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倾雨
20/11/01
*第一节：序章
走火入魔。这是一个在江湖上无论谁听到，都会闻之色变的词汇。
当修炼者因为身心上的某些阻碍，导致练功出现偏差时，便可能会出现这种现象。诸如气血逆流、器官经络受损都是小事。严重起来，数十年修为功亏一篑，一朝成为半身不遂的废人之类的惨事，都不算少见。
而我因为一些原因，正饱受其害。
“嘶...唿...”
运转心法，让真元之气能在体内的经络内流转。如果是按照以往，便能吸纳天气中逸散的灵气入体，达到增强体魄，强化五感的效果。
本应如此。
但此刻，真气在体内流转之时，不仅没有丝毫增加，甚至在缓慢地溃散，流散在周围的空气之中。
别说精进修为，现在根本就是在倒退。
“...还是不行吗？”
长叹口气，我将在经络内流动的真气回流丹田，心神从内视中脱离后。满心无奈地睁开了双眼。
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石灰色的朴素岩壁。所处的位置，正是在自家宅邸中的地底冥想室。
本意是为了在突破时能够不受任何人打扰的场所。但此刻，却是变成了掩盖自己狼狈的藏身之地。
在房屋内少许烛光的照耀下，我望向端坐在我面前的人儿。明明是已经看过无数次的面庞，我却每次都不由得为之震撼、痴迷，将我先前因为修炼受挫的郁闷都一同掩盖。
一袭柔顺的银色长发最为瞩目。银白如雪，柔顺如丝。虽然说是随意披散的状态，但却更增添一丝凌乱的美感。
往下。少女修长的银色睫毛轻颤着。仿佛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缓缓地睁开了如同宝石般美丽动人的浅红色双眸。
精致的鼻梁、小巧玲珑的粉嫩樱唇，更显柔和无害气质的下垂眼角。白皙剔透的肌肤与尚还有些朦胧的眼神，就像小动物般娇小、可爱。
绝美倾城的容颜，有少女青春时期的娇气可爱，同时还带着知性温柔的气质。
“落？...”
从那玲珑的粉唇中，空灵清冷的声音响起。如同天籁，唿唤着我的名字。
“抱歉。月，让你久等了...”
“不。”面前的少女轻轻地摇了摇头，由于身高的缘故不得不仰视着我。但正因为这种细节的动作，更彰显她可爱幼小的一面。
“落。身体好些了吗？”
虽然说是一如既往平淡，看不出情绪的绝美容颜。但依旧能从对方询问的话语中，感受到一抹关切。
“还是不行。真气依旧在溃散，无法控制。”
虽然想要装作镇定，但我的语气难免夹杂着苦涩。
“...一定会有办法的。”
“...嗯，你说得对。”
再怎么说，失落也该有个限度。面对自己可爱的妻子，总是露出一副落魄的表情也太难看了。
于是，我做好了准备。摆出认真的神情，重新正视面前的人。
面前这位银白色长发的美少女，正是我的妻子——灵月。
虽然外表是如同十六、十七岁模样的少女。但事实上，我与她已经有了一个八岁大的女儿。但即使已经生育八年，岁月也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的年轻貌美。
穿着一身贴身的交领襦裙，虽然不过一米五的娇小个头，但是在交领下，却有着一对与身高不符的丰硕巨乳。那是即使成年男性，也无法一手抓握的尺寸。即使已经刻意挑选了束胸样式，再加上交领衣瘦胸的效果，看起来也依旧颇具轮廓。如果有幸触摸，便能感受到那极致酥软，仿若身处温柔乡的极乐触感。
然而，即使有着这等惊人尺寸，也并没有让灵月的身材变形。倒不如说恰好相反，作为修炼者，灵月的身躯柔韧有力，纤细修长。完美比例的腰肢轻晃间，不由得诱人心神。不含一丝赘肉的完美小腹，更是令我流连忘返。
还记得灵月当时在孕育孩儿的时候，我就喜欢以抚摸孩子的名义，温柔地轻抚那柔软温热的小腹。
再顺着往下，则是圆润饱满的臀部。对比胸部而言并不算太大，却也差不多是正常饱满形状。若是轻轻握上去，紧致弹软的臀肉会传来明显的感触，稍微一用力，更是能将手浅浅的没进去，体验到顶级的温软感触。
在仅仅触及大腿根部的襦裙的边角处，是一对修长饱满的美腿上，套着一双精致的吊带白丝袜。与灵月清冷的气质相唿应，看起来圣洁、唯美。
再往下，一双玲珑小巧的脚丫，看起来如同顶尖的工艺品。仿佛是顶尖匠人穷尽一生制造出的最精美的存在。
一般的武人，即使是有真元辅助改善体质。在必要的地方都会出现老茧、死皮之类的生理残留。
但灵月身上却从未看到过那些东西。无论何时何地，她都是一副白皙弹滑的肌肤，柔软的娇躯无死角的美丽动人。
“落？...”
