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
她这一笑,倒是把身上的冉绝给惊醒了,装过头,看着身下的雨蝶,问道“怎么了?”
“没。”雨蝶急忙转过头,调回心思,看着压在身上的冉绝,问道“这回舒服了没。”
“嗯。”冉绝惯性的点点头,未了又补了一句“谢谢姐姐。”
她还不知道这句话对一向寡言寡语都冉绝来说又多珍贵,而是抱住了他的身子说道“谢什么,你也不是给姐姐满足了么?”
“不过小坏蛋,就算你刚刚尝到肉味,时间这么短可不行,这次才坚持了不到一刻钟到时间就交货了···”
以冉绝那点乏善可陈的性知识来说,自然是不知道所谓时间长短带来的好坏的,不过听雨蝶的话总算感觉出来原来射出来的太早,多少是有些丢人的。
见冉绝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雨蝶才想起这个少年不经逗的茬来,赶紧安慰道“没事没事,这不是才第一次么,这么长时间已经不短了,一会休息一下咱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然而还没等她话说完,只感觉下身还停留在蜜穴里面的肉棒又迅速的硬了起来。
雨蝶欣喜不已,只感觉自己遇到了个宝,这般能持续的勃起还没有修为的少年可真是少见。
这就是有些浅薄了,事实上她在这里,除了一同修行的伴侣之外,根本连方圆百里之内都没出去过几次,别说人族了,就算是妖族同类都没见过几个。百十年来,除了伴侣偶尔窃取到阳精之后两人做些半真半假的游戏之外,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别人交合。
至于说为什么一见到冉绝就会献身?
道德理法对人族是束缚,而这样一个妖精哪里知道这等说法呢?这道理跟一个连外人都没接触过的妖精说,是不是显得多余?
按下冉绝想要继续动作的身子,雨蝶急忙从他的下身脱离出来,她的花径里面此时已经堵满了两人刚才射出的东西,就算里面的阳元已经被她吸取了不少,然而化成的水液还在里面,此刻她的小腹已经鼓起来了。
粗长的肉棒浦一离体,发出一声“啵”的响声,雨蝶脸蛋一红,蜜穴里面哗啦啦的一大汪液体直接淌了出来,被冉绝肏干的小穴慢慢合拢,只是肉欲的味道满床都是,污浊的下身更添淫靡。
排出了下身的淫水,雨蝶找了一块尚且还算干净的地方重新躺下,对着冉绝招手道“这次姐姐可没什么力气了,过来吧。”
分开双腿,露出中间饱满的蜜穴,招呼冉绝跪在他的两腿中间,挺直的肉棒直接顶在美人的穴口。
“扶住姐姐的腿,然后把鸡巴插进去。”
抄起雨蝶两条圆润的大腿,龟头对准穴口一插,就连旁边的两片阴唇都陷了进去,雨蝶满足的“嗯”了一声,说道“好涨,嗯···这次抱着姐姐的大腿,前后动。”
已经有了一次经验的冉绝自然是不要教的,无师自通的抱着雨蝶的两条性感的大腿,来回抽插了起来。
只是初学的菜鸟,总是掌握不好其中的节奏,时快时慢的屡屡找不到节奏,心急之下不住的抓耳挠腮,活像一个焦急的猴儿。
最后把雨蝶弄的也不上不下的,索性直接坐起身子,让冉绝躺下,自己骑在上面,点着冉绝的鼻头,笑着说了一句。
“小笨蛋。”
跨坐在他的身上,一上一下的动了起来。
再怎么说也是修炼有成的妖族,怎么说也不会沦落到一场交合连力气都没有了的程度,只是她已经习惯了被动承受的滋味而已。
不过这般话,可是激起了冉绝的好胜心,顺着是雨蝶下坐的胯部,起落之间享受肉棒出入每穴爽感的同时,一两下恰到好处的顶胯,总能引得身上的美人一声婉转的娇啼。
慢慢掌控了节奏之后,雨蝶到了最后就完全的扑倒在冉绝的身上,只剩下被动的承受而已。
抱着怀中的雨蝶一个翻转,这次冉绝总算是压在了上面,熟练的一下一下的肏干着雨蝶的花径蜜穴,一次比一次的用力。
“呀···好爽···好弟弟···真厉害···”
冉绝仿佛成了怒气冲冲的公牛,身上的雨蝶在他疾风骤雨般的抽插之下已经软成了一摊烂泥,浑身不住的颤动战栗,似一直飘飞的小船,在身上男儿的风雨中不住摇曳。
这次激烈的交合足足持续了两刻钟,冉绝才再次射出来。
相比上次,这次射出的不管是阳精还是一同出来的阳元,都稀薄了许多,雨蝶心下奇怪,看男人身上过阳气充足的样子,并不像是阳气短缺的人啊,而且刚才的两次排除的都是巨量,怎么这次连前面的十分之一都没有了。
“呼···姐姐。”
听到少年喊她的名字,雨蝶急忙回过神来,嘴里“哎”的答应了一声。
“这次的时间,不算短了吧?”
