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什么?”妻子顺口接道,她冷静的样子让人害怕。
“就是突然觉得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可是我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变了。”
我咬着嘴唇说道。
“是吗?你不是也在变吗?”妻子平静的说了一句,然后放下了碗筷,“我吃饱了,下午回去上班了。”
也不等我开口,妻子便转身回了卧室。
我静坐在餐桌前发着呆,满桌的美味我却提不起一丝丝的食欲,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就是突然觉得一切都变了,这只是一种感觉,却来的很真实,忽然之间,我与妻子之间出现了一道万丈深渊,那道深渊将我们远远的隔开,让我惶惶不安。
我使劲的甩了甩头,又胡乱的抓了抓头发,但是这种感觉却如影随形,怎么也挥之不去。
我已无心吃饭,满桌的饭菜一口未动,直接收回了厨房,我心不在焉的将乱七八糟的厨房收拾妥当,垂头来到了客厅,点了一支香烟,试图将那种让人抓狂的感觉赶走。
这时,妻子再次从卧室里出来了,她已然换上了正装,依然那样的气质高雅,风采迷人。
“你去哪?”我问道。
“上班。”妻子直接走到门口换起了鞋。
“这么早啊?这还不到一点呢。”我说道。
“已经一天半没去公司了,我得早点过去看看。”妻子换着鞋,头都不抬一下。
“我开车送你吧。”我连忙起了身。
“不用。”妻子将鞋换好,淡淡的答了一句,转身便出了门,自始至终她都在回着我的话,但却从未看我一眼。
我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那种感觉越发强烈,可是我就是想不明白,妻子明明已经开始理我了,按理来说我该感到欣慰才对,可为什么会产生陌生的感觉呢?
我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接连抽了三支香烟,任我绞尽脑汁,也没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胡乱的抓了抓头发,想不通索性先不想了,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我毫不犹豫的出了门,我怕再纠结下去我会发疯。
我开着车直奔云城最大的商业街,强迫自己将所有的心思用在了替父母挑选礼物上。
说起来我也有一年多没回家了,其实我们老家就是云城的一个附属县,距云城也不远,开车也就不到两个小时,坐动车更是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可是我却很少回去。
我父亲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当初我结婚的时候,因为妻子家庭条件优越,他觉得我在吃软饭,所以坚决反对这门亲事,甚至赌咒发誓,致死不等我的家门,所以这些年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僵,我也就懒得回去了。
妻子就更不用说了,当初她嫁给我本就是丈母娘撮合,对当时的她来说,本就是带着委屈嫁给我的,还被老公公那样嫌弃,一向高傲的她怎么可能主动登门?
结婚六年多,我回老家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于是我在村里早已臭名远扬,什么不孝之子,取了媳妇忘了娘诸如此类的舌根,早已被村里人嚼烂。
连带着连妻子的名声在村里都不是很好,人就是这样,一但被贴上标签,一些添油加醋的谣言便接踵而来。
我和妻子对这些谣言从来都是一笑了之,反正和村里人也不接触,爱说啥说啥去吧,但是我父亲却被气个半死,这让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更是雪上加霜,久而久之我也就更不愿意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