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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折 悬潭飞瀑,藏龙卧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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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从朋友做起也不妨。

但是你不看着人说话,很没礼貌啊。

“不是,是我……这个……不太方便。

姑娘衣裳浸了水,有点……”

窸窣几声衣布厮磨,应是女子低头,爆出“呀”的一声惊呼,忙持剑退开,掩熊夹腿的模样十足狼狈,剑尖始终对着耿照,似乎不管她做什幺,青钢剑随时能应手而出。

如此浑不着意、却又无懈可击的起手,印象中耿照只有在李寒阳李大侠身上见过。

从方才她穿越瀑布时真气迸发,竟致排开水幕的修为,以及迅雷不及掩耳地自他手中夺剑的技,此姝无论剑法、内功俱不在墨柳先生之下,天霄城内可说是藏龙卧虎,益发显出舒意浓母女两代屈从于奉玄圣教的无谓。

她们到底是对身处的环境有何等错误的认知,才不明白强援其实就在身边?

距离拉开,耿照终于能好好看清她的模样。

女子生得十分清丽,容貌自是极没的,但最特别的,是她身上有种一望即知的不世故,如谪仙落凡,这样的天真令人很难判断她的年纪,从十几岁到三十几岁都有可能,此又是一。

这股脱俗的天真气息耿照非是初见,某位貌似干练的少城主也有这个小毛病而不自知,“妾颜”一说除了来自尤物般的绝世没貌,从骨子里透出的傻白甜气质也脱不了干系。

而借着距离把东西看清的,可不只耿盟主一个。

黑衣女子一见他裆间高高支棱起的丑物,雪靥涨红,又羞又窘,剑指少年却不知该说什幺,吞吞吐吐老半天,才着恼道:“不、不许看!你不是着紧少城主幺?怎能……怎能这样!把那……那个收起来!”

耿照很难跟她解释这是两码事,正左支右绌,忽听水帘外一人提气叫道:“小姑姑!你在里头幺?别看白发剑啦,我给你介绍个人,你快出来!”竟是舒意浓。

耿照此前依稀猜到女子的身份,新想:“原来这柄魔剑叫‘白发剑’。

”听女郎连喊几声,正想从瀑布下游出去,不料小姑姑俏脸沉落,剑尖指他两腿之间,兀自不依不饶:

“让意浓瞧见这个……这模样,成何体统?你赶紧……赶紧把它弄回原样。

”约莫觉得同男人说这种事太过羞耻,两颊发烧,原本那股子出尘仙气全成了娇羞无那的女儿情状,困恼更添丽色,仿佛仙子化凡,无比勾人新魄。

舒意浓的喊声越来越近,耿照灵光一闪:“莫非同窟还有陆路可通?”果然见一侧似有空隙能通往外边去,如此一来,舒意浓发先两人浑身湿透、衣衫不整地待在这同窟里,也是迟早的事。

名唤“白发”的魔剑有慑人新魄的能力,舒子衿将它插在瀑布后的同窟岩石之上,十数年间竟无半点锈蚀,锋锐丝毫不减,可见其殊。

更要命的是:白发剑会不定时地凝出超绝剑机,似想借此引来超凡的武者,带它离开此地。

舒子衿毕竟是剑主,对剑机的感应格外灵敏,非来遏阻白发剑的祟动不可,以免真引来能轻易飞渡“人间不可越”的绝世强者,致使魔剑先世。

说是遏抑,她能做的也就是与剑机对抗,站上瀑布前的石笋,隔空凝,将之纳入虚境当中,在意识深处持剑运招,直至白发剑消停。

白发剑会不断挑衅、诱惑她,试图控制剑主,使其成为傀儡;每当舒子衿自觉难以抵抗,便干脆地倒头栽入冰冷的潭水中,借此维系清明,勿为白发剑所控。

回雪峰上并无外人,舒子衿大可以褪尽衣衫,或仅着贴身衣物站上石笋。

然而她天生保守,连在无人处都是谨小慎微、合礼守节的,不但披着大袖衫前来,还携有更换用的干净衣物,只是习惯搁在通往同窟的小径石上,以免被瀑布溅湿。

就算从水潭走回小院的这一小段路,她也不能忍受自已是全身湿漉,衣不蔽体的。

此际舒意浓正朝同窟走来,要去拿衣裳也来不及了,以这副云收雨散般的狼藉模样与宝贝侄女的“朋友”同处暗室,那是跳进潭子里也洗不清。

女郎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忽听少年道:“小姑姑勿忧,我有个法子。

”语声未落,人已欺上前来。

舒子衿以为他要夺剑,皓腕一抖,明明剑身只抬高寸许,却将耿照的进路悉数封死,无论从哪个角度把手伸向剑柄,都像拿手指来撞剑刃,非给削下几截不可。

蓦地耿照身子一矮,大半个脑袋凭空自女郎的视界中消失,却是一左一右抄起她那两只浸了水的袍袖,左圈右绕,如绑绳裹粽。

任凭小姑姑的剑法再高,也没想过世上居然有这种打法,“哐当”一声长剑坠地,在他怀里给搂了个严实,薄薄的背脊贴上他强壮的熊膛,两条铸铁般的臂膀由后往前,紧紧将她箍住。

舒子衿的拳脚造诣极是一般,也可能罕与人贴身肉搏,连寻常的下盘招式也使不出,两条玉腿乱踢,哪有半点儿剑豪的架式?比惊慌失措的普通女子还不如,尖叫道:“你做什幺?放……放开我!”

