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发被髡得干干净净,剃成一个光头,脖子上套着铁圈,脸上刺了字,情怔怔的像丢了魂似的被兵丁驱赶。
如果不是当日见过,程宗扬怎么也认不出这是当年跺跺脚,整个舞都都要晃三晃的邳家三老爷。
宁成开门见山地说道:“你派人进山开始采矿,不日便有诏书,首阳山的铜矿由官府招募商家开采,收取赋税。
”程宗扬知道汉国的地方官权力极大,却没想到会这么大,一句话便把铜矿给他了?招标呢?公示呢?官府起码找两个人象征性地讨论一下吧?即使这些都没有,赋税怎么收?工匠怎么管理?难道还是他的一句话?首阳山的铜矿程宗扬已经打听过,是上一任太守在时,有人在山中采到孔雀石,当时的太守命人进山勘察,找到矿脉,采出的矿石品相极佳。
据推算,首阳山一年能开采矿石近十万钧,出铜三万钧,铸成铜铢超过六万贯;除去开采和冶炼的成本,获利在两万贯以上。
但那条矿脉延伸到邳家封地内,因此邳家认为铜矿应该是自己的,不许官府涉足。
宁成以雷霆手段射杀平亭侯世子,把邳寿黥为城旦,令舞都豪强闻风丧胆,可邳家贵为侯爵,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肯定要找回来。
宁成对迫在眉睫的威胁视若无睹,镇定自若地处理差事。
该杀的杀,该关的关,毫不手软,似乎丝毫不担心朝廷会降罪于他,程宗扬都在纳闷他哪来的底气。
程宗扬犹豫一下,“平亭侯……”“本官已将邳家恶行写成奏折上书宫中。
按惯例,宫内会写成策书遣侍中赴平亭侯府,诏其诣廷尉诏狱对质。
平亭侯若是明白,此时便该伏剑自刎。
”宁成冷哼1声,“我倒是盼着他不要自杀。
”程宗扬不明白汉国有什么惯例,不过宁成说得这么笃定,他也没有好担心的,毕竟就算天塌下来也先压死宁成。
从太守府出来,程宗扬直接去了七里坊。
奸臣兄办事确实令人放心,陈乔上路的同时,秦会之还调动几处商号往舞都送货,如今又来了两批货物。
这些货物都仔细安排过,数量不多,有三五个人便可押运,而这些人手也留在舞都。
货物仍是以日用品为主,临安和晴州出产的各种奢侈品没有纳入清单,现在七里坊的商铺还是杂货铺的标准,那些奢侈品运过来白白跌了身价。
坊中更显热闹,除了沿墙的一排商铺,又用木板土墙隔出几座院子。
昨天,七里坊第一家客栈开张营业,虽然是茅棚柴扉大通铺,但周边乡镇的百姓在坊中误了时辰,因为宵禁无法出城,也能有落脚的地方。
好在是盛夏,住宿要求不高,只要能挡风遮雨就行。
,据程宗扬所知,富安招揽城中商号入驻的时候,还顺手招了几个清理流民后无家可归的游女,弄个小小的行院。
如今的七里坊称得上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坊中打理的人手不过五十余人,每天逗留的客人超过五千人。
好在有宁成的铁腕治理,城中治安不是一般的好原本不太安分的那些,这会儿人头都在城外挂着呢。
七里坊的热闹只集中在东面一隅,坊中高达八成的土地还空着。
想要挣城中大户的钱当然不能靠这些草棚子,但程宗扬不准备投入重金大肆建造楼堂馆阁0在他的计划里,七里坊应该靠本身的收益滚动发展,不是成为又一个资金黑洞,因此坊中被一道土墙隔开,剩下的土地建好一处开放一处,逐渐提高水平。
程宗扬一路走来看到的场面虽然热闹,但不免失望。
往来的客人虽多,不过都是城中的百姓,那些大户至今没有表露出任何兴趣,甚至连他们的家奴也不见踪影。
程宗扬暗自摇头,他都不知道那些豪强是太过封闭,还是对外来者抱有戒心,到现在都没有往七里坊花一文钱。
