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搭起点将台,全身披挂站在高台上点将,又点起三千精兵,并本部五百长弓手,共三千五百余人浩浩荡荡往秣陵城进发。更多小说 ltxsba.me此次出征,我除了带上林冲和花荣之外,还把吕蒙也带上了,张纮则充当我的随军参谋。
大军一路往秣陵进发,我坐在马背之上,看着身后的大军,心里头满是激动,想着只要一声号令,这数千人皆可为我前赴后继,这种滋味令我无比亢奋。虽然此前我也有统帅一千人马断后的经历,但今时不同往日,这一回我是做为全军主将,单独领军攻城。
大军行进速度极快,三日后便到了陈武营寨所在,陈武早已得知军令,正带着一干禆将站在营门口迎接我。我下马快步上前,握住陈武的手说道:“外面风大,子烈伤势未愈,还是快快回帐歇息。”陈武满脸羞愧之色,行了一个军礼,单膝跪地道:“末将有负二将军重托,未能攻下秣陵城,且士卒伤亡严重,还请三将军责罚。”我扶起陈武,安慰他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子烈不必过于挂怀,还是先进账说一说秣陵方面的情报吧。”陈武将我引进中军大帐,我带来的士卒自有其他将领安排扎营。中军帐中烧着数个火盆,将帐内温度升高不少,我坐上主位,林冲自然而然站到我的身后。眼光扫过,见众多将领皆是一脸垂头丧气,不由笑道:“诸位何必如此丧气,先不说你们只是小败一场,并未伤筋动骨。再说秣陵城中可是有着当世名将太史子义坐镇,更有足智多谋的刘子扬辅佐,秣陵城又是城高池深,攻不下来也是意料之中。况且如今我又带来数千精兵,二军合并一起,再与其大战一场,胜负犹未可知。”陈武疑惑的抬起头,不解道:“刘子扬屡施妙计,确实足智多谋。只是三将军口中那太史子义又是何人,竟可当得名将这一称号?”我心头一惊,想起太史慈此时还只是刘繇帐下一员普通将领,还不是日后东吴方面首屈一指的大将,哈哈一笑,将话题一带而过。陈武心中虽然不解,但见我似乎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也不再纠结,忙安排人摆宴为我接风。
接风宴摆得想当简单,军中有严令,不可擅自饮酒,我做为一军统帅自要遵守军令。接风宴上我与诸将一番交谈,了解道自从他们在这里扎营后,秣陵方面也没有派出一兵一卒前来挑战。我暗想看来城中兵马应该不多,不然以刘晔的智谋,他断然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我又问坐在下首的陈武:“子烈,你可知伤你者是何人?”陈武道:“末将也不知道,只知他使一杆长枪,枪法凌厉,应该不在主公之下。”看来必是太史慈无疑了。我又叮嘱陈武安心养伤,心中不断盘算对策,一旁的张纮知道我心中想法,对我说道:“三将军,不如明日我等往秣陵城走上一趟,再做打算。”我点了点头,说道:“也好,今夜先令士卒好好歇息,明日再往秣陵一观。”诸将轰然应诺。
宴后我往自己的营帐走去,林冲跟在我的身后,我忽然心一动,唤过林冲,嘱咐道:“今夜城中必来劫营,你去传我将领,令花荣带本部五百长弓手埋伏在营内,你点一千精兵伏于营外,且看火起,再杀将出来。”林冲疑惑道:“主公何以知道今夜敌军定来劫营?”我冷哼一声道:“子烈在此地扎营颇久,按说先前若趁我军士气低落之时,再凭着太史慈武勇,一鼓作气攻破营寨亦非难事,但秣陵城中竟不发一兵一卒前来,可见城中兵马定然不多。”我又顿了顿,说道:“如今我率军前来,二军合并,声势更为浩大,想要野战取胜绝非易事,不如前来劫营,万一侥幸得手,太史慈的威望将会如日中天,到时他再振臂一呼,我军先前所打下的城池只怕顷刻即反,到时我军在江东再无立足之地,只能灰溜溜滚回去。”林冲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自行下去安排了。
另外一边的秣陵城中,太史慈正满脸愁色坐在太守府中,眼前案几上摊着一张地图,他的手指时而划过地图上的某个地方,良久发出一声叹息。一旁的刘晔坐在他的下首,手中捧着一杯热茶,看着窗外夜色久久不语。
太史慈忽然站起身,沉声说道:“先生,我意已决,今夜出城劫营。”刘晔看着太史慈,知道自己劝不住他,遂点头道:“将军若要劫营,某还有一策,可保将军平安。”太史慈忙道:“先生请讲。更多小说 ltxsba.top”刘晔说道:“将军此去劫营,可将士卒分成二队,一队在前一队在后,若前队劫营成功,后队自可一拥而上。但若敌军早有准备,前队劫营受阻,后队亦可随时接应,到时或进或退皆随将军。”太史慈大喜,起身大拜,口中说道:“若某此战成功,皆赖先生之谋。今番若能击退贼军,某代城中百姓感谢先生。”刘晔微笑着扶起太史慈,眼中却闪过一丝担忧。
