道,「轻点,疼啊。」
夏嵐将毒血吐掉,急着检查花惜晴身上还有没有哪里被咬伤。花惜晴不是第一次和夏嵐坦诚相对,花惜晴自觉彼此都是女子,这并没有甚么,不觉害臊。夏嵐面上虽镇定,可心里却不是那般了,她看花惜晴的目光总是有些闪躲,就如现在她给花惜晴检查,她也不敢看向花惜晴的身体,来来回回只敢检查手脚。自上次她们不慎发生关係后,现在二人之间关係微妙,夏嵐不提,花惜晴便随她,两人有意无意的在对彼此示好,二人心照不宣,装模作样,刻意表现得不甚在乎。
安然回到置放衣服的地方,左右看望并无见到兔子。地上白兔叼着安然的外袍拼命咬,安然眉心微皱,问白兔,「长者,芯妤她没上来么?」
白兔耳朵抖了一下,牠吐掉嘴里的衣物,抬头对上安然,晃动着兔耳,在摇头。
安然色一凛,转身跳入水中,她双手在水中划,身影潜入水底。水里那漆黑的生物似乎不喜欢她身上的气味,不敢靠近,安然寻了一阵,发现有一处黑影聚集,安然在水中调转方向,朝那处过去。
安然身影将至,那群黑影感觉到甚么,纷纷躁动的往外逃窜,水中黑影散去,安然瞧见昏迷过去的兔子,兔子双目紧闭,摊着双手,在水中浮沉,安然过去将她拥入怀中,带着她往水面上游去。
兔子有些溺水,安然将她侧身放在地上,给她拍背,兔子咳了一声,吐了一地的水,张口喘气。
兔子身上多处被啃咬,白皙的身子,满是通红的小印子。
安然将二人的衣服带过来,白兔跟在她后面,见到兔子躺在地上,白兔似乎受到甚么惊吓,莫名停顿在原地,安然一无所觉,她将衣服胡乱穿好,将兔子包裹起来,横身抱起,就要离开这里。
花惜晴只有手上被咬了一下,夏嵐即时将她手上毒血吸出,吐掉,并无大碍。夏嵐将花惜晴的衣物寻来,二人穿戴好衣服才去找安然她们。二人一过来便见安然色阴沉,急着要离开这里,夏嵐来不及喊她,安然身影消失在门口,花惜晴扯了扯夏嵐的袖子,夏嵐回头看她,花惜晴这才瞧见夏嵐的面色也不好看,想来夏嵐是也看见了安然怀里的兔子了。
夏嵐二人跟在安然身后,前后离开屋子,她俩老远就瞧见安然在前方长廊处停顿下来,夏嵐他们过去时,发现安然身前站着一黄袍女子,辛崋看见她们出现在这里,一脸惊诧,「你们怎么会过来这里?」
安然沉着脸色,向她讨解药,辛崋视线落到安然身上,安然方才急切,衣物胡乱往身上套,她衣领半敞,春光无限,辛崋看了几眼才往下,安然怀里兔子面色苍白,双唇颤抖,唇色发紫,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佈满点点红色印子,情况看着不太好。
只一眼,辛崋便瞭然了。
辛崋道,「看这情况,她是被我餵养的泥鰍咬了吧。」
安然冷声道,「解药。」
「没有解药。」
安然深吸一口气,眸光深沉,兽瞳尚未化出,辛崋便觉得安然的眼睛散着凌厉幽光,甚是慑人。
辛崋又说,「只是微毒,并不致命,休养一日便能好。唉,你们何故要擅自闯入我餵养泥鰍的池子?」
夏嵐走来安然身边,扫了她怀里的兔子一眼,眉头深锁。花惜晴在一旁道,「这是云华的池子,你怎地能擅自将泥鰍养在里面?」
「这是我家啊,虽说这里是云华的院子,可云华许久未归,池子间置下来,我拿来做甚么用途,还用得着你们管?」辛崋所言极是,花惜晴说不赢她,确是她们理亏了。
安然垂眸,兔子往她怀里缩了缩。安然道,「这是甚么泥鰍,为何只咬她?」
辛崋笑了一声,「这泥鰍并非只咬她。」辛崋目光落到后面夏嵐和花惜晴身上,转了一圈才回来,「蜘蛛许是也被咬了吧?」
花惜晴应了一声,似是想不透为甚么夏嵐和安然没有被咬,「难道这泥鰍有偏好,只咬蜘蛛和兔子?」这说法太极端,又无所依据,花惜晴自己也不相信。
辛崋哈哈大笑两声,觉得被花惜晴逗乐了,「非也。」她指向夏嵐,「你是蛤蟆,皮肤有毒,牠们自是不敢咬你。」
夏嵐点头,她也有猜到自己没被咬,许是应着这个原因。夏嵐看向安然,面有难色,可安然为何没被咬,她却是想不透。
辛崋眼扫回来安然身上,笑意渐浓,「至于你为何没被咬,你可真想不出来么?」
安然情一滞,这古怪泥鰍既是辛崋饲养,其中必定有原由,而她没有夏嵐那般的体质,身上无毒,理应来说不该被那泥鰍排斥。思及此,若真要较出她与他人的差异,不外乎就只有...
「难道是因为蛊虫...」
「不错。」辛崋呵乐一笑,「这种泥鰍是我特意饲养的,作为我的伙食。牠们与蛊虫相斥,能压制我身上的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