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拉着窗帘，敏敏靠在床头，情有些凝滞。东方明亮进来没有引发她过多的反应，她甚至没有回头看。

「敏敏。」

东方明亮拉开窗帘，低低叫了一声。

敏敏回过头来，紧紧盯住东方明亮，目光里再没有惊喜和恋爱的味道，是空洞，空洞得让他害怕，好像东方明亮在她眼里是个陌生人。

「敏敏，你怎么啦？」

东方明亮想去拉敏敏的手。她的手白皙而消瘦，可以看到一条条青筋。敏敏把手缩回到床单下，像个精病人似的盯住东方明亮。东方明亮咯噔一下，扑在床上大哭。

「敏敏，都是我害了你，我不是人！」

东方明亮一边哭一边偷偷打量敏敏。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东方明亮从床单下伸手进去想抱抱她。敏敏突然尖叫起来，吓得他往后连退几步，碰到墙壁上。

夜色笼罩而下，房间里没有开灯，现出朦胧暧昧的味道。

以前东方明亮和敏敏最喜欢这种情调，两个人在天湖乡的宿舍里彼此抱着，让不断加深的夜色包裹自己。

「敏敏，我不值得你爱，忘了我吧。」

东方明亮把敏敏送给他的一只手表放在病床上，慢慢往后退。

「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敏敏终于忍不住了，她跳下病床在门口拦住东方明亮。可身子太虚弱了，差点跌倒在地。东方明亮抱住敏敏，低声说自己背叛了她。

「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最近你跟我妈妈都怪怪的，一定有什么事……」敏敏说了几句，喘不过气来，东方明亮把她放回到病床上。

女技师的电话打过来了。敏敏听到女技师的声音，一下子警觉起来，问东方明亮是不是宾馆里的那个女人。东方明亮支支吾吾的，他知道跟敏敏不可能了，还不如让她早点死心。

「你滚，滚！」

敏敏把床头的鲜花劈头盖脸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