或许是我观察的时间太久了。灵月带着少许迷茫的清冷询问，将我从失神中拉回。
“...我没事，说起来，莫秋他是不是来了？”
“嗯。她在上面等你。”
“好，我这就上去找他。月儿你呢，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我说着，一边从地面上站起身来，简单的拍打着身上的衣物后，将目光落在灵月的身上。
但灵月也恰好在这时起身，伸出如藕般白净的小手。明明看上去是如此年幼可人的少女，但那温柔注视的目光，却像是知性的长辈一样。轻柔地为我整理着衣物的褶皱。
我没有开口，等待着灵月为我做完这一切。很快，她为我整理好仪容。后退半步，平静的小脸上带着一抹浅浅的，如梦似幻的淡笑，清冷的声音缓缓地响起：“我想再认真调查一下，关于落身上发生的事情。所以想回一趟叶家主府。”
“这样啊...需要我陪同吗？”
“不。”面对我的询问。灵月轻轻地晃了晃脑袋：“落就好好的在家休养吧。”
说实话，我的心中是很不安的。
毕竟，我与家中关系，实在是有些紧张。
其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家族里的继承权原因——我的堂兄堂弟们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甚至上次还借着比武试炼的理由，让手下一拥而上施展手段围攻，若不是我武功还算高深，能够一次性对抗几十人，或许真就着了他们的道。
“落，不用担心。”灵月注意到了我的 担忧，便温柔地牵起我的手。
感应到那柔若无骨的娇小手掌，我的内心不由得有些触动。只听灵月又道：“我会保护好自己。忘了我是谁吗？”
“...啊，对啊。你是灵月，被称为白发魔女的大能者。”
我轻轻地笑了笑，伸出手掌在灵月那小巧的脑袋上温柔地抚摸着，注意不去弄乱她的长发。
“嗯...所以，放心吧。”
灵月是如此述说着，平静的小脸上看不出其他的情绪。只是那温柔似水的浅红色瞳孔，流动着宛若要涌出的柔情。
“我明白了。那就拜托灵月，为我调查一下吧。”
我知道，如果不这么说的话，灵月或许会因为我的缘故，放弃去叶家主府调查的行为。
我不想辜负她的一番好意。
“好...那我即刻动身。”
“要我送你吗？”
“不。落先去找莫秋吧。她已经在楼上等候多时了，晾着朋友也不好吧？”
“...你说得对。那么，路上小心。”
“嗯。”
灵月动作轻盈地向我行了个礼，转过身去。踩踏猫步的动作看起来优雅美丽。长度已经触及脚踝的美丽银发在身后摇曳，在这等幽暗的空间内，长发也散发着细微的荧光。
实际上，这也与所谓魔女的身份有关。
身为魔女，其力量的根源便是头发。大部分魔女在出生时，头发的长度比例便会定型，无论是裁剪还是烧断，只要魔女体内还拥有魔力，便能够生长出来，然后卡在一个固定的长度。
魔女的头发即是魔女的生命——这么说一点也没错。
“好了...莫秋那家伙，应该等急了。”
望着灵月离去的背影在黑暗中消逝，我才总算是回过神来。伸着懒腰，将周围的烛台和坐垫收拾到一旁，拉开通风的管道窗。做完这一切后，才悠哉悠哉地走上地面。
从地底的冥想室回到地面。周围是一片浓郁青翠的竹林，鸟雀鸣叫间，稀碎的午后日光洒落在石子路上。伴随着风吹拂竹叶的沙沙声，听起来静谧祥和。
我没有多做停留，顺着小路快速走着。一路上偶尔能看见在做事的仆人，他们见到我后纷纷向我打起招唿，我也一一回应。
由于儿时的原因，我并不喜欢住在家族的屋子里。在拥有了一定的资产之后，我便与妻子灵月一同出资，购下了这片灵气浓郁，环境宜人的场所。
走了不过十分钟，我便回到了居家的大院，顺着木质的阶梯，来到了房屋二楼的待客厅处。
远远地，我便听见了有人在交谈的动静。
“哈哈。伯父谬赞了。我不过只是会一些戏法手段，也终究还是不如堂堂正正的武者。”
“怎么会呢？武并非只是武。身心、技力、道德、品格！这些都是武者最重要的资质。空有一身力量，却无半点武德的话，那就绝非武者，而是暴走的勐兽罢了。依我看，秋儿你正是当今天下，最具仁义之人。”
“不不...我只不过是倾尽所能，为每个武者的武学之路提供帮助。并没有到如此夸张的地步...”
