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来了5年了,20岁那年来的」
「也不算短了,你在广州做什么工作?」我随口问道。
短暂的沉默后,我听见她说:「我——是上夜班的,在酒吧跳舞。」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又听到她的补充:「嗯——,拿工资的那种。」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的补充大概是为了使自己的职业听起来不那么——「特殊」,但这种解释显然无法左右我的判断。偶尔玩玩夜店我可以接受,但是以此为职业却不在范围内。
在广州这种地方,每到8点多,夜幕降临的时候,你总会在一些地方看到浓妆艳抹穿着清凉的美女们三五为伴或结对同行。你会一边在心里极度鄙视,一边欣赏她们那如真理一样赤裸裸的肉体,有时甚至会带着「好屄都被狗操了」的怨毒和冲动,到那些五光十色的地方消费、发泄。
对于这些我们口中「上夜班」的女孩子,我们或许有同情、怜悯甚至理解,但绝不会有尊重、欣赏或者喜欢,因为在我心里,她们不值得。
我一百万个不愿意眼前这个天使般美丽的素颜女子与「夜班」「酒吧女」这样的词汇产生任何联系,但事实冷酷的摆在面前,不容辩驳。
刹那间,令人陶醉的绮丽氛围土崩瓦解,胸中激荡着的点点柔情消失无踪。
某种被愚弄被欺骗的感觉让我大脑空白,心力匮乏。我甚至不知道还有没有必要回应她的坦白。
好在她的一个电话救了场。
「喂,亲爱的」这是她的开场白。
至于后面的对话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只是想着接下来该如何心平气和又不伤体面地应付她,好让接下来毫无意义的旅程显得不那么难熬和漫长。
几分钟后,她挂断电话。
「你男朋友?」
「不是,一个朋友。」她随即反问道:「你呢,结婚了么?」「没有」我懒得多说一个字。
「那你有女朋友吗?」她似乎没察觉到我的变化,还在追问。
「当然有,她在银行工作」坦白女朋友存在这件事在猎艳中是极端白痴的行为,不过她的职业已经让我失去了艳遇的期待和快感。
「噢」沈夏只是幽幽地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一段尴尬的沉默,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过了,沈夏只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我没资格评价或指责别人的选择。想要缓和气氛,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还有近一个小时的路程,没办法,只有扯些无关话题了:「我看你还带了一台mc book r,刚买的吗?」
「是啊,可是我根本不会用」她很快应道,「我看不懂英文。」「哦,其实挺简单的,找人教教你就行了」我说。
「你教我吧,我周围朋友都没你有文化」她很直接。
「哦,好吧」我总是不忍心对女孩子说「不」,尤其是心存愧疚的时候。
「嗯,那你今天就把电脑拿回家吧,帮我装装系统,我要wdows」她的信任让我更加惭愧,毕竟13寸的mc book r价值不菲。
于是我只是默默点头。
「还有一个小时才到,你再睡会吧,到了喊你」「好的,我再睡会」她知情识趣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