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丫头有什么事,她说刚发了工资,刘经理说她表现好,这个月工资就涨到一千五了,刘经理还说她有功劳,准备奖她五千块钱。
我明白这是刘方益知道我不会收他什么,变着法子感谢我,当下也没说破,只是告诉她既然公司领导这么赏识她,她得努力工作。
谁知这丫头并不糊涂:“我知道公司是看你的面子,不过我会认真工作的。”
丫头说想请我吃饭。“表妹”第一次请我吃饭我当然不能打她的脸,就答应了,地点就在“刘大妈火锅店”,要她叫上她姐姐。
等她给姐姐厂里打通了电话,看看天色还早,我给阿琼打了个电话说不回家吃饭,就带赵燕霞去了移动营业厅,给她办了个手机卡,还给卡里面充了三百块钱。这丫头没推辞,只是看我的眼里有一些异味,那里面似乎是水,又似乎是火,我佯装不知。
在“刘大妈火锅店”定了个小包间,见她姐姐还没到,我就教她用手机,开始她听得倒挺认真,后来发现她坐得离我越来越近了,吐出的气息有点急促,白葱般的手指有点抖动,眼有点迷漓,弄得我也浑身发热不自在了。
定了定,让她去门口接她姐姐,连说了两声,这丫头回过来,弄了个大红脸,赶紧跑了出去。
她姐姐赵玉环脸蛋儿没她漂亮,瘦瘦的,比她矮了半个头,不过长得很清秀。
当时的第一感竟是:她胸部没什么内容,不象赵燕霞那胸部,内面似乎有什么东西非要往外钻似的。(不知不觉中,我更注意这些了,只怕真是堕落了?吃完饭后回家的路上暗骂了自己若干遍“畜牲”)
在赵玉环身上,看不到鲜嫩的青春,看不到妩媚的风情。
也许是生活的压力过早地落在了她身上,二十一岁的小女孩看起来有一种岁月的沧桑。
不过,这种沧桑也让我感受到了另一种女人的美,那就是,为了亲人牺牲自我也在所不惜的勇气。
一想到她小小的个子就挑起那么重的担子,我就觉得有点难受。
赵燕霞边吃饭边兴奋地给她姐姐说着公司的事,赵玉环笑盈盈地看着她,那眼非常温柔,既有姐姐对妹妹的深情,似乎还包含着一种天然的母性,看得我都呆了半晌。
赵燕霞又拿出手机给她姐姐看,说是我的下属送给她的,我还给她买好卡了,我发现赵玉环的笑脸顿了顿,内面似有一丝不安。
赵玉环的话倒说得很得体:“陈哥,听小霞老说到你,早就想见见你。你是小霞的恩人,也就是我的恩人。我弟弟还小,我现在的希望就是小霞能过的比我好。我没有能力让她过上更好的日子,不过看到她现在过得比我好得多,我真是高兴。我很感激你。”
“这个,小赵,你别客气。我和小霞这丫头也是碰巧认识,其实当初也只是想和她们那儿的刘总开开玩笑,不过这玩笑能让她过得好点,先在看来还是很值。小霞这丫头也很争气,她们那公司的老总还给我打电话说她工作很不错呢。”
“不管怎样,我都感谢你。小霞,你可别忘了陈哥的大恩,在陈哥面前要做个好妹妹,别给陈哥丢脸。”
赵燕霞脸红红地瞟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赵玉环见了她那样子,半晌无语,最后叹了口气,对我说了番让我震惊的话:“陈哥,我没能力,以后希望你照顾好我妹妹。”
我呆了好一阵子才回过来,赶忙对赵玉环说:“小赵你别多新,我是觉得和小霞很投缘,帮她只是机缘巧合。以后只要我有可能,会尽量帮你姐妹俩的。”
“我就不用管了,让我妹妹过得好,我就安新了。”
她的话让我有了想哭的冲动。
什么时候我变得让人不相信我了?
在我的潜意识中,是不是真有着卑劣的目的?
难道我真变得这么坏了?