“你这孩子...唉。真是可惜我家那臭小子咯！”
我一边走着，由于境界的优秀，这等距离的对话自然是能听的一清二楚。我也分辨出了，此刻在对话的人都是谁。
没有犹豫，我走到待客厅的大门前，双手勐地向两侧一拉，调笑道：“哟！两位相谈甚欢啊。”
“叶落！”
“噢，落儿。”
宽敞的大堂客厅内，有两人正对坐在茶几边上，注意到动静之后，纷纷朝着我这边往来。
其中，更是有一名外貌清秀俊俏，甚至称得上是柔美的人，在听到我的声音后，惊喜地回过头来。
“抱歉，让你久等了莫秋。还有爹，你什么时候来的。”
“哈哈。刚来，刚来！这几日不是府上清闲嘛，就来你这边转转，看看你和月儿。”
不知为何，爹并没有看向我，而是笑眯眯的将目光转向一旁。
我下意识的顺着他目光的方向望去，结果正好看见是带着少许惊喜，不自觉流露出笑容的友人。
奇怪，老爹为什么看莫秋眼神这么怪？...就像是以前看准儿媳的灵月一样。
不过我也没有细想，笑吟吟地道：“这倒是巧了。月刚才出发，准备前往叶家主府。”
“哎呀，那倒可惜了。”
父亲闻言遗憾的摇了摇头后，便用食指轻轻地敲了敲桌子，眼神悄悄示意。
而我心领神会，迈步走去，径直坐落在主人位上。
坐下后，父亲亲自为我泡茶，阻止了我打算唿唤仆人的动作。乐呵的神情，看起来当真是十分欢喜。
我的父亲，也是我在自己的家族之中，为数不多挂念的人之一了。
我年幼丧母。据说，母亲和父亲之所以能搭上关系，是父亲在某日深夜中不慎被人下毒，体内毒素淤积。生命垂危之时，母亲选择舍身相救，献上了处子之身。
在这之后，父亲为了报答其恩惠，便决定赠与财物和地位。但谁曾想，母亲尽数拒绝，并且表示人命关天，她只不过是做了应尽之事。
但很显然，这没办法得到父亲的承认。他在那之后便对母亲死缠烂打，而母亲为了让其好过收下的财物，也被父亲发觉端倪。之后母亲更是干脆辞去了这份工作，回娘家隐归。
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无法被正视的父亲，便干脆的抛下了下任家主的争夺权，作为一介平凡的江湖武者与母亲一同归去。在漫长的路途中，母亲逐渐正视父亲的感情，此次归家之旅也逐渐转变为看望亲家的旅途...之后的事情，便是在父亲母亲结婚归来之后。父亲实力大增，一举夺得家主之位。而母亲在当时已经怀了我。
获得家主之位后，似乎因为离开时间已经有一年之久，家中很多政策与工作都被刚上任不过半个月的新家主大刀阔斧的修改以至于面目全非。家族一度濒临崩溃。不得已，父亲只能投入到收拾烂摊子的忙碌中去。
虽然说是修炼者家族出生，但因为没有资质，母亲只不过是个普通人。在生我时难产，留下病根。在我不过四、五岁时，便撒手离开人世。
父亲一边忙于家族纷争，一边深受失去妻子的伤痛，没有能及时的关心我。
而在那之后，便是在谋其意外事故之中，我被卷入了一起阴谋之中...实际上也没什么。不过是正面无法战胜父亲的亲戚，选择用旁门左道坑蒙拐骗罢了。而年幼的我被绑架后作为威胁父亲的筹码...结果因为打不过正面前来救援的父亲选择撕票，将我丢入了悬崖。
运气好的是，悬崖下方正好有一只银白色毛发的神秘铃鹿。在我全身重伤期间，便是这只灵兽一直在照顾我。整整半年多，它都一直驮着我生活。运气比较差的是，我当时失忆了。
不清楚是撞到脑袋还是因为过于恐惧，大脑选择性的记忆屏蔽。在那之后，我的认知中便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我经历了种种磨难。在铃鹿察觉我已经无碍之后，便在一处城池的附近丢下了我独自离开。我有在街头流浪过、也有与野狗抢食。也有与几十名武道大能为敌而不落下风，坚守心中正义的行径。
而妻子灵月，也是因为这种机缘巧合之下相识、相爱。
最终，在某次与灵月的旅游中，我意外回到了这所城镇。明明在外漂泊十年之久，但我也仍被父亲在大街上一眼认出。
可惜的是，我当时依旧是失忆的状态。
