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说完,便又是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嗬嗬哈哈哈哈……奴家已解诗,哈哈哈哈哈哈,公子为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要挠,嗬嗬嘻嘻嘻嘻嘻嘻嘻,解得不好么?”
“不,是解得太好,鄙人要奖励姑娘。”赵尽欢的奖励当然就是挠脚新。
红绡十分识相道:“哈哈哈哈哈哈……谢公子,哈哈哈哈哈哈,奖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若非要事在身,就凭她这句话,赵尽欢一定会继续挠痒,令她大谢特谢下去。可惜,此时他停了动作,继续说那首小诗:“七千纹银换绫纱。”
“这说的是江南人生活奢靡,为了一睹没人的芳容,常常豪掷千金。”红绡语速极快地说道。
“哦,是了。红绡姑娘便是江南最有名的没人,这‘七千纹银’倒是说得少了些。”赵尽欢回想起今天送掉那一箱箱金子,感慨道。
“呼呼……早知受此折磨……今日就不该见公子。”红绡气呼呼道。
“嗯?”赵尽欢用梳子在她脚底虚刮一下。
红绡立马改口道:“请公子继续奖赏我……的脚。”赵尽欢应言挠了几下,痒得红绡嗷嗷大叫,只能在新里暗暗叫苦。
赵尽欢接着说:“‘莫笑江南多浪子’这句鄙人倒还听得明白,可‘红绡醉客望烟霞’呢?”他的语速渐慢,语气渐沉,他双眼如鹰隼般泛着寒光,死死盯着红绡那微微侧头的情。
红绡先是一愣,而后感受到足底梳齿轻轻划过的痒感,急忙道:“这‘红绡’亦是代指一掷千金,此句是来形容江南豪绅纸醉金迷的生活。”
“不对。”赵尽欢冷声道,将红绡的脚趾掰开,梳子放在其中,却没挠下去。
虽然只是放在脚趾缝里,红绡就已又惧又痒,惊叫与轻笑声齐出,而后双颊泛红道:“咦呀哈哈……好吧好吧,这‘红绡’其实说的就是奴家……”她再度将脸埋进枕头,“描绘的是在奴家这里喝醉的酒客静静赏着窗外的烟霞……”
“不对。”赵尽欢声音更冷,梳齿在脚趾缝间拉锯起来。
“啊啊哈哈哈嗬嗬……怎……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怎生不对?哈哈哈哈哈……”红绡挣扎着,却被赵尽欢牢牢压在身下。
“若是一般人,还真会以为‘烟霞’只是字面意思。”赵尽欢挠痒不停,一字一句说道,“可我收到线报,江南一带还有位‘烟霞姑娘’,在暗中影响着江南的黑白两道。”
“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哈哈,公子你……哈哈哈哈……”
“鄙姓赵,名尽欢。”他停下了挠痒,可赵尽欢这个名字带给红绡的恐惧,似乎比挠痒更甚,她仿佛看到身后的猛兽终于露出獠牙。
红绡强行堆笑道:“哈,原来是赵……赵楼主,久仰久仰呐,来之前也不先说一声……”
“所以此诗并非普通的江南小调,而是蕴藏深意。”赵尽欢没有听下去,直接问道,“关于红绡,你知道多少?”
红绡委屈巴巴地说:“这……奴家只是一介风尘女子,又岂知……”
赵尽欢突然起身走到妆镜台前,用旁边的镊子拨弄着红绡的一摊烟丝,其中大多是花料,当然还有很多他叫不上名的东西。
“姑娘的烟丝颇有讲究呐。”赵尽欢说。
“啊?”红绡似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是……是的。”
赵尽欢夹起一堆烟丝,放入红绡的梨木红玉烟杆中,问道:“这些烟丝可以燃多久?”
红绡略显新疼,道:“赵楼主……一次放这么多……少说也有半个时辰。”
“哦,半个时辰。”赵尽欢重复道,而后用火石将烟丝点燃,将烟杆放在红绡嘴边,“若姑娘给不出消息,我就一直挠到烟丝烧完。”
“这,这,这!”红绡眼中的泪水终于夺眶,她如拨浪鼓般摇头,哀求道,“奴家当真一概不知啊,求赵楼主开恩!”
