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危机解除的缘故,一股疲劳感瞬间遍布李渊四肢,险些握不住手中的斧头的李渊,顾不上和系统说话,只能撑着斧柄跌坐在地板上,冒着冷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虽说刚刚才经历了激烈的拚杀,但李渊的工作尚未结束,这条翼蛇能够补足他接下来的日子所需要的粮食。此外,李渊左肩的伤口虽没有中毒,但毕竟仍是伤口,在使用药剂后确认了不至于会有破伤风之类的感染风险,李渊便开始了宰杀的工作。
但宰杀动物并不容易,李渊所知也不过是一些基础知识,第一步自然是放血,虽说他也曾经听闻某些野味为了增加风味,在宰杀时并不会进行放血,但此时李渊并不想冒险尝试,一来放血的失败成本只是风味不足,不放血则有整条翼蛇都十分难吃的后果,但为了稳妥起见,李渊仍是用了一个小碗装了一些蛇血备用。
确定了做法之后,李渊将整条翼蛇扛起搬至屋外,从尾巴的部分将其吊起,切下头的伤口在下,底下在放上盛装血液的容器,便返回山洞内睡觉,等待白天再来处理。
经历了一番大战,本该累到倒头就睡的李渊其实睡得并不安稳,潜意识里总有股声音在告诉他要保持警惕,以便随时应对森林里的威胁,他甚至还将架上的剥皮刀放到手边,以应对突如其来的危险,但直到隔天一早,系统的警报再也没有响起,反倒是李渊因为睡得不好,精显得有些萎靡。
虽然疲惫,但该做的事仍要去做,李渊连忙走到屋外,昨天的翼蛇血已经放干,趁着翼蛇仍是吊起的状态,他用小刀将蛇腹剖开,清理了翼蛇的内脏,并将收集起来的翼蛇血、蛇头以及内脏拿至离小屋较远的地方挖了个小坑埋好,避免过重的血腥味引来其他野兽的觊觎。
在终于将翼蛇身搬至沾板上后,李渊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昨晚奋力搏杀后的战利品,若是不计算肉翼的部分,整条蛇约莫有一米五长,大概有他的手腕粗细,比他昨晚的估算小上一些,想来是因为昨晚第一次面临战斗自己的紧张与害怕的缘故。
李渊先将肉翼切下,接着便开始了处理蛇肉的第一步——去皮。这个步骤倒是比李渊想象中要简单一些,蛇皮虽然后蛇肉连接,但其实并不牢固,只要多费些力气,就能够将蛇皮完整剥下,而剥下来的蛇皮李渊也不敢浪费,用清水洗净之后李渊便把它们摊平晾干,或许未来会有用上的一天。
去了蛇皮的蛇肉,其实看来与处理好的鳗鱼有些类似,雪白的蛇肉透着些许光泽,李渊小心地将蛇肉对剖,取下主要的脊椎骨和肋骨,过程中自然有大大小小的失误,成果并不十分完美,但总算是将蛇肉分切成了适当的大小。
李渊也曾在过去看过一些制作蛇羹或其他蛇肉料理的节目或影片,但想想还是作罢了,毕竟手边现在只有最基础的工具和调味品,也没有办法制作什么复杂的料理,思来想去也不过就三种作法:煮汤、盐烤,还有生吃。
想到就做一向是李渊的良好习惯,在他艰难的生起火后,首先便烧了锅开水,把蛇骨和肉翼用刀将他们划出几刀之后都丢入其中,在捞起了漂浮而上的血沫后便开始熬汤,接着就展开了他的创意料理——生蛇片的试吃大会。
说是大会,但评审也只有他一人,他也不知道适合的厚薄程度,不过蛇肉的油花看起来并不发达,想来应该是属于比较带有韧性的口感,因此李渊也不敢将它切得太厚,薄薄的一片蛇肉,轻轻地蘸点盐巴。
肉片一入口,首先感受到的便是柯特兰翼蛇特有的清香,那香气昨日的李渊还说不上来,今日他却品出来了,那是一种比较接近花香的气息,具体是什么花他也说不上来,不过随着略带韧性,十分有嚼感的蛇肉,在一次又一次的咀嚼中,香气彷佛一层又一层的浪花不停拍打而来,美中不足的是,毕竟仍为生食,又无些许辛香料加以调味,李渊的唇齿之间仍略感腥气,并且蛇肉耐嚼,香气也非无穷无尽,嚼到后来,香味已失,腥气犹存,看来仍须调整肉片的厚薄程度。
凭借着一丝固执,李渊不停的调整肉片的厚薄程度,终于在他调整到薄如蝉翼,甚至有些透光的程度,他才对成品感到满意了些,此时,单纯的盐味他已有些吃腻,便拿出先前留下的些许蛇血混些盐巴,想要试试做为沾汁的可能性,清透的肉片放入鲜红的沾料中,在晨光的照耀下,肉片彷佛带着娇艳的桃红色泽,李渊不禁对自己的胡乱尝试有些期待了起来。
一入口,一股更为秘的异香在口中爆散,但李渊还来不及好好品味,一股更加浓厚的血腥气息在他的口腔中肆虐开来。连忙将肉片吞下的李渊一连贯了好几杯开水,都无法将嘴里的腥味洗去。
“看来血液的确有增加风味的能力,但要怎么去掉这个腥味我还得好好研究研究。”自作孽的李渊在品尝了自己脑洞下的失败成果之后,对生蛇片陡然失了兴致,此时方才煮下的蛇骨蛇翼汤已然滚了一段时间,缕缕微弱的清香正不停的窜入李渊的鼻腔之中,他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锅前,看着锅中稍显混浊的蛇骨汤在不停的滚沸中散发着香气,刚刚被蛇血所破坏的心情也不禁好了起来。
眼见汤头已有一定完成度,李渊在加盐调味之后,便开始将蛇肉片等配料加入锅中,用来煮汤的肉片他切得比刚刚生吃时还要厚些,如此一来应该在滚汤中就不致煮散,另外,他还将先前处理时失败的部分剁碎,揉成一粒一粒的肉丸,也一同放入锅中滚煮。
很快的,锅中材料皆已熟透,李渊迅速的给自己盛了一碗,热汤在略显寒冷的凉风中升起一道白烟,略带乳白的汤汁飘散着淡淡的清香,李渊心满意足地看着今日的早餐。
果然,在寒冷的早晨,还是得来碗热汤当作早餐,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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