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断地搔头,明明刚才是看到点数的,但为什么我总是不敢确认我看到的点数是真的呢?
我真的不敢说出看到的点数来告诉希克,来结束这个被逼去玩的游戏,真的不敢,原因是他是个千术高手。想来想去也不是办法,我最终有了决定,就按照刚才我看到的点数说出来吧,刚一想开口说,就见到希克用左手轻轻一按,按在骰盅的盖面上,他这一手动作显然是在告诉我,他把骰子点数改变了。所以我说出了与刚才相反的点数,把小说成了大。
但当希克打开骰盅的时候,我犹如晴天霹雳,点数没变,是他一开始摇骰子让我看到的点数,这一刻,我如同坠下万丈深渊,到达了万劫不复之地。希克用他那狡猾的嘴脸来讥笑我,说道:“想不到你还是真的那么容易就受骗了。”跟着语气无情一变,狠狠地道:“把你那双手留下来。”
原本到这种地方来只是想轻松一下,却想不到要面临着这样的困境,周围的人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新情,在高喊着:“留下双手。”
看到这种情景,我觉得这里的人全都是疯子,我双手对他们来说有何用啊?而那可恶的陶沙竟走过希克那边,把手中的西瓜刀交给他,隐隐约约地我感觉到他们像是串通一气,又没得罪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来对付我?
我当然不会束手就擒,拿起凳子来准备反抗。不过,这里全是他们的人,奈何我怎么反抗也是浪费力气,很快就被他们擒住了。希克手中拿着西瓜刀,一边摇摆一边自鸣得意地向我这边走过来,他把我的手按着桌面上,做出了准备砍下来的姿势,我的新已被他的姿势吓得就快掉下来了,但除了害怕之外,我还有一点儿的冷静,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于是开口问道:“你们是串通的吗?”
希克只是用狠毒的眼看了看我,没有回答,又转头看向双臂交叉置熊前,站着等待看戏的陶沙。
陶沙向我走近,摸了摸我的头,说道:“没错,有人要买起你,原本我们只想干净利落地对付你,如果那样的话就会很乏味,所以就想出这个办法跟你玩玩,瞑目吧。”当他把话说完后,我以为自已就要变成残废人了,幸运的是上天总算待我不薄,韩杰出先了。
“在菲律宾黑道上打滚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用这种卑鄙手段来对付一个都不怎么会赌的人。”说话的正是韩杰,他的声音是从这间赌场的门口处传过来,他的声音饱满洪亮,全场的人都看向他那边,当时的他还没留有胡子,头发也没向后梳起,整个人看起来很年轻,很帅气。
陶沙道:“哦,原来是你啊!”见到韩杰,陶沙并不意外,看来他们是相识的。韩杰笑道:“不是我,还能有谁?”陶沙怒道:“不要跟我说,你是来打救这小子的。”韩杰仍然保持着笑容,淡淡道:“我是来这里玩两手,不是不欢迎吧?”陶沙仍然带着怒气,说道:“就算是来玩两手,也要让我们处理完眼下的事。”他们全程都在用英语交流,只是韩杰的澳洲口音过重,我听得有一点点费劲。
韩杰拿出五条金条放在赌桌上,色凝重地看着陶沙,冷冷道:“我可是要赶时间的,别浪费我的时间,开始我们的赌局吧。”
我看到这几条金条,再看看韩杰的脸色,大概猜一下金条是用不法手段得来的。
陶沙命人把金条去验证一下,确认一下它的真伪。验证过后,陶沙又命人把一大堆的筹码摆在韩杰面前说道:“好,我就跟你先玩几手。”
韩杰虽然点头,但却说出了令人意外的话,他说道:“我赢了不要钱,放过他。我输了,钱归你们,我也把我这双手留下来。”他口中的“他”指的当然是我。
希克扫了韩杰几眼,道:“让我来跟他赌。”陶沙道:“好的,交给你,不要令我失望。”他们一伙的嘴脸此刻极为傲慢。
我如释重负,看到了被救的希望。眼下最重要的是希望韩杰能赢下来,我打醒了十二分精来观望这场赌局,新情也是忐忑不安的,一来我知道希克是个千术高手,二来我根本不知道韩杰有没有把握赢下来。
我问韩杰:“你有把握可以赢吗?”他没回我的话,也没看我一眼,他双眼一直盯着希克,催促道:“快开始吧,规矩你来定。”
希克冷峻的目光逼视着韩杰,说道:“玩21点,二十局里你能赢下一局算你赢。”
不是吧?跟我赌的时候十局赢一局算我赢,先在二十局赢一局算韩杰赢,这样一算,不知道是看得起我,还是看不起韩杰呢?这样一来,我更担忧,感觉连最后的希望都被没抹杀了。
我看了看周围的人,所有人都像是迫不及待地等待着赌局的开始,包括陶沙,他也不例外。
已经容不下我去多想了,赌局已经开始了。第一局我就希望韩杰能赢下来,他赢了我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但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的,第一局输的当然是韩杰,那个希克真是个千术高手,我看他玩了那么多局,从来没见过他输过任何一局。
紧接着第二局又开始了,韩杰得到的点数是21点,按照玩21点的规矩来说,这个点数是最大的,看到他得到这个点数,我终于放心下来了,他赢了,可以赢的了。
牌开后,希克洋洋得意地道:“你21点,我也是21点,不过我是庄家,我赢了这一局。”
不是吧,希克的点数也是一样的,这个对我来说简直犹如天上一个响雷劈下来,狠狠地劈在我身上,令我痛不欲生,得到21点这个点数居然不能赢下来,杀了我吧。
我双手抱头,真想用头狠狠地撞那墙角,突然只听到韩杰轻笑一声,说道:“继续吧。”他似乎很有信心,难道他不知道希克是个千术高手。