赵尽欢不紧不慢地骑回红绡的小腿处,拿起梳子,道:“若这半个时辰里姑娘仍是这么说,鄙人才肯信。”
赵尽欢将红绡的一只脚脚趾拼命后掰,梳子在那高高凸起的软垫上横锯竖划。红绡那轻微的呜咽立即被笑声占据,她不停摇晃着身子,又疯狂挪动,却被赵尽欢压得动弹不得。
她这才明白这并不是普通的接客,而是一次逼供,来自昭国最臭名昭著的酷吏的逼供。
赵尽欢再也不问一句,他仿佛又沉浸在先前那种状态里,只专注于享受这双花魁的美足。这双脚其实比寻常女子要大,但在美感上丝毫不逊色,无论是细腻的脚心、嫩红的脚掌亦或是玲珑的趾头、洁净的趾缝,每一处都可大书特书。赵尽欢甚至用梳齿去挠那白皙的足背,依然收获了银铃般的笑声。
红绡只一边狂笑,一边重复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哈哈哈哈,当真不知,啊啊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饶命,哈哈哈哈,饶命!”她的双足晃得只剩虚影,修长的趾甲甚至将赵尽欢的手指划了条小口。
但赵尽欢对美脚一向包容,只不过是更加用力地用梳齿去划挠,他顺着双脚晃动的节奏,只轻轻动一下,剩下的便由红绡自己补全,仿佛是这双脚自己在梳齿上面蹭。
花窗边,那缕刺透烟幕的光束逐渐染成橘红,屋内烟雾缭绕宛若仙境,只见烟气在一张绣口边不停聚散,口中大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嗬嗬嗬嗬……我说……哈哈哈哈……”红绡扯开嗓门大吼道,生怕赵尽欢再多挠一秒,待赵尽欢停下后,本该尽快吐露消息,却已气喘如牛,歇了好一阵。
“呼……百揆庄……呼哧哈……与烟霞姑娘,嗤哈……有些往来。”
“怎样的往来?”
“只是常年向她上贡……呼呼……她便护佑百揆庄。”红绡逐渐调整好了气息,“说是护佑,其实不过是不派人捣乱罢了。也只有一次遇到玉心阁的人闹事,她派人来摆平过。”
“多久上贡一次?以怎样的形式?”
“不知道……诶诶别挠别挠!当真不知道,每逢收贡都会提前派人传信,故而时间不定。”红绡道,“烟霞姑娘行踪秘,没有人知道她的样子,每次收钱也是派不同的人来。”
连样貌都无人知晓?赵尽欢感到有些棘手,而后继续问:“可有法子联系上她?”
“没有。只能等她联系我们。”红绡感觉脚底一凉,又急忙补充道,“下次!下次若有人来,我会告诉他们赵楼主要见她,这样可好?”
“不要下次。”赵尽欢用梳子横着拍了拍红绡的足底,“十日。十日之后我就要见到她。”
红绡有些为难,却还是乖巧地应了下来:“这……好,好。奴家尽力帮大人安排。”
“还有呢?”
“没了……大人可以放过奴家的脚了吗……都已挠红了。”红绡再度呜咽道。她的脚底确实已经被刷地绯红,正如此时天边的霞色。
赵尽欢又走到妆镜台前,夹起一小撮烟丝,放进燃烧的烟斗中。
红绡急忙央求道:“大人!奴家已经什么都说,也什么都愿意做了!”
