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找二弟有要事想商,弟妹你不必顾我。”便急匆匆来到了书房。戚仁连忙起身相迎,问道:“大哥,今日找我何事,为何如此慌张?”
“二弟,我刚接到消息,过几日那凉国的…”话还未完,李素之也匆匆来到书房,说道,“大哥,你今日突然到访,也不知你用没用过膳,便去厨房给你准备些点心和茶,就放在此了。”说完看了看丈夫的脸色,恍然道,“那你俩商榷,我先去了,有事在叫我。”说完又匆匆离去。
戚仁这时也问道:“怎么了,凉国又进犯边境了吗?”
“不是,是慕容悫过几日要来长安了,看来最近又是多事之秋了,二弟,你现在是否还在担任羽林军大都护之职。”
“是的啊,自从父亲死后,我一直担任此职啊,慕容悫来长安,那不是为两国交流而来吗,有什么一惊一乍的?”
“二弟,你不明白,凉国若仅仅为此而来,定不会让慕容悫出使,慕容悫年少成名,三年前还亲自带兵平定了高丽之乱,有勇有谋,此次来京定有什么目的。”
“那又如何,我戚仁岂会惧他一后辈。咳咳咳,难道大哥你知悉什么。”
“嗯,只是二弟,我现在无法告诉你。”戚今叹道,听到咳嗽声,又急忙道,“二弟,你不要动气,身体要紧,你这旧疾啊。”
“还管什么病疾,你有什么事会如此瞒我?还有什么连你都不能告知于我的?”戚仁大吃一惊。
“二弟,相信我,日后我定会将我所知全部告诉你,只是现在不行。明日朝会,我便以你身体为由向皇上禀明,推脱掉你大都护之职,其他事你暂莫要管了。”戚今淡淡道。
“什么原因要如此突然的……好,明天我会尽力配合你。”戚仁先是愤慨,后有缓和地说。
“既然如此,为兄就先告辞了,记住,身体要保重。”说完,戚今就很快出了府。只留下了还未反应过来的戚仁。
昨日的情景,就这样重现在戚仁的脑里,马车里的他怎么想也想不通有什么事能让大哥如此慌张。戚仁联想到了从父亲的死,大嫂哥哥将恕天带进府,大嫂的失踪……慕容悫进京,哥哥不正常的反应,到皇上自己主动夺了自己兵权,仍毫无思绪……
长安城西的务本坊,距离皇城不算多远远,而国家最高学府国子监便坐落在此,国子监面积庞大,将近占据了半个坊间,建筑整齐,鳞次栉比,古朴恢宏,高屋建瓴。
国子监祭酒朱兴华上任已有十余年,大兴改革,其中最令人称道的是,他废除了国子监只召贵族子弟的陈规,向寒门开放,另设入监考试,考试通过者皆可录取。
朱兴华同时也摒弃了一些男女观念,让一些女子也能入监学习。
十多年间,朱兴华祭酒得到了朝中部分权贵和皇帝的支持,故每年的教学拨款也愈发充裕,其中还不乏一些贵族募捐,故国子监的规模愈来愈大,起初只有文院一家独大,医济院与武院只是附属,而后医济院和武院发展规模迅速,纷纷各自独立于文院,造成了如今国子监的似有的三足鼎立之势。
国子监的监生学制一般为三年,分别属于外院,中院和内院。这些年,国子监为国家的科举,武举和太医署都输送了大量的人才,祭酒朱兴华在这几年在昌国各地名声大噪,各地方每年进京进修的学子慕名而来也逐渐增多。
此时,国子监文院里书声琅琅,各馆都在进行教学活动,在文院东边的勤学馆,一位年迈的夫子正在教授着经学,堂中每个监生单人单座,上面的夫子潜心讲授,兴尽其中。下面的学子却千姿百态,有的极感兴趣,听得入神;有的以书覆面,稍作休憩;有的坐立难耐,不知心飘向何处;有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而右侧后排还有一奇特的男子,他一身珠缨宝饰,五官清秀,容光焕发,眉鬓如剑,黑发浓郁,搭配一身华服,煞是俊俏,双眼清明而又有些邪魅。他手撑着下颚,身子几乎歪在课桌上,课本放在一旁任由风儿翻弄,他狡黠的目光一直紧紧地聚集在前排左侧的女子的翘臀上,不曾离开,时不时还点点头,脸上充满笑意,仿佛在打量自己称心的宝物。
前排女子娇躯挺立,聚精会神地听着夫子授课,有时听到关键之地还在书上略做笔记。女子小撇下目光,稍感受到自己被凝视,接触到目光后,就缓和下来,竟毫不在意,只是时间久了,也有些坐立难安,脸色微红。
而男子却不改视线,仿佛整个课堂上吸引到他的只有女子的顺平的颈背和挺翘的臀,久了男子乏后,也就挺了挺腰,换个姿势继续注视,也不顾其他。
远处的钟声传来,每个人瞬间振奋,与刚才判若两人。夫子见状,也停止了讲学,“今天的经学课就上道这里吧,还望诸位有些收获。”说完就在“夫子贵安”的话语里离去了。
男子收回了目光,拍了拍身旁还在熟睡的人,旁边的人瞬间弹起了身子,随手拿了课本说道:“诐辞知其所蔽,淫辞知其所陷,邪辞知其所离,遁辞知其所穷……”
男子带着笑意道:“悠然弟,果真是人杰啊,连睡梦中都不忘学习,把书拿倒了,都能出口成章啊。”
戚悠然这才反应过来已经下课了,看了自己倒拿的书本,连忙合上,一脸窘态道:“是二哥啊,我还以为是夫子呢。刚才课上有些困意,不知怎地就睡着了。唉,我对下课这么敏感的人,这次怎么没反应过来呢?”
