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冷哼一声,「引狼入室,只不定是那狐妖欲擒故纵的伎俩,我们若是如了她的意,只怕是难逃这深宫了,谁晓得她是不是在宫里设局陷害,就等着我们跳进去呢。」
夏嵐说不过凌天,朝安然投去求助的目光,凌天得不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也朝安然看去。
「安然,你怎么看?」
安然抬眼,在二人身上晃过,片刻才说,「机会只有一次。狐妖诡计多端,戒心深重,未必不会猜想到我们今夜对她下手的可能,若今夜袭不成,日后便再难得手。」安然稍一停顿,似乎也在考量甚么,好一阵子才接下去道,「不若,我们先顺了狐妖的意,再趁势而为,宫中人多口杂,若是狐妖在宫中出事,我们也好嫁祸给宫中人类,以摆脱罪嫌。」
夏嵐猛点头,她想说得就是这个意思,就是她嘴笨,没办法像安然这样说得令人信服。
安然都这么说了,凌天反驳不成,只能含恨离开。
离经山上,宋千波和兔子二人回到往常的生活,?紜宫内的小妖兽得知他们回来了,热切的出来迎接,兔子人才行至院中,尚未入门,一道身影快速从旁窜出,不断的在兔子脚边绕圈,兔子低头一看,是中秋那天她抱回来的狗子,狗子身上的伤好全了,却不肯走,兔子欢喜与他玩便将他留在身边照顾,狗子忠心护主,见到兔子回来,恨不得扑到兔子身上去。
小妖兽们见他们身上东西多,纷纷过来帮忙将货物运进屋里,兔子双手一空,蹲下来拍着狗子的脑袋瓜,狗子欣喜的喘着气,抬头往兔子脸上就要舔,兔子伸手挡住牠,狗子舌头便落在她的手上。
兔子陪狗子玩闹一会儿后,才进门,房内货物杂乱,宋千波一个人理了大半,兔子将安然和夏嵐的东西挑出来,打算送到青云轩去,狗子跟着她走,行了一路,一人一狗来到青云轩,兔子将东西卸下,堆至屋内,又在屋中静立片刻,她才离开。狗子在屋外等她,见兔子出来,才从地上爬起,摇着尾巴来到兔子身边,狗子身形不大,还是隻幼犬,兔子将牠从地上抱起,狗子安静的缩在她怀中,兔子温声说,「日后安然回来了,你可不许随便过来这里,会惹得安然不高兴的,晓得么?」
狗子低鸣一声,听着可怜,似乎在应兔子的话。
兔子安慰牠说,「安然只是不喜欢妖兽近她身,并不是讨厌你,你别胡乱猜想。安然是好人,待人和善,到时你见到了她,定是也会喜欢她的。」
狗子嗷了一声,兔子摸了摸牠的脑袋,嘴边掛着淡淡的笑意。
半月过去了,兔子成天坐在?紜宫的门口望着那片无人经过的山林,低声叹气。午间,宋千波喊人进来吃饭,兔子无甚胃口,只吃了一些便去外面练功了,直至傍晚,日常扫院子的妖兽见到外面传来动静,以为是安然他们回来了,匆忙过去应门。
兔子坐在屋簷下,看见那妖兽急匆匆的跑到门口去,她眸光一亮,面上一喜,也要过去门口接人,大门一开,一抹红影立在门前,是花惜晴回来了。
兔子愣了一下,脸上笑意未减,拉着花惜晴进门,「花姊姊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在巢穴里待上一段时日呢。」少则数十年,多则上百年,总归是不会再无故出巢的。
一提到巢穴,花惜晴色淡淡,兔子看出她落寞的模样,觉得不对劲,便关心她道,「怎么了?可是巢穴出了甚么事?」
花惜晴应了一声,难过道,「巢中蜘蛛走了大半,有留下来的小蜘蛛告诉我,我儿子不久前化形,他一化形便离开巢穴了,还带走了大部分的蜘蛛,也没说要去哪里,我在临源镇寻了好几日,寻不到人。」
花惜晴说得委屈,兔子过来拥抱她,柔声安慰道,「花姊姊,你先别慌,说不准你儿子是担心你久日不归,这才外出,是要去寻你的。若是他寻人未果,没准会回到巢穴里等待。花姊姊,你过来离经山,可有给小蜘蛛们留话?」
花惜晴点头,她抽泣两声,含糊应声,「我告诉那些小蜘蛛,我要来离经山上拜访友人,若是我儿子回来了,便让他来离经山上寻我。」
「?紜宫内妖兽眾多,你儿子若是寻来了,也不怕没人接应,我这就去与千波言说此事,让小妖兽们多加留意,近日这附近可有无蜘蛛精出没。」
花惜晴点头,应了一声,兔子将她带进门,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前厅,宋千波坐在桌前摆弄着丹药,听见动静,他才抬头望去,见是花惜晴回来了,他面上一喜,也是热烈欢迎。
兔子将花惜晴过来的事情告诉宋千波,宋千波转头将这件事吩咐下去,花惜晴觉得?紜宫有些冷清,便问他们,「夏嵐他们还没回来么?」
宋千波和兔子接连摇头,这都又过去半个多月了,还不见他们归来,确实是有些迟了。
花惜晴自告奋勇说要去找他们,打算沿路寻到天城县去,正好在路上搜寻她儿子的下落。二人心想,如此也好,便随花惜晴去,他俩依旧留在山上等待消息,顺便替花惜晴留意蜘蛛精有没有上山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