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黑大汉如野兽般嚎叫起来,扯着脖子昂起了头颅,一抹凶悍的厉色自他的眸子里掠起,既便是死也要以最凶悍的方式去死!板斧上的冷焰在这一刻达到最耀眼的顶端,带着两股冰冷的旋风交叉斩击武松的胸腹。
空气里似传来了武松轻轻的一声叹息。
边上的三名捕快目瞪口呆地望着槐树下的斗场,三个巨大的问号在他们的脑海里腾起,那黑大汉敢莫是疯了么?为何竟将脖子迎向都头的戒刀?而他的双板斧却砍击都头脚下的空气?那贼坯定然是疯了,想必片刻之后便会血溅都头刀下了罢?电光石火之间,槐树上忽然传来一声清厉的断喝:「且吃我暗器!」一团银芒骤然间自槐树浓密的树荫里射了出来,却并非袭向武松,而是直奔武松身前半尺处,仿佛等待着武松撞上这银芒闪烁的暗器。
好一个武都头,临危不惧,断喝一声,迅疾前冲的身躯竟是陡然一顿,生生从空中落下地来,戒刀去势未竭顺势往那团银芒一扫,但听咯的一声轻响,那团银芒竟是突然暴裂了开来,迅速化作一股浓烈的白雾,往四下里急剧地弥漫,白雾里还夹杂着浓浓的腥臭之气、中人欲呕,显然含有剧毒。
武松不敢造次,只能落地后退,避至安全距离之外,遥遥监视那团弥漫的白雾。
然后等到山风吹散白雾,槐树下恢复清明,武松四人才发现,那里已经空空如也,早失去了黑大汉的身影。
「竟让这厮给跑了!」武松恨恨地将戒刀入鞘,挥手道,「走!我们回衙,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返回县衙,唐知县早已经候在大堂里。
武松脸上浮起一丝愧色,正欲上前向知县请罪,不想唐知县却抢先步下台阶,笑道:「武都头和兄弟们幸苦了,哈哈,这是纹银二十两,都头拿去给兄弟喝酒,这缉拿凶犯之事,本县自有计较。
」「大人!?」武松又惊又疑,望着唐知县,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下官办事不力,以致让凶犯脱逃——这——」「哈哈。
」唐知县对武松的话一笑置之,「武都头艺高技精,此事清河县谁人不知?区区杀人凶犯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且去和兄弟们喝酒,他事自有本县处理。
」「这——」武松手捏着唐知县塞过来的二十两银子,感到有些无所适从,在旁边捕快的拉扯之下才从大堂退了下来,却听捕快压低了声音道,「都头,你虽然武艺高强,但这官场上之事却不如小的通晓,看知县老爷脸色,显然是不欲都头认真捉拿凶犯了,点到为止便是了。
」「你说什么?」武松脸色一变,冷冷地望着那名捕快。
那捕快吃了一惊,退开一步,连摇双手道:「当我没说,呵呵,权当我什么也没说。
」「等等。
」武松蹙紧浓眉,唤住想要开溜的捕快,将二十两银子又塞到他手里道,「银子你拿去,给兄弟们喝酒,我自去街上诳会解闷,不消等我一起了。
」武松说罢,径自扬长而去,来到热闹纷繁的清河街上。
正行走间,却忽然有人扯住了他的衣裳,有声音从身侧传来:「兄弟如今做了都头,可否记得哥哥否?」第十七章旧情不断我万般无奈,拜在了李纲门下。
看着二千两白花花的银两落入李纲的怀里,虽也不怎么心痛却委实不痛快!我跨越时空回到宋朝容易么我?我可不是来学武受苦的!既然已经有了西门庆这千古唯一的好身份,我可得将大把的时间放在泡妞享受生活上面,哪还有闲功夫学什么武艺和兵法?不过迫于当时的情形,我还是勉强拜在了李纲门下。
教不教是他的事,至于学不学,那就是我的事情了。
转眼间,拜在李纲门下便有七天有余了,自打第一天在大哥西门青的压迫下去了一趟飞马山庄之外,便再没有上过南山!李纲显然也看出了不愿习武的心思,随便捡了本好像叫什么「烈火枪法」的武学秘笈给我,打发我在家自己研习。
这天实在拗不过春梅的软硬兼施,只好乖乖地收拾心思在后院里照着秘笈学习枪法。
只是舞弄了没有片刻功夫,我便觉索然无味,对着后院的墙壁发起呆来,虽只是一堵小小的院墙,却硬生生阻绝了我偷香窃玉的念头,回想起那日酒晏上所见的李瓶儿风姿,心里便如万蚁钻心,痒难熬。
若是能够一亲小娘子芳泽,便是折阳寿十年也是划算呀。
我正垂头叹息之际,忽从院墙那头传来几声女子戏嬉声,动听是玉珠落银盘,清脆悦耳。
我立时精一振,探起脑袋想看个究竟,不想院墙太高,自己虽然近一米九的身高,居然还够不着!正自无计可施之际,瞥见墙脚下倒卧一方条形石桩,顿时大喜过望,将石桩竖起,一脚踏了上去。
双手扶住墙瓦,我终于看清了院墙的另一面,也看到了笑声的来源。
院墙的另一侧便是花府的后花园,花园里种植了许许多多的花异木,比起我们西门家的后花院来,不知豪华了多少倍,想来那花子虚为了讨好李瓶儿定然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吧?这时节正是盛夏之节,花府后院水池里的荷花开得正旺,如云如雾映红了一大片,隔着老无便能闻到那荷花的清香,让人忍不住沉醉其间。
但我的眼睛却是片刻不曾离开嬉戏荷花之间的那两名彩衣女子。
她们驾着一叶扁舟,在绿叶红花之间穿梭自如、洒下笑声一片,尤其前面那身着大红罗衣的美丽妇女,玉面芙蓉、冰肌玉骨,眉如弯月,目泛桃花,樱桃般的小嘴让人一见便想忍不住吻上一口。
这可人心的美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