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字比我的还怪。」
「这名字一点都不怪,曾经有一个很厉害的刀客,他的名字就叫做阿飞。」这时候我认真地看着她,继续说:「你那个根本就不算是一个名字,再说你一个女人要什么名字?以后你就叫做『阿飞的女人』」
「我终于知道这名字为什么这么怪了」这女人自以为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样,完全不把她男人的严肃放在眼里,兴奋地拍着我说道:「如果你叫做『阿飞』,在人们口中,你的女人不叫『阿飞的女人』,而是『阿氏』。你听说过有哪个女人叫做『阿氏』的吗?」
我没有听说过叫这个名字的女人,事实上我不得不承认这名字确实有一些怪,后来我才明白,为什么阿飞当年始终都是孤独一人。但此刻我坚定地认为阿飞乃是我的名字无疑,人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这种笑话我实在承认不来,因此我和这个倔强的女人免不了进行了漫长的关于名字的争论。
争论的结局是她叫我『阿飞』,而我叫她『红蔷』,这并不是因为我们说服了对方,而是我们渐渐明白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上,对于一个三流的刀客和一件被赠送的衣服来说,名字的意义就像他们的存在对于世界的意义一样的苍白。
我们可以互相称呼就足够了,同样的,世界对于我们来说,也只是一个苍白的存在。直到我再一次被传唤到太尉的面前。
这是第二天早晨的时候,我随着侍者一路行走,穿过很多个相同的院子和亭楼,这段旅程终于在一个幽深的房间前结束。
侍者在门外禀告:「太尉,人到了。」
房门打开了,左右各站着一个丫鬟,等我走进屋子的时候,她们又把门轻轻地合上。我被领进转角的内屋,当看到屋子里的床上坐着太尉和太尉的女人的时候,我简直有些窒息了。
「太尉」我跪下来,低着头。
「起来,坐」太尉穿上鞋子,从床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还跪着干什么?」
我匆忙站起来,顺着太尉所指在桌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太尉问。
「阿飞」迟疑了一会儿,我还是这样回答。
「阿飞,」太尉似乎是在思考着这个名字的可疑之处,「很简单,叫这样的名字,别人一定很容易就能记得你。」
我没有说话,太尉作了个手势,周围的丫鬟纷纷退下。我看到床上的女人也在穿上衣服准备离开,但是太尉地转过头对她说:「你不用走,过来倒茶。」等她倒好了茶,太尉又示意她坐下。在这样的距离之下,我控制着视线不看她单薄丝衣下隐约可见的身体。
「阿飞,这两天过得怎么样,满不满意?」太尉问。
我点了点头,说:「满意。太尉,我一直很满意。」
「是吗?」他问,「昨晚的女人,你还满意?」
我感觉后背上像是有很多冰凉的东西在往上蔓延一样,「难道太尉并没有赠送『衣服』的意思,红蔷只是一个考验?」想到这里我不禁暗暗叫苦,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太尉似乎看明白了似的笑起来,这是愉快的笑,每当我愉快地笑的时候,就会有同样的声音。「看样子你好像对她不是很满意?」笑完了之后他问我。
「没有!」我急忙说道,「还满意,多谢太尉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