男子回道,“可能是悠然弟在睡梦中学业大成了。”
戚悠然恍惚到:“是吗?我感觉脑子里也没多少东西啊。”
一旁收拾完书本的女子听着不禁发出了笑。
“惠行妹妹,何故这么高兴,难道课上有所心得。”戚悠然回过头问。
“嗯,也算是吧,悠然哥你以后课上可莫要睡着了,二叔知道了,你又要挨批评了。”戚惠行俏眉挺立,关心地道。
“惠行妹妹教训的是,今日意外,以后不会这样了,就算想睡,我就头悬梁,锥刺股。还望二哥和惠行妹妹莫跟父亲说此啊。”戚悠然诚恳地说。
一旁的男子说道,“悠然弟放心,你还不知道我俩,从不打小报告。”
戚悠然点了点头,“你们的为人我还是很认可的,那我放心了。哦,对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去给小妹带饭了,她学业重,母亲叮嘱过我的,不能让她饿着。”
戚惠行樱唇轻启,“我刚才还想提醒你呢,要再让念思妹妹饿了肚子,我就不原谅你了。”
“怎么会呢。那我就先去了,你们也快去用膳吧。”戚悠然说完就快速离去了。
待戚悠然走后,学堂里就剩下这两个人了,戚惠行就立刻变了冰冷的脸色,娇唇一撅,雁眉扬起,秀脸一耷,似有恼怒,一手捏着
男子腰间的嫩肉,一手化作小锤,对着男子的胸口发泄。
男子并未躲避,看着生气的妹妹楚楚动人,眼光却是柔和,泪痣飘逸在下,顾盼流离,每个片刻都是一幅美人画卷,待其停下后,男子又装着很是疼痛的样子,一手抚胸,一手抚腰,可怜地道,“行儿,你为何打为兄啊?”
“恕天哥哥,你还说,整堂课半个时辰,你就偷瞄我三个半刻,也不好好听课,哪有你这样样的哥哥的。”戚惠行俏脸一怒,可爱极了。
戚恕天不禁内心一颤,哼了两声,正脸说道:“行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哪是偷瞄,是哥哥对妹妹光明正大的看,而且还帮你看看周围有什么人对你不怀好意。再说经学课有什么可听的,课本上不都有吗,夫子又太过迂腐,不知变通,而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理解,行儿,你也是这样觉得吧。”
“恕天哥哥,你就会骗行儿,现在有你在旁边,国子监的学子都不敢接近我,还哪敢欺负我,早就被你教训完了。也不知行儿后面有什么可看的,被你盯着不放。”戚惠行冰冷的脸变得红润,又道,“虽然知道恕天哥哥你悟性好,但在课堂上还是要尊重夫子的。”
“行儿,我尊重夫子的,又不像悠然弟那样,上课睡觉,夫子肯定会以为我在沉思,不会想到我在看你的。”
“唉,反正你就会诓我,我才不信,而且你不要再调侃悠然哥了,他那么相信你,我都要看不下去了。”
“行儿,我这做哥哥的,批评虽说做不到,但还是要警示他的,而且还会变向激励着悠然弟,你放心吧,哥我知道分寸。”
“恩。”戚惠行点头道。
忽然戚恕天凑道妹妹耳边,“行儿,你刚才生气的样子美极了,可惜没画下来,你看不到了。”
戚惠行听后瞬间有些羞耻,“恕天哥哥,你走,我不想见到你了,我去找恬儿了。”说完就要离去。
戚恕天急忙拉住她的手,感到仿佛抚摸道琼脂玉宇一般,甚是纤柔细嫩。戚恕天顿了一下,自觉又不是没摸过,道:“行儿,恬儿去准备午膳了,你不用去找了,小妮子也该来了。”
“你怎么知道?”
“嘿嘿,上经学课前,我交代她的。”
“好了,现在连恬儿都被你拐走了,哼哼。”
“小姐,二少爷,恬儿我来喽!”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悠悠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