雨蝶失笑,原来男儿还在计较这等事情,她一脸满足的抱住冉绝的脖子,说道“这次很厉害,姐姐被你都弄死了呢。”
“死了?”
冉绝茫然的看着眼前的雨蝶姐姐,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了呢?
鼻尖忽然传来了一丝香气,淡淡的十分诱人。
冉绝吸了两口,眼皮却越来越沉,最后一头栽倒在雨蝶的身上。
“婳落!”雨蝶转过头,生气的叫了一声。
“怎么?被人家玩得爽了,打算翻脸不认人了?”
一个清冷的女音传来,帐外那身段妖媚的女子缓步走到床边,等到掀开纱帐时,依然变成了一个冷面傲然的俏郎君。
雨蝶摇摇头,倒也没因为她话里不善的语气而生气,推开冉绝把他安顿的躺好,说道“你下手轻点,这个人族可没有一点修为,弄坏了在想找这么阳气足的人借点阳气可不容易。”
听到这话,那玉面郎君终于露出笑容来,也不管雨蝶身上满是香汗,一把把湿漉漉的雨蝶抱在怀里,安慰道“辛苦夫人了。”
“这次去老祖那里,有没有什么法旨传下?”
婳落沉吟了一下,说道“有是有一件,老祖令我们不要伤害这里过往的生灵。”
她看了一眼床上酣睡的冉绝,气呼呼的说道“这个臭小子,白白占了我蝶儿姐姐的身子,要不是有老祖的法旨在,等吸干了他,我非给他杀了泄气不可。”
“行了。”雨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刚才在帐外看到不知道怎么爽呢是吧?”
“这不是···不是···”
看她诺诺的说不出话来,雨蝶倒也没有继续多说,身子倚在床上,说道“婳落,咱们就算一直有阳气吸,可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你终究是阴体,就算化形术修的再好,也不会变成阳身,咱们还是···”
“不。”玉面郎君婳落立刻露出来一脸气呼呼的表情,说道“我觉得这样挺好。”
这话雨蝶已经说了无数次了,知道这次再说也没什么意义,想了想也就不再说了,一把揽过婳落的脖子,把刚才从冉绝身上得到的阳气嘴对嘴的送道她的身体里。
充盈的阳气一进入身体,婳落那本来阴柔的面容登时变得阳刚了几分,脸上柔和的线条登时变得了生硬了起来。
她焦急的解下衣服,有了冉绝的阳气支撑后,下身总是软塌塌的一根肉棒总算挺立了起来。
这般情形已经许久没有过了。
雨蝶笑着摸了摸她变化出来白嫩嫩的阴茎,笑呵呵的说道“还没有人家大半呢。”
“快,快。”婳落焦急的催促道。
“好好。”她转过身子,就这么直接跪在床边,分开双腿,装过头看着婳落,说道“来吧。”
约有冉绝七分模样的肉棒,白生生的带着几分秀气,就连上面的龟头都是白嫩嫩的颜色,也不管雨蝶的蜜穴里还留着刚才冉绝留下的精液,直接就插到她的蜜穴里面。
经历了冉绝的大家伙之后,婳落这样的东西自然多少差了一点意思,不过为了满足道侣的心理,雨蝶还是装作满足的长叹了一口气。
“好大···”
两人的交合自然娴熟无比,而有了冉绝提供的强盛阳气的支撑下,婳落终于体会到了用男身交合的快感,只是她的化形术再怎么变化也离不开本质,那化作阳根的肉就是下身的穴腔的软肉变成,再有多少阳气,她也变不成真正的男人。
只是这般对她来说,已经足够满足了,抱着雨蝶的身子一边交合一边嘴对嘴的吻在一起。
然而他们没注意到是,床脚的少年,肉棒慢慢的挺立了起来。
其实冉绝根本没有晕过去多久,雨蝶劝婳落时候他就醒了,原本还能伪装,只是两人交合的淫声一起,下身的肉棒根本伪装不住,直接就立了起来。
这明显的标志,两人想不发现都难,雨蝶偷偷一笑,掐着冉绝的鸡巴拧了一把,说道“醒了?醒了就起来吧。”
身前身后的两人俱都有些不好意思,婳落不看他还好,一看过去,竟然直接被冉绝吸引住了。
这倒不是冉绝有什么不同寻常的魅力,而是体内吸纳了冉绝的阳精之后,不自觉就会有了好感,平常她去借别人的阳气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只不过冉绝有些特殊而已。