第三局开始了,韩杰两张牌子加起来12点,他轻轻地敲了一下桌面,表示要牌的意思。当然了,12点点数不算大,换作是我也会再要多一张牌,不爆点几率高,只要9点或以下都不会爆点,还可以碰碰运气要张好点牌,但他得到牌居然是J,爆点了,这一局又是韩杰输。看到这一局,我只能失望地摇头。
但韩杰依然从容淡定,他拿出了雪茄抽起来,当他的雪茄快抽完的时候已经是到了第十八局,已经一连十多局都是爆点,还剩下最后三局了,我也打定了输的命运,不过如果输了就有人陪我留下一双手,真的不知道是一种安慰还是一种讽刺。
第十八局开始了,我也没什么心情去看了,反正看与不看也一种结果,韩杰输。
结果也如我想的一样,这一局又是韩杰输了,还有希望吗?我很认真地观察韩杰的举动,还有两局,他再不赢就输了,手要被强迫性留下,但他还是淡定休闲,难道他有信心在最后一局赢下来,我想来想去都不明白。
忽然间,韩杰拍起手掌来,说道:“好样的,连赢我十八局。”跟着他又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说道:“兄弟,这一局你帮我开好吗?”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怎么去回应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没见我作出回应,他又道:“来吧,兄弟,只是一件简单的事。”已经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里,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帮他开这一局了。
这一局也是第十九局,由我代玩,希克一副鄙视我的样子发给两张牌,我打开一看,20点,居然是20点,这个点数相当不错,我也有点兴奋,不过想起韩杰有一局21点也输了,什么兴奋情绪也荡然无存。希克那边只是5点,我不再要牌,他当然会要牌,他起码得到20点才能赢我,他一连发给自己两张牌都是5,加起来15点了,正当他再发给自己第四张的时候,有人很大声地说了个“停”,是韩杰,我认得他的声音,原来他已经按住了希克的左手,众人都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包括我在内。希克试图摆脱他的手,奈何看他好像很吃力,怎么也摆脱不了,一脸紧张地问韩杰,道:“你按着我的手是什么意思?”
韩杰用力一反手,希克左手上的两张截然不同扑克牌呈现在所有人的眼中。此时此刻,在场的人都有着不同的反映,有的看到希克使用千术表示惊讶,有的像是见怪不怪的样子,反应最为古怪的当然是陶沙,他只是张着口,眼呆滞地看着韩杰,没有发表任何说话。就在众人还未反映过来的时候,也不知道韩杰什么时候拿走了陶沙的西瓜刀,二话不说就把希克的左手砍了下来,快、准、狠,就算有人想上前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鲜血一瞬间把赌桌都染红了,希克也已痛得在地上打滚着,变成了滚地葫芦,“啊啊啊”不停地惨叫着。我看着他那血淋淋的手就觉得痛了,如果砍了是我的手,我大概早已痛得晕死过去。
陶沙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很快命人围堵着韩杰与我,大声喝道:“你真够狠的,敢在我的地方伤害我的人。”
韩杰淡淡地道:“在赌场里如果发现有人用千术,当然是要把他的手砍下来,陶沙,你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这还要用我教吗?”他们的这些什么规矩我不明白,我只是知道陶沙被他说得无话可驳。
“走吧。”韩杰对着我说道,他先走出了人群,没人敢阻拦,于是我跟随其后,这种鬼地方,我早就想走了,走得比他还快。
离开赌场后,我问了他一句,“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因为大家都是中国人。”
于是我们就用中文语言谈起话来,谈话当中我得知他那五条金条也不是用不法手段得来的,是他买卖黄金所赚回来的,本是到赌场那里来碰碰运气,发现我被人陷害,于是挺身而出,救了我一命。回到国内,我才得知原来是葛家宏一案的原告人得知我到了菲律宾,就收买了陶沙等人来设局陷害我。不久后我在国内又碰到了韩杰,原来他是回国准备经营生意,于是他请我当他公司的法律顾问,幸好还有他请我工作,因为当时的我早已名誉扫地,他真是我的及时雨,后来还出钱帮我开了一间律师事务所。」
陈彬终于把他要说的全都说完,三个女人听后也是各有不同的反应。
李峥润的反应没什么变化,与平常一样,大概可能她觉得韩杰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方雨琳的反应是脸色略带恐惧,但是韩杰给他的印象从来都是负面,她还恐惧什么呢?她自己也不知道,大概这就是女人所谓的第六感吧。
戴怡凡的眼眸里带着各种思绪,有疑惑、有慨叹、有无奈,有很多很多说不出的杂念。突然说道:“我跟你一起几年了,你在菲律宾发生的事,我怎么完全没印象?”
听她这样说,陈彬忧愁的色从脸上表现出来,极其愁苦,说道:“你不记得就算了,多想无益。”
戴怡凡疑惑中带着不顺气,说道:“什么我不记得啊?是你压根没跟我提过菲律宾的事。”
陈彬无奈,顺着她意,说道:“好吧,就当我没有向你提及。”
戴怡凡仍不顺气地说道:“本来就没提及,不是当。”
既然她如此坚持自己的记忆,陈彬就不跟她在这话题纠缠下去了,就当说完故事,让三个女人各自回去做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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