“还不够。”赵尽欢此刻笑眯眯地望着红绡,“等烟丝烧完若还是如此,我就信你只知道这些。”
“不要……不要,这得烧到……啊哈哈哈哈哈嗬嗬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红绡再度狂笑起来,她也许开始怨恨赵尽欢的出尔反尔,但更后悔自己为什么没一开始就把情况全部说出来。
那新加的一小撮烟丝,是对她试图保留秘密的惩罚。而她目前为止所吐露的,都不足以让赵尽欢相信,她只知道这么多。
红绡的脚底已粉嫩无比,前脚掌处有些泛红,这非但激不起赵尽欢的怜悯,反而激发了他的情欲。他一面用欲仙术微微刺激着足底涌泉,一面用梳齿剐蹭脚底板的嫩肉。想来这位花魁玩过无数花样,可足底这块痒痒肉还从未得到这样的洗礼,如今被死死掌控着、折磨着,便只能想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在床上蠕动着、狂笑着。
她的脑袋翻来覆去,最终发现只是徒劳,于是侧趴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烟杆上冒出的一缕烟气,看着烟丝里那微渺的火光,祈祷它那蓬勃成熊熊大火,将烟丝一把燃尽。
可她比谁都清楚烟丝的燃烧速度,故而她强行趁自己换气的瞬间,在烟嘴上吸上一口,以此来加快烟丝的消耗。她一口还未吸上,笑声便又冲了上来,只得在大笑中连连咳嗽。
此时的她比谁都更需要大口地呼吸,可烟杆并不具备这般条件。但她疯了似的想早些脱离挠痒地狱,继续去伸嘴去吸,她靠自己的毅力强行将笑意憋了一瞬,让自己没有咳嗽。烟气与淤积的笑声在喉头摩肩擦踵,乱作一团,最后再一同从绣口涌出。
呼出的烟气仿佛是成形的笑,整间屋子都氤氲着红绡动人的笑声。
红绡的脚已被刷得酡红,皮肤更是滚烫,足香也随之被蒸出,而这肌肤反而更脆弱敏感,赵尽欢减轻了力道,以免疼痛掩盖了痒感。可红绡此刻宁愿脚底被刷疼,也再不愿接着受痒。
可惜她无权遴选,只能在痒得发狂之下,一口口吸着烟杆,仿佛成了她的救命稻草。哪有半分手拿烟杆,翘腿挑鞋的气势。
她的意识愈来愈模糊,本应大口呼吸空气,却仍死命吸着烟杆。枕头已被浸湿,衣衫亦是紧紧贴合着肌肤,红裙的后摆将她的臀部曲线巧妙勾勒出来。
赵尽欢津津有味地欣赏着一切,只可惜不能把妆镜台搬到红绡面前,让自己好好看看她狼狈的色。他听着红绡的笑声愈发浅淡,而屋内已被烟雾压满,可他身为欲仙楼主,自然该一言九鼎。
他不仅用梳齿划挠脚心,也时不时在脚趾缝里故技重施,有时还会用灵巧的舌头勾一勾足心,用牙齿剐蹭脚趾。红绡虽受痒已久,却只觉痒感千变万化无以适从。
她的意识已然模糊,甚至忘了自己在笑,只记得要多吸几次烟杆,纵使咳嗽起来也亳无所谓。
或者她以后再也不敢露脚,甚至再也不敢迎客?也不知今日境况是否算她此生最狼狈的一次。赵尽欢在心里暗想着,一面也试图从她的狂笑声中听见些许情报。
可惜没有。她的价值或许早已被痒感榨干,现在更是连骨头渣也不剩。直到最后一抹烟丝化为青灰,赵尽欢才不舍地停下了挠痒。
他为红绡解开红绸时,红绡已完全瘫软,甚至连动的力气也没有,仍是被缚的姿势。可她嘴里却破口大骂道:“赵尽欢,你个无耻小人,你出尔反尔!”
赵尽欢只是将手重新放在她脚上,便止住了叫骂,而后他安心地笑了。
他终于离开了红绡的房门,下了阁楼,来到一处栈道上。这里是一方小湖,湖面挤满了荷叶。正值初夏,荷花将放未放,湖中央便是红绡的阁楼,好似湖面最为盛大的荷花,此刻瓦砾染着霞光,隐有接天莲叶、映日荷花之景。
晚风拂过,荷香依依,赵尽欢就此远去。
阁楼上,红绡轻轻推开花窗,注视着赵尽欢在夕阳下长长的影子,嘴角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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