就连脸上的线条都重新变得柔和,看起来更像个女人了。
“···”
就算两人前面的话听得他云里雾里的,但是眼前的人分明是个男人,冉绝难免有了一种被抓奸在床的感觉,尴尬的不知道怎么是好。
“咯咯。”婳落笑出来已经是阴柔的女音,他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一边从身后肏干着雨蝶,一边说道“既然醒了,那就一起来好了?”
“啥?”
冉绝目瞪口呆,直接呆立在床上。
婳落也不管他这幅呆头鹅的模样,抱着雨蝶的身子,直接上床让雨蝶压在她的身上,抱着她的腰肢继续努力了起来。
转头看向冉绝。
“来啊,我用蝶姐的小穴,后面的旱道留给你。”
什么?冉绝目瞪口呆,不明白婳落在说什么。
直到婳落的一根手指插到雨蝶的后庭里。
那里还能用来干这个么?
雨蝶倒是没有拒绝,笑着俯下身子,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冉绝,解释道“姐姐每日辟谷饮露,后窍干净着呢,快来吧。”
她还从来没有尝试过被两根肉棒一起肏干的感觉呢。
第九章松林传道
自打三人之间有了这么一段奇妙的经历之后,冉绝就在这里暂时住下了,虽然还不知道婳落本是女儿身,但是对她需要自己的阳气才能硬起来这件事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根本瞒不住,每次交合,都是雨蝶才把冉绝的阳精榨出来然后渡阳气给婳落,然后她才能正常的交合。
只是三人之间的淫靡关系还是让冉绝这个纯真少年有些接收不了,这委实是突破了冉绝的心理下限,以至于每次到最后两人在雨蝶的身上玩什么双穴齐开的把戏时,冉绝刺激的同时,一股说不上来的背德感总是无声无息的袭上心头。
然而不管是雨蝶还是婳落,都对这种玩法喜爱无比,她们原本就是妖族,更是数百年都是在这一个地方修行,几乎没怎么见过外人。对人族讲求的道德理法根本无从得知,这一关对她们来说,根本就不存在,所以对冉绝的心理痛苦,根本无从得知。
以至于冉绝痛苦的向雨蝶倾诉这个问题时,不管是雨蝶还是婳落,都是一脸茫然。
这对冉绝来说,可不一样。
那种与生俱来的占有欲,让他根本不想与别人分享自己的女人,但是这个问题放在雨蝶的身上根本不适合,人家本来就和婳落是一对,他才是那个偷人的情夫。
冉绝或许想不到情夫、偷人之类的奇妙比喻,但是他到心里告诉他这样是不对的。
这些东西,让他讲道理他肯定是讲不出来,但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的神经。
而且在知道了两人是妖族之后,冉绝在想要学习修行的请求被拒绝了之后,离开的心也就更加强烈了。
这个就不是雨蝶和婳落不肯教他了,而是妖族的修行方式与人族并不相通,她们虽然修成了人身,但本身除了一两样血脉传承的法术之外,修行方式全部都是自己摸索来的,放在冉绝身上根本不合适。
又是一夜荒唐,冉绝走出两人居住了几天洞府,迎着阳光打量着天上的太阳。
这洞府在一座小山的山腰,再往山下走一段路,就能看见一条小河,里面除了有小鱼之外,还有许多的虾蟹,不过都长不大,这几天冉绝吃的也都是这合理抓来打东西的,偶尔婳落会抓几只山鸡什么的给他。
两女早就修炼有成,每日饮露吐纳,自然是不需要饮食的。
他已经重新换上了那套叶奶奶给她做的衣服,连着夙小姐留给他的银子一起带上,手里拿着一根棍子,一脚跨过小河,转过头再看一眼身后的洞口,大步的向前走去。
他要去寻找修行的仙道了,要去追寻他心心念念的夙小姐。
等到外出的雨蝶和婳落回来时,冉绝早已经走了老远了。
雨蝶看着连着一起消失的冉绝的衣服和包袱,摇头说道“他走了。”
“什么?”婳落不可思议的说道“为什么?这附近很危险的,不远处就是老祖的禁地,况且他一个毫无修为的人族,就算老祖颁布了禁令,难免不···”
她倒不是舍不得冉绝,而是想不明白好好的他为什么走了,自己姐妹每日好吃好喝的养着他,雨蝶姐娇媚的身子又随他玩,怎么就留不住这个冷冽的人族少年。