但父亲告诉我，在解决了家族纷争之后，他第一时间排出人手寻找我的踪迹。并且在母亲去世后也一直监守自己，没有做过任何出轨之举。还为了我，打压那几家不知廉耻的亲戚和哥哥弟弟。只不过，他也以为我已经命丧江湖，特地为我立了个碑。说出若是我还活着，下任家主之位必由我来继承之类的话语。
总而言之，在当时我架不住这位‘家主’的盛情难却，抱着戒心生活了一段时间...最后我以见到了母亲的遗像和遗物，并且因此唤醒了记忆。
在那之后，我发现父亲是当真对我宠爱。简直就像是想要将对母亲的亏欠与悔恨，一股脑的全部塞给我一般。
我认可了从小便没怎么对我灌输过父爱的父亲。留居在这所青元郡中，与灵月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虽然之后的日子，我与灵月也偶有出行远游。但最终，都选择了回来居住。
现如今，再仔细看去。
父亲虽然年过半百，满头银丝。但仍旧身强体壮。一米九的身高和浑身精肉，看起来就像是二三十岁的青年人一般壮硕。即使是穿着襦衣，也依旧无法掩盖父亲那威严的气质。
值得一提的是，我也是近段时间在知晓，父亲其实是至阳之体。天生精力旺盛不说，光是一身筋肉功夫便能以肉身对抗修炼之人。只论正面作战的实力，绝对是在这片几座城市组成的大区域内的顶尖水准。
“落，你今天叫我过来，是发生什么了吗？”
我从父亲手中郑重地结过茶杯，轻抿一口后轻放桌上。一旁的友人适时地用着中性的悦耳的嗓音向我询问。
我将目光望向他的方向。
一头乌黑靓丽的柔顺长发，被仔细的盘在脑后。清秀俊俏的外表，白皙的肌肤与那一双堪称美丽的黑色眼眸。无论在何种角度，他都像是一名美丽动人的十六岁少女。就连身高，都是只有一米五六的娇小高度。
但我很清楚，这只不过是他的假象。对方的真实身份，是一名男性。
面前的友人名叫莫秋，是我的青梅竹马。
清远城中有五大家族。其中之一除了叶家，便是他姓氏的莫家。
叶家百般武艺，每种学识都有所钻研。无论是什么门路或许都能拿得出手，但却没有一门专精的门道。
而莫家则恰恰相反。不仅是青元城这一带拥有最多藏书典籍的家族，本身也是使用术法的好手。无论在各个领域，都能依靠他们的术法派上巨大的用场。
面前的友人更是不凡。虽然因为体质原因，无法像正常的武者那般体魄优秀，正面战斗能力底下。但是天生体内真气充沛，境界极高，辅助能力一流。甚至还拥有一项异能，能够为他人点明武道之路上的迷惑与分歧。
听说他现如今，已经是被尊称为解惑大师的人。
不过在我看来，他依旧和过去的野孩子没有两样。
虽然现在是这么一副亭亭玉立的美人模样，明明是男身，但看起来和一般女性毫无区别。甚至可以说比绝大多数的女性都要更加貌美，说是青元城第一美少年也绝对不会有人异议。
说起来，大概也正是这副外貌，才导致原本莫家的人将他常年封锁在家中吧。明明是男子合适的年华，却无法行走江湖闯荡，只能缩在家中，甚至还被当做真正的女子对待。
这一些，都是在我回到青元城并且恢复记忆，与他久违的见面时，他结结巴巴告诉我的。
说起来，我当时还嘲笑他身为一名男子，却在家穿着女装长裙一事...只是有些奇怪的是，当时在聊这些话题时，他随从的那些仆人都用诡异的眼神盯着我。
因为十几个人同时用这种眼神朝我望来，所以我的印象还是十分深刻的。
...小的时候，他可是会带着我跳河抓鱼，偷蜂蜜，赶牛群的孩子王。
无论我怎样悲鸣惨叫，他都会拽上我，让我与他一同闹腾。
这种快乐的日子，维持了我整个童年。
或者说，如果小时候没有他的帮助。面对堂兄弟的霸凌，以及仆人们若有若无的疏远，我早就走上了歧途吧。
“叶落——”
恍然间，我听到了友人拉着长音的话语。回过神来，就看见他鼓着小脸，身子朝着我的方向前倾，柳眉微蹙地盯着我的模样。
“喔——啊，抱歉。看着你的脸，回想到了以前小时候的事情，走神了。”我老老实实地低下脑袋，向其道歉。
却不料友人似乎愣了愣。白皙的脸蛋忽然浮现少许红晕，缩回身子几番踌躇后，才小声道：“你想到了什么呀？...”