深夜,营寨中万籁俱寂,值守的士卒抱着兵器打着瞌睡,偶有一队值夜的士卒走过,惊起一片鸦鸣。林冲率军埋伏在离寨数里的道路两旁,眼睛一直盯着秣陵城的方向,身边趴伏着一千精兵。他看了良久后又抬头瞧了瞧天色,“快到子时了吧。”林冲看了看身边的一众士卒,心头赞道:“不愧是精兵,日间经过行军后,此时竟无一人脸有倦色。”他又等了一会,隐约听到一阵脚步声,心头一凛,暗道一声来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先是只能隐约听到几声,随后密密麻麻传来,饶是对方刻意放缓身形,无奈人数实在太多,自然无法完全掩盖。林冲看着密密麻麻从身前几十米经过的敌军,心头大为震惊,想道:“果然被主公料中,敌军真来劫营了。”他埋伏的地方是官道旁一处矮坡上,坡离官道有些距离,是以敌军斥候并未前来坡上查看。
林冲数着敌军的人数,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嘀咕道:“怎么只有这些人马?”旁边吕蒙拍了拍他,指着远处说道:“只怕敌军分成了两队前来劫营。”吕蒙是我派给林冲充当副手的,他对比他小几岁的林冲很是服气,我也十分欣赏吕蒙,故而让他跟着林冲建功立业,将来也好让他独当一面。
林冲看了看远处,只见那里一片黑暗,哪有另一队敌军,他低声说道:“你是不是看错了,哪里还有人过来?”吕蒙秘的笑了一下,说道:“校尉听我的准没错,一会必定还有一军经过这里。”又等了片刻,忽听营寨方向喊杀声四起,又见火光冲天,将半片天空映照的如白昼一般。林冲心里记得我的吩咐,正要下令全军出击。不料吕蒙按住他的手,口中急道:“校尉再稍等片刻,敌军必有后军未至。”林冲心头大急,只是不听,口中更是大喝道:“子明休得乱言,若误了大事,你担当得起吗?”吕蒙忽然跪倒在他身前说道:“末将愿以身家性命作保,还请校尉再等片刻,如若后军不至,末将愿以自己人头祭旗。”林冲见他说得如此严重,只好说道:“那我再等半刻,如若半刻钟后敌军未至,到时便拿你吕子明的人头祭旗。”话到最后声色俱厉。
不成想半刻钟未至,果见秣陵城方向又有一军行来,看其装扮与先前那支敌军无异,林冲大惊失色,曰:“吕子明竟能未卜先知焉?”又站起身来,高举长枪,大喝一声:“杀!”一马当先冲下矮坡,身后吕蒙率一千精锐紧紧跟上,顷刻间将官道上的敌军断成数截。
此时的营寨中火光冲天,花荣率五百长弓手死死守在寨口,手中长箭犹如流星一般,每一箭都带走一条人命,五百弓手犹如五百死一般,肆意收割着敌军士卒的性命。太史慈看着成片倒下的士卒,双眼通红,不时举枪将挡路的士卒刺死。寨口放着巨大的鹿角,将他手下士卒死死挡在营外,鹿角后又有数百长枪兵,手持长枪将靠近鹿角的士卒一一刺死。太史慈猛催胯下坐骑,舞枪将射来的长箭一一格开,又将长枪伸进鹿角中,口中怒吼一声,双臂猛然发力,将一个巨大的鹿角高高举起又狠狠摔下,碎片横飞中将我军不少士卒的头颅打碎。他一连摔碎数个鹿角,将营口清出一条通道,手下士卒跟着他深入营中,与我军士卒厮杀在了一起。太史慈又舞起长枪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手下无一合之敌。远处正在指挥长弓手的花荣见了,冷哼一声,拉开三石大弓,弓如满月,箭如流星,直射太史慈而去。太史慈酣战中忽然心头一动,急忙闪身,见一道箭光沿头皮擦过,又射入身后一名士卒体内,箭势未尽,竟从士卒体内穿出,“夺”的一声钉在地上,箭头深入地下数寸,箭尾犹自乱颤。
太史慈心头大惊,原本以为此时两军短兵相接,长弓手再也发挥不出作用,哪想对方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箭手 他举目望去,见一青年将领手持长弓,正冷冷的看着他,太史慈大叫道:“那位战将可留姓名。”花荣冷哼一声,回道:“花荣。”太史慈哈哈一笑,说道:“花将军果然射,不过不知枪法如何?”他见花荣手中握着长枪,遂挺枪跃马来战,花荣脸上毫无惧色,翻身上马,亦手持长枪与太史慈战至一处。
太史慈乃是当世名将,一杆长枪使得是出入化,我军中只有孙策和林冲能与之相比,花荣箭术虽强,奈何枪法只是一般,与太史慈战后不久即落了下风,只有防守而全无进攻。太史慈抖擞精,长枪疾刺花荣身周,花荣只能勉力支撑,正苦战时,忽听一声大喝,一员大将策马持刀杀来,与花荣一起双战太史慈,正是陈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