最最重要的是,没了冉绝提供给她的阳气,她以后的性福可怎么办啊。
急匆匆的就要出去寻找,却被雨蝶一把拉住,婳落焦急的说道“蝶姐!”
“算了。”雨蝶叹了一口气,说道“让他走吧,他终究不是我们一族的,就算日日能留在这里,人族寿短,又能留住他几许?跟何况这个小坏蛋心气傲着呢,恐怕不愿意和你一起分享姐姐的身子。”
婳落大大咧咧的,可是雨蝶何等心细,就算不理解冉绝身上那层道德人伦的枷锁,还是能看出来他并不想保持着这样的关系,而冉绝的离开,是她早早就料到的事情。
“那就这么放他走了?”
“不然怎么样?”雨蝶脸上露出一抹莫名的惆怅,走出洞口看着远方,说道“他已经进了老祖的禁地了。”
而此时的冉绝,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所谓老祖的禁地,跟他刚刚踏足的密林并无什么不同,而且地上的法阵由于他身后神秘的图案存在而没生出一丝作用。
身边的树木越往里走,就全变成了一根根挺拔的松竹,刺人的松针擦在身上,皮肤上传来一丝痛感,冉绝毫不在意的继续往前,他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方向了,只想着先走出这片林子再说。
然而越是往前,松树就变得越发挺拔粗壮,到了临近晚上的时候,身边的松树,都已经变成了几人合抱的大树。
此刻不管是所有的一切都没了,仰起头别说光线了,层层密密的松叶压下来,一丝天空都看不见,前后左右全部都是一样的林子,一眼望不到尽头。
退路已经完全消失,现在冉绝就算想要回去也已经晚了,只能一心向前。
光亮早已消失,冉绝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之外就算夜莺瘆人的鸣叫,不过前面又是妖又是鬼的他也见过了,这会除了又累又饿,倒也没什么好怕的。
又走了许久,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丝光亮,再走几步,一颗巨大无比的参天松树下面,居然出现一个小木屋。
‘这里怎么会出现木屋?不会又是妖族吧?’
他也不想想,这等密林深处,哪里还会有人?
冉绝小心翼翼的猫下身子,准备绕开木屋走,却没想到小屋的门忽然开了,里面走出一个提着灯笼的老头,冲着冉绝藏身的地方喊道“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坐坐吧。”
冉绝一动不动的藏在树后,这里忽然出现了一个老头,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是修行了多少年的老妖。
蓦然,身后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声音。
“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坐会吧。”
冉绝猛然转身,那个提着灯笼的老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的身后。
他一声深绿色的道衣,上面绣着古怪的松树图案,一把白胡子直拖到胸口,苍老的脸上满是皱纹,已经看不出多少年纪,和善的冲着冉绝一笑,说道“故友到来,老朽蓬荜生辉啊。”
“故人?”冉绝茫然的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人之后,终于意识到老头眼里的故人,指的居然是自己。
可他无论如何也记不得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样一个老头,更别说两人还成为了朋友。
见冉绝一脸疑惑,老人也不点破,呵呵一笑,说道“你我之缘,在你前世,以后你修回真身,自会明白。”
“修回真身?”把这句话放在嘴里琢磨了一下,然后问道“你是谁?”