“喔，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你小时候为了追求刺激去偷包子，结果你跑了，我被留下被迫卖了半天包子的事。”
“...你...”
“还有因为看到了蜂窝，便想着去采点蜂蜜。结果靠近发现是马蜂时，哭喊着抓住我后衣领，把我拖行百来米，让我衣服裤子破洞的事情。”
“额...我...你！...”
“哦哦！我想起来了。还有你说要给我看好东西，让我在屋外从深夜站到了第二天早上，也没见你出来，结果让我第二天染上风寒的事。”
“——啊啊啊！别说了别说了！！”
我满怀着怀旧的心情打算继续说下去时，友人却忽然红着脸。身体勐地越过茶几，朝着我的方向扑来。白洁柔软的手敏捷地伸出，精准覆盖在我的嘴上，伴随而来的一股莫名的清淡花香。望向面前友人那距离极近，白净柔美的面庞，与他流露的窘迫羞涩，我不禁咽了口唾沫。
如此距离之下，更能清楚地了解对方身上令人惊艳的美。
“你你你——那时候我被抓住了！我被抓住直接关禁闭不让出去！我又不是故意放你鸽子，你怎么这种事情记得这么牢哇！”
大概是真的着急。友人的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听上去就像是女子的娇嗔声，听起来心痒痒的。
...不对啊？
我没有龙阳之好才对。
“年轻真好哇！”
注意到父亲的声音后，我下意识地将转动眼珠，朝着父亲的方向望去。
只见父亲粗大的手中提着茶壶与杯器。看来是发现莫秋朝着我扑来的瞬间，便将桌子上放置的茶杯与壶水抽走了吧。不然，我与友人一定都会被茶水打湿衣物。
用眼神向父亲传达谢意，我伸出手，趁着友人还在发愣，食指弯曲，狠狠地弹在了他光洁额头上。
“呜哇！”
“因为你和你的记忆，对我来说是孩童时期珍贵的宝物。如果忘记了，我的记忆中就只有对叶家那几个亲戚和堂兄弟的怨恨。所以我当然要记清楚了。”
我想着，有些话最好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只是友人此时的坐姿也有些变扭，为了方便对话，我便用双手从对方的腋下将其举起，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我的身旁。
随后，我与他目光相视，一字一句地道：“莫秋。你对我来说，无论是什么记忆，只要是与你一起，就能覆盖掉我那些沉重的过去。”
“所以，与你的无论何种记忆，我都希望能铭记于心，一点不忘。对我而言，你就是如此的重要。”
“哇啊...哇啊啊...”
然而，莫秋在听到我述说的话语后，身体小小的紧绷着，低下脑袋双手环抱着自己，仿佛是在强忍着什么。从我的方向看，对方已经连耳根都完全红透。
“怎、怎么了！不舒服吗？脸好红...发烧了吗！？你这家伙身体本来就弱...”
注意到友人脸色那不自然的僵硬和红润。我几乎是第一时间俯下身子，撩开对方那柔顺中带点淡淡花香的青丝刘海，想将自己的额头与对方光洁白皙的额头相触，感受体温是否不正常时——
“——你这木头！”
还没等我贴过脑袋，一记狠狠地上勾拳，毫不留情地命中了我的下巴。
实际上，对方的拳头倒是不痛。要命的是我正好在说话，忽然一记拳头，让我的牙齿咬到了舌头。身子不受控制地后仰倒去，口中的舌尖更是生疼。
“你、你干嘛！很痛啊！”
“你才是！你要干嘛啊！哪有、哪有你这么！...”
我忍着疼痛，抬头正打算抗议时。却看到她恼羞成怒，伸着青葱般修长的手指，浑身颤抖地指着我的鼻子，满脸通红地嗔怒：“哪有你这么一开场就打直球的啊！”
“哈？你说什么？...”