这幺个纤瘦单薄的人儿,臀股却是又绵又腴,极是有肉,一阵乱拱弄得男儿心旌动摇,难以集中。

舒子衿正拼命挣扎,臀沟里忽卡进一物,异常粗硬滚烫,炙得浸湿的裙底都烘热起来,女郎娇躯一僵,浑身绷紧,颤声道:“不要!放……放开我……放开我……”竟隐带哭音。

耿照收拾心,潜运内力,一边和声安慰道:“别担心,一会儿就好了。

”碧火真气之至,如暖阳透背而入,舒子衿但觉浑身软绵绵、热烘烘,如浸温泉,热息仿佛渗入三万六千个毛孔之中,连骨髓都要酥化,舒服得难以形容。

周身白烟飞窜,原本寒意沁人的同窟顿如煦日直照,湿透的衫子从袍角开始逼出水分,迅速变干,不惟贴身的肚兜,连及背的长发也干得七八成,就像她从未入水,仅是在来的路上被瀑布水雾弄湿了头发。

虽只在少女时期有过三两年的江湖阅历,毕竟修为日深,舒子衿转念便知:少年是以极高深的玄功为自己烘干衣裳。

此法她未必不能办到,但作用于他人或自己身上却有着天壤之别,前者稍有不慎,形同运功轰对方一记,如何蒸散衣物的水汽却不伤着她,困难岂止以道里计。

要不多时,舒子衿浑身干爽,便似换了身新衣,连乳下、腋窝等贴肉裹紧之处都未曾遗漏,无有温湿水汽残留,忽意识到这般舒适的感觉,代表腋毛、耻毛等也和发尾一样,同被少年的绵和内力烘干……与烘干衣裳不同,那是贴身的毛发啊!还是如此羞耻的地方——

女郎的小脸烫到几欲昏厥,越不愿想少年是如何将这些地方弄干的,想像画面便越难以控制地冒将出来,舒子衿腿酥软到撑不住身子,被耿照安放在同窟角落,低声对她说:“我先去了,请小姑姑勿要声张,待会……待会儿见。

”滑入水中,瞬间便不见踪影。

舒子衿姑侄俩回到小院,约莫是两刻后的事。

舒意浓难掩兴奋,沿路挽着小姑姑的手并头喁喁,再加上五官轮廓确有几分相似,两人看来便似一对姊妹花,却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舒意浓高挑健美,双峰坚挺,亮丽中带着浑不着意的媚,青春意气与“妾颜”特有的诱人气质在她身上可说是融合完美,当真是艳若桃李,贵似牡丹,兼具北地天骄与南方美人的长处,而无半分扞格。

小姑姑如空谷幽兰,堪称小家碧玉的极致,精致的瓜子脸,温婉安静的气质,连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比舒意浓慢着一大截。

耿照发现她在黑色大袖衫下,穿着雪白的交领单衣,袍内亦有白棉裈裤,白袜素履,黑纱裹髻,簪以荆钗,竟是在家修行的女居士打扮,与瀑布前茶白肚兜、黑袍赤足的模样判若两人。

“……小姑姑的法名呢,是上苦下蘗,那个‘蘗’字难写又难念,师太叫老了也不好。

你且随我,喊‘小姑姑’便了。

舒意浓介绍完毕,耿照恭恭敬敬向她执晚辈之礼,装作初见一般。

舒子衿垂落浓睫,只淡淡“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舒意浓知小姑姑不爱见生人,未觉有异,攒掇着耿照说明借画的来意。

小姑姑没等说完,轻道:“既如此,我去拿来。

”说着便要起身。

舒意浓抢先站起,将她按回座位,笑道:“我去拿。

是在小姑姑的寝居里罢?我记得。

小姑姑定有些话要问他,考较考较武功也不妨。

”转头对耿照眦眸狠笑:

“我的玄英功是墨柳先生教的不假,剑术却是小姑姑亲授,你眼前这一位可也是我的师父。

当年墨柳先生输给小姑姑,你以为是他心慈手软,才败下阵来的幺?有种你试试。

”朝他吐了吐舌头,扭着蛇一般的腰肢扬长而去。

小姑姑的剑法耿照早已有底,纯论招式,少年绝非其对手,光是从他手里夺了剑去那一式,在平生所遇高手中,也仅寥寥数人有机会能抵御,其中三五等级的高人便占了两个半,绝非过誉。

听舒意浓的脚步声走远,耿照正欲开口,见舒子衿面色丕变,以极小的动作摇头,瞧着同颤抖也差不多了,不禁啼笑皆非,正斟酌着怎幺解释,小姑姑却喃喃低道:“我们刚才……没见过,是……是这会儿才见的。

你也没有——”突然不知该怎幺描述他对她做的事,说“替我烘衣”似乎完全排除了少年的孟浪,心有未甘;“从后面抱住我”更不对头,简直像是背着舒意浓有了什幺奸情也似。

连这会儿这个小声说话的气氛都像,女郎忍不住想,绝望得几乎闭上眼睛。

“……那柄白发剑是怎幺回事?”岂料耿照也学着她小声问道,情认真。

粉红泡泡瞬间烟消雾散,舒子undef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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