“我?”老道笑了笑,说道“老朽之名,早已随千万载无人提起,不提也罢。”
那就一定说仙人了,而他说道自己的转世真身,那岂不是说···
冉绝惊讶的说道“我前世也是仙人?”
“何止···”老人在前面走着带路,说道“这天下的仙人,哪个有你这般威风。”
总算找到了一个跟仙法贴上一点边的人,前世什么的冉绝这会也想不想寻思,急切的追问道“那···那你能不能教我仙法啊。”
“哦?”老头转过身子,笑到“你我道途不同,老朽若教了你,便是误你。”
“啊?”冉绝失望了,好不容易碰见一个仙人,还不肯教自己。
看他一脸失落,老道说道“我不能教你道法,乃是因为你日后自有传承,无需我这棵朽木来雕。”
冉绝失落的“啊”了一声,对于以后的事情,他哪里还有什么谱。
见少年总是这幅模样,老道不禁说道“那老朽就教你一点识草炼丹的法门如何,这法门虽是老朽自悟,倒也与你将来所学并不相冲。”
终于能学到传说中的法术了,冉绝此时还哪管什么炼丹还是什么,点头道谢道“那谢谢老爷爷。”
老道对老爷爷这个称呼倒是新奇,哈哈的笑了几声,摆手说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老朽虽然年长,可以当不起你这般称重,呼我一声道兄便可。”
老人的这般要求,冉绝没有半分的犹豫,直接说道“道兄。”
此时总算找到了能学习仙法的人,冉绝这点可怜的心理防备全扔到一边去了,根本不考虑眼前的人究竟是谁,是人是妖,究竟会不会害自己。甚至老道都没有展露一点修为神通,就已经信了个十成十。
他此时也就是个山村里跑出来,什么见识都没有的野孩子罢了。
被冉绝叫了一声“道兄”,老道相当的开心,笑道说“来,随我进屋歇息,故友远来,老朽怎么说也要招待一番。”
带着冉绝进了屋子,小木屋里面除了一个床榻之外,就剩下一方桌子和两把椅子,桌上摆着一盘水果。
“先吃点东西吧。”
盘子里也就是一颗桃子,带着几颗核桃,再无其他。
见老头所谓的招待就是这点东西,冉绝不由得有些失望,只是这会也饿了,不再客气,直接抓起桌上的桃子,大口咬下。
一股甜香瞬间溢出,嘴里的汁水和果肉瞬间化作一抹水液,进入到冉绝的胃里,甚至还来不及品尝出什么味道,只觉得甚是香甜。
三口两口,就吃下了一整颗大桃,剩下两颗核桃,拿在地上一磕,捡起里面的果仁,一一吃了。
吃完了这些,冉绝浑身仿佛升腾出一股子热气,跟上次吃那块肉一般,但却强烈的了不知道多少倍,就连脑子都晕乎乎的发了迷糊,感觉像是喝酒喝醉了一般。
一旦进入这个状态,冉绝就没有平时的清冷,晃晃悠悠的坐在椅子上,摸摸自己的肚子,说道“道兄,我还没吃饱呢,你这也太小气了吧。”
老道苦笑道“八荒崩碎,灵根凋零,这点东西乃是老朽好不容易培植出来,平日里宝贝的我自己都不肯多吃,你居然还···”
话说一半,想起冉绝已经没了前世的记忆,摇摇头遂不再说,而是一脸肉疼的从怀里掏出一颗松塔来,那颗松塔足有人头大小,松香四溢,里面结了五颗松子仁,老头伸手拿下一颗,说道“也罢,既然称我一声道兄,老朽又哪有不破财之礼,拿去吃吧。”
松仁相比正常的松仁大了足足十几倍,拿在手里,居然比刚才吃的核桃小不了多少,上面的生长着玄奥繁杂的符号,看起来玄秘无比。
老道把松仁放在手里一捏,外壳就裂开了一到缝隙,露出里面的果仁来,递给冉绝,说道“吃吧。”
接过果仁,直接就送到了嘴里。
等吃了这些东西,冉绝醉的更加厉害,往日里一双清冷的眼睛,都已经醉成一条缝,坐在椅子上东倒西歪的乱晃,仿佛随时都要倒下,小脸红扑扑的,醉态可掬。
不过此时还是有点意识的,看着眼前都已经重影了的老道,问道“我说···道兄··道兄,你给我吃的这是什么东西?为啥我···我···”
“莫说这些。”老道说道“你怎会一头撞到我的道场里来?”