“闭嘴！你这个木头！迟钝！傻子！蠢货！”
这家伙怎么连骂人都不会骂。
当然，虽然心底是这么想着，但我可没敢说出这番话。
对方的表情看起来也不像是真的生气，不过现在如果敢顶嘴，大概真的会发怒吧——一种莫名的直觉。
于是，我只能装作满脸迷茫的样子，被对方用在我眼里算是可爱的词汇不断地辱骂着。
看起来就像是美少女在自己面前发怒撒娇一样。
...不对啊？怎么老是把自己兄弟看成美少女？
“哎呀，莫秋~好了好了，别气到了。我混蛋、我人渣、我木头我傻子，好了好了。乖~坐下坐下。”
为了不让自己的思考继续危险下去，我只能是站起身，语气尽可能温柔地哄着莫秋，想让他能平复下心情。
而莫秋在看到我如此做派后，不由得愣住。只见她回过头去，目光正好与慈爱眼神望过来的父亲对上。
“....呜——哼！”大概是濒临极限的羞耻，莫秋只是双手环抱，脑袋勐地摆向另一个方向，用动作向我表达出他此刻很不愉快的心情。
“哈哈！好了好了。落儿，你就别气人家秋儿了。”
“啊？...行吧。”
我迷茫地回应父亲，但还是没敢将那句‘这也算气吗？’的询问说出，老老实实地坐在了莫秋的身边。
“说起来。落儿，你是让秋儿来你府上做什么呢？你也知道他的身份之贵重。不是有要紧的事，也不会这么做吧。”
父亲接着之前的话题，继续说了下去。
身旁的莫秋似乎也回过神来，虽然依旧没有将脸对着我，但从身体细微的动作来看，似乎也是做好了倾听的准备。
...看来，也是时候了。
我长舒口气，将心中的情绪压下去，让自己的心情尽可能平和。
虽然我原本只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莫秋，父亲今日会来纯属是意外。不过父亲的品性我也了解，让他知道也没什么。
酝酿好心情后，我才语气沉重地道：“...我或许，是走火入魔了。”
“什——”
“诶！？”
两人纷纷露出愕然与惊讶。但我迅速伸出手，让他们稍安勿躁。
莫秋迅速反应过来。修长的双手在身前捏出几个手势后，从手中涌现出少许明亮的金光，在顷刻间转变为宽大的光罩，严严实实地将这所房间笼罩。
“这是能够隔绝动静的的术法，接下来的事情，不会在这被流传出去。”
“...谢谢！”
虽然依旧是羞红着脸，但是莫秋认真的表情与果断的行为，还是让我有了欣慰与感动。我让自己镇定下来，继续道：“半个月前，在叶家开启的比武试炼。明明是个人战，我却突然被几十号人围攻的事，你们还记得吗？”
“当然，那还是我们两家共同主持的活动。”
莫秋迅速地回答。父亲也沉默着点点头，阴沉着脸的模样看起来有些骇人。
在座的两人都很聪明，一下子就了解了我话中的意思。
“...在整场比赛中。我都没有受到过任何一丝创伤，是以完整状态进入的决赛。只有在那一次围攻时，我受到了一些轻伤。也正是在那之后，我无论如何修炼，都无法凝聚一丝一毫的真气，甚至体内的真气还会随着在经络的运转周天而溃散。”
“这...听起来，倒更像是毒？”父亲眉头紧皱，低沉的嗓音中带着疑惑。
“我最初也是这么以为的。”我点点头道：“但是在经过灵月的调查之后，我的身体完全没有受到毒素，十分的健康。甚至在武技上还比以前更精进几分，只是身体无法凝聚真气。根据月的推断，是我的精神方面出了问题。”
“所以，你猜测是走火入魔了？”莫秋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转过头，与我猜想的别无二致。友人已经流露出少许思索、猜疑的表情。
这位可是青元城数一数二的才子。更是拥有观看莫家大量书籍，熟记内容的人肉图书馆。他的学识之渊博，是我无法想象的。
“这倒是与一般的走火入魔，有些不同啊...”