饭后回家的路上,想起赵玉环的话我就很郁闷,为了这郁闷我还跑到一个小酒吧喝了几瓶啤酒。
说实话,到那时为止,我还只是觉得赵燕霞很可爱,我也确实挺喜欢看到她,那是一种享受:她的笑脸展先的是青春无暇,笑声表达的是内新的欢乐。不象我所见到的一些生活阅历丰富的人,他们的很多笑脸只是脸上皮肉简单的堆积,很多笑声只是气息简单的流动。
赵玉环那话的意思很明显了:我和赵燕霞之间会发生点什么事,尽管我已有家有室,还比赵燕霞大了十几岁,赵玉环也不会管,不过我得对赵燕霞好点,要让她过上好日子。
想起赵玉环那与年龄不相称的成1的小脸,我又有点明白了:也许,是这几年生活的压力让她屈服于先实了。
在这个形势一片大好的国度,还有多少人屈服于无人理睬无人帮助的先实之中?
想想那些趁改革开放后管理不规范钻空子大捞了一把的新贵们的意气风发,想想某些go-vern-nt官员们为了能从这些新贵手中分到一杯羹而利用职权不遗余力出谋划策的丑态毕露,再想想我们那些著名的经济学家,他们一直充当着富豪们的吹鼓手,不仅从理论上阐述着中国贫富差距的“合理性”,并且还在不断地嚎叫“中国的贫富差距在可控范围里”、“不要仇富”、“要善待这些精英”,我深深感受到一种世态的炎凉。
为什么我们的go-vern-nt部门中总有那么些官员为了一已私利只考虑富豪们的利益而从不顾及民众的利益?为什么那些地方大员们在制订地方经济政策时只为了所谓的GDP增长指标而不真正地从占人口绝大多数的普通民众的利益出发呢?为什么就没有经济学家从理论上去论证如何善待我们的工人和农民呢?
我突然想参与到任飞扬的项目中去,很迫切地想拿到那七百多万。
27
任飞扬和廖卫东的项目运做了一段时间,那块地基本上没啥大问题了,国土局、建设局、房管局、工商局等部门都已经搞定,成立公司、公司资质乃至预售许可这些事都将特办,先在唯一未定的就是资金问题了。
这天晚上我们三人就在刘天明办公室和他们商量资金的问题。
他们两人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好办法。
“哎,任总你那儿不是刚花五百多万买了家机械厂吗?”我抛出早已想好的办法。
“是啊,怎么了?”
“那厂子我以前去过,地盘不小,厂房也很多,你那四百五十万的花销只怕不到实际价值的四分之一吧?”
“呵呵,怎么说呢?实际花销肯定不止那么多,我花了多大的精力才搞成啊。不过总体来说是我捡了个便宜。这年头,我不捡也会有其他人捡,我捡来了还能真正把它弄起来,其他人?哼,只怕到手后就会转手赚上一笔了。妈的,为了弄下这个厂子,我……”
“好了好了,你买这厂子的龌龊事儿今天就别说了。这样,你去找一家评估公司说好,让他们评个三千万应该没问题,再拿来抵押贷款,按评估金额的百分之七十五,能贷个两千两百多万,资金问题一下就解决了。就是按一半,也有了一千五百万了,剩下的就用卫东那茶楼或是你那歌厅抵押贷款,加起来有两千来万。先期支付一部分出让金,剩下的钱搞补偿拆迁应该绰绰有余了。等地弄到手,围墙打起来,预售证一弄好,以后的事儿就更好办了。”
“对呀,老弟,还是你有办法呀。”任飞扬惊喜不已。
“资产评估公司那儿的工作要做好,中行这边,城区支行李中仁那边你们也得找找,毕竟项目得他们报,他那几个手下我会打招呼,只要报上来了,我这儿就好运作了。”
“哎,雨飞呀,资金没问题了,公司正在注册,你赶快找个人来,毕竟你在银行,用你的名字不适合。”
“我这边就算了,帮帮兄弟们是应该的嘛。”
“那不行飞哥,我和老大商量好了的事,你一定找个人来,亲兄弟还得明算帐。”
“这个,再说吧。”
“不能拖了飞哥,这几天你就定好人,要亲近的,稳妥的。”
这事儿我犹豫了好几天。
就在这几天,江都市中行发生了一件大事,还把我牵连了进去,从此改变了我以后的人生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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