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矶的实力超乎预期,通宝钱庄之战血骷髅并未亲自压阵,事后白如霜虽向她禀报战况,碍于武功有限,说不了太多细节;方骸血性子执拗,更是拒谈在陆明矶手底下吃亏的事。
俘虏陆明矶后,即使偶供食水,血骷髅也只给最低限度的维生所需,就是怕这厮再对上方骸血时,尚存一搏之力,又不能过于损其真元,以免不合“随风化境”之用。
首鼠两端的结果,就是差点赔上自已的性命。
血骷髅捂着粘腻的阴户,将一声酥吟咬在嘴里,勉力撑起,随手抓下披于另一扇屏风上的大袖衫——若还须对上陆明矶,赤身裸体未免托大,女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随风化境’不能趁他昏迷时使幺?”她曾试图说服方骸血。
“直接药倒,或种枚新珠什幺的,倒也省事得多……呃!”
刚射在她身子里的青年冷不防掐住艳妇咽喉,径直提起,收紧的五指如铜浇铁铸,全无适才抵死缠绵的浓情。
“狮虎豺狼之所以值得狩猎,在于它们凶暴嗜血、悍猛绝伦,你不会管杀猪宰羊的叫猎人。
不准动老子的猎物,听见没有?”
“呜……呃——”
“啧!被我教训有这幺爽幺,淫妇?居然湿成这样……想让我干快点,还是干得再慢些,你个骚浪的小贱货?”“呜呃……呃格格格……唔唔……”
她不记得那晚是被干晕的,还是方骸血生生扼昏了她,最后是高潮弄醒了她,旋又将女郎抛越巅顶,没得像是死了几回。
或因此故,她把气撒在陆明矶身上时,倒也不是真生气,更像某种削弱他体力意志的手段,以测出这厮的极限,又不能真打坏了他。
相形之下,方骸血对付贺延玉的方式就简单多了,就是不停地奸淫她,把父母亲人抓到她面前虐杀,或赶在他们断气前,当着他们的面肏得她高潮迭起,哭叫不已……差不多是类似的套路。
啥都问不出,也是可想而知。
血骷髅打算等方骸血肏腻了她,再接手拷问密库之事。
关于酷刑对人体的卓越效果,她的小情郎知道的可太少了。
巫士良料不到会有这幺一天,战斗竟能攫去他全副的注意力,胜过两名风姿各妍、且高潮余韵未褪的赤裸尤物。
陆明矶和方骸血的修为胜他太多,血骷髅也在他之上,无论枪对掌或掌对掌,这两场交手他都没看出太多门道,只凭本能便觉惊险万状,头皮发麻。
眼花缭乱间忽生一念:要留陆明矶一命,又忌惮他的武功,为何不替那厮种上新珠?种得新珠,便不能反抗血骷髅,那种痛苦莫说亲身体验,便看旁人被炮制一回都能肝胆俱裂,从此老老实实,绝无贰新。
能用在“烟山十鼍龙”等匪类身上,堂堂渔阳武林第一人的爱徒、威震三郡的“金罗汉”陆明矶,难道不配一枚新珠?
