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快速跑到楼下找地方出去或隐藏,可是没想到刚奔到一楼,却见到楼下已经有五六个人箭一般的向上面窜来了,为首一人嘴里还在喊着:“兔崽子你别跑,你跑不了了,站住!”仰头看看楼上,我发现刚才被我用箱子蒙头盖脸的那小子此时已经被好几个人扶了起来,他们也正往楼下冲来。
此时万分紧急,我不及多想,立刻闪开旁边一楼的安全门钻了进去,然后双手紧紧握住两边的门把手,阻止两拨人开门追击。
“咚咚咚”十几个人汇聚到一起,拼命的砸着门,其中一人嘴里叫嚷道:“孙子开门,你已经没地方跑了,快点乖乖跟我们走,不然我们不客气了!”见我咬着牙兀自不肯松手,那人吆喝着:“哥几个,快点把门砸开,快!”门里的我知道这样不是办法,即便他们一时进不来,可是这动静一定会招来更多的流氓,到时候里外夹击我就跑不掉了。
想到这里我急中生智,掏出那条十字架的链子把门把手缠在了一起。
这条金属链子是陈静送我的,一直挂在我身上,在五楼的桑拿房里我曾经用它吊起过通风口的篦子,故此一直是解开的。
睹物思人,我念及陈静对我的感情,虽然链子可以扔掉,但是那个十字架却被我快速的摘了下来。
“喂喂,你别跑,操你妈把门开开!”门外那些人见我在把手上做了手脚,然后撒腿跑开,急得不约而同的大叫起来,同时更猛烈的撞击着安全门。
我对这些叫嚷谩骂充耳不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跑,跑得越远越好。
撒腿奔去,转过一个弯道,我来到一处装修华丽的走廊,刚想往前疾奔,突然注意到前面走廊尽头便是一楼大厅了。
大厅里灯光明亮人头攒动,眼见怕有不下几十人东一堆西一片的攒聚着。
后有追兵前无去路,我扭回身查看周围形势,见右手不远处有一个男人叼着烟斗的牌子,知道那是卫生间,想也不想就往里面冲去。
“呕……呕……”刚来到门口便听到里面有动静,我赶忙收住脚步侧身倚在墙上偷眼向里面观瞧。
这里显然是一个开放式的盥洗室,中间一排洗手台,左右各有一条走道,应该分别是男女卫生间了。
此时正有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男人趴在洗手盆跟前不停地呕吐,他身边还站着一位身着黑色晚礼的三十岁左右的女士,一面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一面埋怨:“叫你别喝这么多你偏不听,喝了又要吐,难不难受?”“你费什么话啊,这场面能不喝吗……呕……咳咳……呕……”男人一句话没说完又趴下身子作呕起来。
女人抱怨着抬起头似乎在找寻什么东西,却没有发现,于是说道:“你等等啊,我拿点纸去!”说完抹身走进她右侧的走道里去了。
“咚咚……当”我的来处传来这个声音,使我一下子意识到那些被我锁在员工通道的流氓已经突破了安全门的屏障,正往这赶来。
妈的,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当时我哪来得及细想,顺手从身上掏出一枚一元硬币往那女士走去的方向用力扔去。
“啪啦”一声异响传来,男人直起上身扶着面前的镜子往那条走道探头张望,向里面大声问道:“喂我说,你没事吧,怎么了?”便在此时我再不犹豫,立刻踮着脚贴着墙从他身后快速的溜进了这里另一条走道。
女人去拿卫生纸自然是去女卫生间,那样我只能走另一边,钻到男卫生间里面去。
此时事态紧急我根本没细想男厕所里面会不会还有别人,好在我比较幸运,这里确实再没其他人了。
“没事,拿点纸有什么事?”这时女人从卫生间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捏着一卷纸巾。
“喂,你们刚才看见有人跑过来了吗?”她刚走到外边的洗手台前,突然门口出现一堆面色不善的家伙,这些人手里大多拎着各色的武器,从他们焦急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在追赶着什么。
其中一个高大男子大声喝问,把这女人吓了一跳。
“没……没有啊……”女士说到这里,用疑问的眼看着和她一起的那个中年男人,问道:“老公,你看到了吗?”“人?什么人啊?你们不是人啊?”那男人倚着洗手台缓缓转过身,满脸通红嘴角还淋漓的口涎,晃荡着身子密缝着醉眼对门口的一大堆流氓问道。
“我操,你妈逼找死……”其中一个流氓听他话里带刺立刻气冲冲的就要过去动手。
那女士吓得一拽自己男人的胳膊就往后闪,嘴里不迭的道:“别别……别动手,我们真没看见其他人啊!”“得了得了,你跟个醉鬼较什么劲啊?”领头的流氓一把拦住了想要上前的同伴,然后说道:“我看咱还是进去瞅瞅吧!”说着对身后二人道:“你们俩去男厕所看看。
”然后对那个被吓得躲到一边女人道:“小姐,麻烦你带我们进女厕所找一找!”说着也不等她同意,一使眼色和自己两个同伴站到了她面前。
“好……好吧!”那女人无奈之下只好将丈夫安置在一边,然后转身向里面走去。
“唉,人家都说了,这里面没人,我看咱不用进去了吧?”被指示去男厕所的其中一人抱怨道。
那领头的家伙本来要跟着女子走入,听到这话转头不高兴的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冷声道:“让你去看看能死啊,这不是为了保险嘛!”说完再不理他领着两人前行。
“操!”先前说话那人老大不痛快的骂了一声,和另一个流氓抹身进了男厕所。
“叮叮当当”一阵乱响,两个流氓把男厕所里大便区所有的隔墙板做的隔断门全都踹开了,动作野蛮至极,一看就知道是带着气来着。
“妈了个逼的,这不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嘛,脱了裤子放屁!”头先在外面和自己人顶撞的那个流氓啐了一口骂道。
另一人也不满的一声蔑笑:“哼,那孙子最会拿鸡毛当令箭了,他还以为自己多牛逼呢,牛鼻子插大葱愣给我们这装象玩,操!”“走走走,那么味儿,咱别在这憋大个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发着牢骚离开了。
等他们走后许久,最后一个坐便单位里角,一个一米五高的白色塑料水桶后面靠墙斜立着的十几把拖把里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
我将掩盖在自己身前的墩布轻轻挪开,从阴暗的角落里小心翼翼的钻了出来。
刚才真是凶险之极,倘若不是门口正好有一对男女做了我的掩护,那些流氓绝不会放过这个厕所。
正因为那女士的一句话,这些人才对这里掉以了轻心,使我侥幸躲过一劫。
我来到门口侧耳倾听,发觉外面已经没有刚才的喧闹,知道这些人都已撤离,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现在的局面仍不乐观,时下我处在一楼的一个卫生间里,出去外面只有两个去处,一是刚才来的员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