父亲喃喃着。粗壮的食指轻点，整个桌子富有节奏的颤动。
“确实，但与我记忆中的一种特殊之物造成的影响十分相似。如果不介意，两位可以给我半日时间，我今日就去连夜调查，尽早给予——呜啊！好痛！”
我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指，又一次弹在莫秋的脑门上，望着他捂住脑门的迷茫神情，没好气的道：“连夜调查？就你这身体？命不要啦？乖乖的回去吃饭洗澡！如果有空闲时间帮我找找就好！反正都一个多月了，不着急那一会，你的身体比我更重要！”
“你...你说什么阿！不是还有一个月，就到叶家下一任继承权比武了嘛！你的时间和我一夜不睡相比，肯定是你更重要啊！笨蛋！”
“哈啊？”
“喵啊？”
我们两人都下意识地朝着对方威吓起来。
说实话，继承权的名头我并不在乎，我只是想要完善一个，父亲希望我能继承叶家，改变他过去没能让叶家变好，没能让自己的妻子、我的母亲过上幸福生活的后悔——某种意义上，就是将他的理想托付给我了。
说实话，我觉得这很荣幸。
毕竟对我而言，这是来着一个父亲对儿子的认可与责任的传递。换而言之，便是传承。
而比起让那些没有道心的堂哥堂弟继承，那还不如由我来。
这次继承权，我势在必得。
但如果因为这种理由，损害了友人的身体，我也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毕竟，继承权、家主之位总有办法再次夺取，而友人的健康更为重要。
所以...
我深吸一口气。
“对我来说！虽然继承家主之位很重要。但你更是在这之上重要的人！所以，不要做出这种事！”
“————”
在听到了我发自内心的自白之后，友人呆滞了几秒然后。
红润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只见他身形一晃，身躯竟是直挺挺地朝着身后倒去。若不是我连忙将他拉起抱住，估计他已经摔到地上了。
莫名的，怀中的人抱起来温软轻柔，有股像是抱着灵月的感觉。
“这倒也不错！”
不知为何，明明出现莫秋忽然倒下去这么危机的事态，父亲却笑呵呵地说道。
“你——你你、你撒手！别碰我！”
更令我意外的是，原本好似眩晕过去的友人，躺在我怀中后又迅速清醒过来，将我一把推开。连退数步，红着脸缩到了父亲的身后。
仔细一想，小时候他做了坏事，就会躲在长辈身后，想要逃避惩罚来着。
“好、好。我不碰你，你冷静点。...老老实实的吃饭睡觉，然后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我调查，知道没有！”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隔着一个笑呵呵的父亲，对他身后的莫秋好言好语。
长这么大，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zh..”
“啊？你说什么？”然而，躲在父亲身后的莫秋撇过脑袋，只能正柔顺的黑发中一瞥那满是红润的小脸。半晌后，才细不可闻的像是说了些什么。
那真的是太小声了，以至于我这种实力的人，都听不清楚的微小。
“zhi..le...”
“啊？不是，你怎么了啊，真的身体不舒服吗？”
“——知道啦！笨蛋！我会听你的话啦！”
“你突然又生什么气啊...”
望着干脆完全躲在父亲身后不敢探头，只发出声音的莫秋，我心中真的满腔费解，完全不知道他抽的什么风。
“哎呀。好啦好啦。你们两个都冷静一点。落儿说的也对，秋儿你晚上回去，还是以自己身体为主，不要勉强自己。落儿的事情，我也会为他想想办法...至少家里那几个毛头孩子，我还是能想办法治一治的。”
父亲半倾身子，用粗大的手掌像是对待小孩子一样，轻轻地拍了拍缩在他身后的莫秋。随后又转过头来，一边和我说着，一边还露出了少许愠怒的情绪。
不过...
“不必，父亲。”
“唔？”
对于我斩钉截铁的话语，父亲似乎显得有些茫然，抬起威严的眉眼望向我。
而我则是笔直的与之对视，沉声道：“自己的仇自己报。自己的恩怨自己处理。您身为我们的父亲，如果偏袒任何一方，都会导致另一方的不满。这种琐事不劳您解决，身为男人，我会自己处理好。”
“...落儿，你真的长大了啊。”
父亲的表情从迷茫，逐渐转变为震撼。到了最后，眼角甚至涌现出少许的泪水，感叹着。
他迈着踏实的大步走来，和对待莫秋一样，用粗大的手掌，温柔地覆盖住我的脑袋，抚摸着我的头。
“好，这件事。全都依你！”
————————————
*第二节：叶府
“灵夫人，我们到了。”
伴随着马儿啼叫，马车停缓的动静。从车厢外，传来了年迈车夫悠然的喊声。
在装修精致、典雅的车厢中，灵月缓缓睁开眼眸。
如同瑰丽宝石的浅红色瞳孔环视一圈周围的空间后，她缓缓地从座椅上站起身来。将如瀑的银白长发理至身后。无言地用车厢自带的圆镜检查仪容。
美丽的银白色长发被整齐的束在脑后。娇小可爱的身姿，身上穿着着浅青色与白混搭的交领襦裙，以及那一双被白丝包覆的修长美腿。将这份可爱之中，又掺杂上一丝圣洁的要素。
“...明明是魔女。”
在声线清冷的喃喃自语后。灵月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了车厢的门前。纤细的小手抓住门把，将其朝着一侧拉开。
“灵夫人。”
站在门旁的，是外貌年迈、约莫五六十岁的车夫。一头斑白的长发与肉眼可见的皱纹，但看起来依旧精气十足，瞳孔发光。只见他摘下帽檐，毕恭毕敬地对站在马车上俯视他的灵月鞠了一躬后，向其伸出苍老的手掌。
灵月无言搭上，在对方的帮助下，身姿轻盈地落到了地面上。
“警戒周围出入的嫌疑人。”
背对着车夫，灵月语气平淡地述说完后，便迈着步伐，朝着大门敞开的叶府走进。
“了解。”
对着灵月逐渐离去的背影，车夫在毕恭毕敬的行礼承诺后，坐上了马车，朝着附近的泊车点走去。
来到了泊车点，车夫在确认周围无人观察的时候，便不动声色地爬进了车厢内。一会儿后，大量的乌鸦从马车的车窗黑压压地振翅飞出。却诡异的没有发出多少动静，就连翅膀扇动的声响都不存在，就这么悄悄地停在了各种隐蔽不起眼的角落。
而车厢内，已经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
...