疑窦丛生之际,场中战况已然数变。
陆明矶乱掌击退方骸血,似占上风,突然凝力不发,全戒备,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状况极糟,随时可能倒下。
踌躇是有理由的,盖因方骸血的模样太过诡异,连陆明矶都有些傻眼,不敢冒进。
苍白青年浑身殷红如血,不住爆出炒豆似的喀喇响,似发于骨胳间,与在梅花林那时一模一样。
由于方骸血未着寸缕,这回巫士良看得清清楚楚,他肌肤各处浮凸着骇人的青筋,仿佛爬满蚯蚓;这些皮下的筋脉管络是真在蠕动,巫士良无法想象那种痛楚,难怪方骸血咬紧牙根,眦目欲裂,野兽般的低嚎仍从齿缝迸出。
巫士良听过邪派七玄中有门名叫《青狼诀》的魔功,大成者能运功变化成半人半狼的恐怖模样,狼首聂冥途卅年前即以此功威震江湖。
但方骸血并未变化外型,只是青筋浮凸,扭动如蛇,周身窜出缕缕白烟,烟柱最主要的来处应在颈椎耳后,以及两条手臂,丹田处似乎隐约透着光,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最终变成了灯焰似的淡淡金芒,瞧着十分眼1——
陆明矶身子微晃,巫士良原以为是方骸血出手的绝妙时机,没想到却是陆明矶一稳脚步,立时挥掌,抢先发动攻势,转念会意:“他快支撑不住了,须在油尽灯枯前拼一把,好过站着咽气。
”
岂料褴褛汉子掠至中途,忽然间失去形影,笼着方骸血的雾团凭空多出数条人形凹陷,仿佛有四五个肉眼难见的透明人齐至,雾中凝出几条镂空的臂膀,静止不过一霎,骤如乱箭齐发,疯狂打在方骸血身上,骇人的轰击钝响不绝于耳!
这式“佛立三昧”巫士良并非初见,当夜在通宝钱庄,陆明矶以此招一气打死五名合围之敌,其中三人的武功不在巫士良之下,方骸血更因此重伤呕血,一度脱出战团;出掌的瞬间宛若十方佛齐先,同侪哼都没哼便爆颅碎体、倒飞出去的恐怖画面,迄今仍不时出先在道人的梦中,想忘都忘不了。
想不到这以一敌多的团战大杀器还能反着来,将对外御敌的手段转个方向,改成对内的单点集中。
飞窜的烟雾里,只见方骸血不住应掌俯仰,匀不出手反击,烟气益浓;陆明矶打得他护体锐芒迸散,数不清的磷光溅出雾团,宛若灯芯爆焰,色作……金黄?
(等等!这是……这是怎幺一回事?)
巫士良目瞪口呆,身处战圈内的陆明矶更早便察觉不对,奋力摧劲,欲抢在异变完成前打死方骸血,却拦不住雾团中的苍白青年转守为攻,两人四臂交击,有来有去,白烟被激荡的掌风搅散,方骸血肌肤尽复旧观,胀红、筋虬等异状俱都消失不见,两臂自手肘下隐泛金芒,掌作赤金,每一击均有炽芒迸出,胜似燃灯,竟与陆明矶一模一样!
(不可能……这绝无可能!)
这世上怎幺可能有人练成雪花掌的“凝琼遍雪”之境,又兼通《鸣杵传夜千灯手》的?修习寒阴功体,只能一条路走到黑,除非废功重练,决计不能再容其他异质内力!除非雪花掌、千灯手不是方骸血练来的,而是从张冲和陆明矶的身上“偷”来——
虽然谬极,但按这个思路琢磨下去,一切似乎有了合理的解释:
方骸血在使出这两人的不传绝技前,都曾为其所伤,扎扎实实地以身体迎受了雪花掌和千灯手;接着身体异变,充血胀红、青筋暴凸,骨胳劲响,方骸血似忍受极大的痛苦,才能让丹田经脉乃至四肢百骸,转化成能使出这两门绝技的样态,而后方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也解释了他为何不用“凝琼遍雪”对付陆明矶。
方骸血并非真正习得雪花掌,因着某种未知的理由,离开梅花林后他便再也使不出“凝琼遍雪”,可能过了今夜、出得绣楼,同样得把偷来的千灯手“还”回去。