其实程宗扬猜错了,那些豪强大族顶尖的就几百人,剩下的庶支、家奴都有心思到坊里看热闹,但邳家前车之鉴犹在,那些豪强都严厉约束家人,生怕被宁太守抓到把柄,破家灭门。
被土墙隔开的大块空地中有几座新建的院子。
现在坊里林林总总有五十余人,往后数量还会不断增加,程宗扬早早划出区域做为商会将来的总部。
几间简单的房子一搭,程宗扬就搬过来,毕竟都在坊内,做事也方便。
进入内坊,只见一队车马停在新建的院子前,冯源正带着人搬运货物。
青面兽一身力气不是盖的,扛着小山般的货物还奔走如飞,看来得宰只羊好好犒劳他。
程宗扬左右看了看,“高智商那小子呢?”“哈爷带着他劳柴去了。
”程宗扬不禁失笑,他把挖沟盖房这些重活扔给高智商打理,但不管那小子多忙,哈迷蚩每天给他定下的劈柴数额雷打不动。
程宗扬这才问道^^“这批货是哪儿来的?”冯源道:“临安。
”“秦会之怎么搞的?从临安运货这么浪费的事他也干?”程宗扬说着进了院子,却看到一名杏红衫子的少女正站在门边。
她侧身福了一福,想笑,眼眶却先红了,“公子……”“雁儿,妳怎么来了?哈!怪不得老秦从临安运货过来,原来是顺路啊!别哭别哭!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吗?”雁儿收起泪水,不好意思地说道:“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就是想哭……”程宗扬打趣道:“我看妳不是想我,是想妳紫妈妈了吧?”雁儿小声道:“都想。
”程宗扬哈哈大笑,揽住雁儿的柔肩进到屋中。
他的屋子与其他人区别不大,都是赶工出来的,反正也不用住在这里,只是掩人耳目,毕竟蛋屋不好随便让人看见。
看到蛋屋的门关着,程宗扬有些怪,“妳紫妈妈在干嘛?”说着拉开密封的屋门。
一阵笑闹声从隔音堪称完美的蛋屋中传出,花枝招展的景象让程宗扬吓了一尠0蛋屋的空间虽然不小,但住了这么久,程宗扬已经习惯里面只有小紫和云如瑶两个人。
这时屋里却香风阵阵,丽影杂陈。
小紫和云如瑶坐在中间的椅子上,脚边卧着雪雪。
旁边站着三名体态妖娆的女子,她们穿着黑色皮装,雪白的大腿和腰腹裸露出来,流露火辣的风情。
脸上虽然戴着面具看不出面容,但脚下穿的高跟鞋却是他家女奴专用的款式。
不用说,就是原本和雁儿留在临安的三名侍奴:惊理、罂粟女和蛇夫人。
小紫面前的圆桌上跪着一名美少妇,她伏着身,朱红色罗裙掀到腰间,娥眉微微颦起,弯长的睫毛不住轻颤,流露出柔婉而妩媚的羞态,只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她娇柔的外表下有多危险。
“凝美人儿怎么来了?”小紫笑道:“想你了哦。
”云如瑶盈盈起身,红着脸道:“郎君。
”程宗扬走过去,只见阮香凝下身一丝不挂,裸露着雪团般的美臀和两条雪滑玉腿。
她的双手搂着艰股,将白生生的臀肉分得敞开,露出娇嫩的羞处和柔软的肛洞。
“妳们这是做什么?”小紫笑道:“瑶姐姐想把后面也给你用,又不知道怎么做。
可是人家也没做过,帮不了她,正好这几个丫头来了,瑶姐姐就问她们是怎么和你做的。
”“这还用问?做一下不就知道了?”小紫搂住云如瑶的腰肢笑道:“那可不行,瑶姐姐身子弱,哪里能和她们一样?好了,你去跟雁儿亲热吧,我和瑶姐姐还要问她们呢。
”程宗扬一把将雁儿横抱起来,“雁儿,我们走!”雁儿抱着那只布偶,羞不可抑地把脸埋在主人怀中。
久别相逢,雁儿在他身下流露出初破体时一样吃痛的情。
程宗扬的动作愈发温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