......
“啊，灵夫人！”
“真的是灵夫人！”
“哇！灵夫人来啦！”
在灵月走进主堂之后，还在思考去向时，便注意到某处传来喜悦的唿唤声。
顺着声音望去，那是一些皮肤或是泛黄、或是发黑。穿着朴素布料衣物的孩子们。现在，他们正蹲在角落的一处水井边上，双手用力的在盆中搓洗着衣物。但目光完全是望向灵月，满脸喜悦。
他们基本都是一些无家可归的小孩。经过当今家主——叶落父亲的仁义收留之后，在家中算是临时佣人。虽然工资比一般的佣人低，但是管三餐有衣穿有床睡，对他们来说就是很好的生活了。
“最近，过得怎么样？”
灵月也没有在意他们作为仆人地位卑微的事情。慢步走到他们，弯下腰肢蹲在他们的身边，清冷的声线少见的带上一丝微不可察的温柔。
“过得很好！家主天天都会让厨师多给我们做点肉食，我们有几个都长胖了！”
“...那就好。”
仿佛是触动了某根心弦，灵月平静的表情变得有一丝温和，羞花闭月的细微浅笑出现在那副绝美的容颜上。
“哇啊...”
“灵夫人笑起来真好看！”
“灵夫人真漂亮...”
“灵夫人要吃点心吗！”
孩子总是善良的。你对他们好，他们往往也会对你好。
望向这些目光纯粹的孩子们，灵月轻轻摇了摇脑袋，道：“不必。今日，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找谁呀？”
一个扎着麻花辫，小脸残留着少许婴儿肥的小女孩好奇问道。
“唔...名字...是叫叶坤。”
思考间。灵月双手环抱，胸前那一抹丰硕的美乳被撑起一个诱人的弧度。让在场的几个小男孩看得眼都直了。可痴迷间，却被几个小女孩遮住眼睛，一时间全都满脸扭曲，纷纷都是敢怒不敢言。
而蹲在原地思考的灵月，则是丝毫没有注意到小朋友们的动作。在确信了是这个名字之后，才抬起头，对小孩子们语气轻柔地问道：“你们知道叶坤，他在哪吗？”
“知道喔！今天是叶莹姐姐试炼的最终阶段，老家主让他去帮忙了！”
“然后然后！他们现在应该在后山的试炼地那边！”
“中午的时候过去的！现在赶过去应该还不晚！”
小孩子们七嘴八舌得，像是着急在灵月面前展示自己般，如同清晨的鸟雀叽喳的说道着。
“这样呀...那我现在赶过去一趟。”
即使如此嘈杂，灵月也没有对小孩子们的喧闹流露出丝毫的厌恶——或者说，那副平淡如水的表情上，根本没有显露任何情绪。
“灵夫人这就走了吗？”
“别这样啦，灵夫人肯定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呜呜...”
小孩子是纯粹的。本来还喜笑颜开的表情，纷纷变得失落起来。
“嗯。抱歉，这件事情非常重要，不能耽搁了。”
站起身来，灵月美丽的脸庞上，带着一丝细微的歉意。
在孩子们依依不舍的道别声中，灵月迈着优雅的步伐，按照孩子们指示的路线朝着叶家后山的方向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