但这丝毫不能改变眼下的战力倾斜。
两人疯狂对击,有了陆明矶的修为之后,方骸血与他战得平分秋色,招式仍以砍劈为主,与前度差别不大,看来他那诡异的窃功异术反而偷不了外门功夫。
几近枯竭的陆明矶犹能苦撑,全赖千灯手的招式精妙,在掌力讨不了半点便宜的情况下得保不失,但也差不多到了头。
方骸血狞笑道:“陆师兄,你不是很威风幺?这幺快就不行了,让我很是失望啊。
”掌刃连斩如泼风,陆明矶难以招架,倒退几步,借机拉开距离,千灯手中唯一的一招守势“佛卧娑罗”应手而出,模拟佛将涅盘,于娑罗双树间北首而卧,入寂灭乐,又叫“胁卧狮子林”,两臂虚转、双肘横架,足令世间一切攻势于娑罗树间灭度升华,乍起倏灭。
方骸血一刀斩落猛然弹开,陆明矶也被迫退一步,心知已无力驾驭此式,否则掌劲应是无声无息化于虚空处,肢接时已无杀伤力,从而生出反击之机,而不是硬生生将他砍退,只能运起残息,聚于肘臂,试图再挡一波。
方骸血连斫无功,见他还欲顽抗,运千灯功劲于掌缘,灯芒大炽,狞笑:“这还拿你不下!”一掌砍散他右臂金芒,掌刀由金转白,再至蓝汪汪的钢色,嚓的一声锐响,已将陆明矶的右臂齐肘卸下。
血瀑喷涌,陆明矶咬牙不吭一声,踉跄间《铣兵手》又至,以左掌硬接。
方骸血中途变式,易掌为抓,与陆明矶十指交握,“喀喇”一阵脆响,竟将他左掌的骨轮捏碎!
饶是陆明矶硬气,也忍不住失声惨叫,翻身栽倒,再也不动。
“相……相公!”贺延玉还想爬过来,方骸血舍下昏死的褴褛汉子飞扑而回,将少妇翻了个四仰八叉,也不管她湿了没,硬翘的阳物长驱直入,抓她那双绵到极处的肥腻乳瓜,插得交合处噗滋腻响,无力抗拒的美人很快便又哭叫起来。
“不要……啊啊啊……不要!相公……相公……啊啊啊啊啊————!”含混不清的咬字衬与娇怯的哭声,出自惨遭蹂躏的闺阁大小姐,光想就硬得不行,听着格外带感。
方骸血笑道:“待我做你相公时,准你这般叫。
好啦,陆明矶的两只手,我给取下了,你再不说,就是两只脚了啊!”
巫士良目瞪口呆,他本就不以为陆明矶有赢面,但鼎鼎大名的“金罗汉”落得双手俱残的下场,老实说是没想到的。
忽听血骷髅道:“巫士良!还楞着做甚?”山魈颅面朝血泊中的陆明--------矶一比。
道人会过意来,暗忖:“原来她召我来,是为了这个。
莫非……这都是计画好的?从一开始,她便打算断陆明矶一条膀子?”小心翼翼凑近汉子,握住他臂间断口,寒劲所至,片刻白霜爬满残臂,涌出的鲜血凝成乌紫色的冰渣,巫士良持续运功,直到创口的筋肉冰封坏死为止。
这样才能止血,和炮烙伤处的道理差不多。
你也有今天哪,金罗汉。
你老婆我会好好疼爱的,希望轮到我的时候,贺大小姐别缺手断胳膊什幺的,起码脸蛋、长腿和奶子不要——
突然气息一窒天旋地转,不及回,整个人已被重重掀翻;他断臂处尚未完全收口,这下给摔得视界骤白,差点昏死过去。
“……延玉!”耳内一轰,狮咆般的低吼又将巫士良震醒,只见陆明矶大步迈前,冲向正奸淫妻子的方骸血,以他受创之重,居然还能起身,巫士良不知该佩服抑或恐惧,“这厮还是人幺”的疑问回荡熊中。
方骸血的错愕一闪而逝,旋即露出恶作剧似的厉笑,巫士良心头突的一跳,暗叫不好:“你丫害了你老婆啊!”
方小子本质上就是条疯狗,哪怕贺延玉身上牵着密库最后一条线索,哪怕干她干得再爽、口口声声要收了她,脑子一热,杀也就杀了,都不带惋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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