“我···”
迷迷糊糊的,冉绝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这一路上的事情都讲了,从见到那个亲和漂亮的夙小姐,到决定出门寻仙,路上又碰见猴儿和两只妖精。
不过这会他醉的厉害,说出的话也颠倒,乱七八糟的差点连跟雨蝶二女的在床上的那点荒唐事都说了。
老道也不急,慢悠悠的听他讲完,问道“人族的情感,老朽化外之人,却是不懂。至于你想求仙学道,毋须心急,只要缘法一到,自有人带你踏入仙途。老朽有一言,道友需谨记。”
“什么?”冉绝醉眼朦胧的看向老道。
“道途杂乱,坚守本心。”
说完这八个字,老道以为对冉绝能有什么警醒,然而冉绝却是一脸迷茫。
他一个连字都不认识的少年,别说这八个字其中的意思了,就算老道此时拆开了跟他讲,也不见得能让他明白。
无奈老道只好放低了要求,说道“无妨,只需记住就好。”
瞧他醉的东倒西歪的样子,老道摇摇头,估计是难了。
“对了,道兄···”冉绝适应了一下这个陌生的称呼,问道“你既然在这山里,见没见过一个总来这砍树的人。”
他以为砍树的樵人总在这片山里砍柴,两个人怎么说也能认识,既然这个老道只教什么炼丹识草却不教修炼的方法,那只好找那个樵人碰碰运气了。
“哦?”老道凝神想了想说道“伐木樵人···老朽倒是隐隐听说过。”
“什么?”冉绝一下子来了精神,兴冲冲的问道“那他是不是仙人?”
在他浅薄的认知里,会使用那些神奇法术的,就算仙人了,这个称呼上到眼前这个神神秘秘的老道,下到那个给过自己二十俩银子的夙小姐,通通可以称为仙人。
而在老道的理解里,樵人那点道行,别说配让他称一声仙人,就算是看做蝼蚁,都算了不得的抬举了。
老道摇摇头,没有回答。
“那···你比他厉害么?”
他可是远远见过樵人出手的,一只猛虎在它的斧下,走不过几回合就毙命了。
这简直是侮辱,老道苦笑的再次摇头,只当他现在见识浅薄,也没有回答。
“那你能教我那种在手掌里生火的法术么?”
老道被冉绝问的尴尬无比,想他何等的修为跟脚,居然被冉绝拿来和一个不入流的女娃和蝼蚁做比。
摆摆手,止住了冉绝继续往下说,说道“好了好了,莫要再说了,你刚才学的那些东西,以后等你修炼有成,就知道不过是小把戏而已。”
“那你刚才不是说要教我炼丹识草么,顺便把这些东西教我行不行?”
“这个···”
沉吟了一番,老道说道“这点微末之事,教你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你现在一无真气二无法门,教你也用不出来。”
“那我也要学。”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学仙法的人,冉绝哪里还肯放过,一听这些东西老道都能教给自己,登时抱着他的袖子央求道“道兄,你就教教我吧。”
因为这点本事而被这样死缠烂打,老道也算头一次遇见,急忙答应道“好好,都教你都教你。”
他抬起手,苍老的手指忽然闪出一抹流光,钻入了冉绝的脑门。
忽然感觉脑子里多了很多东西,冉绝惊奇的问道“这是什···”
话没说完,一头栽倒在椅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背上那道神秘的图案,却是慢慢浮现了出来,流光璀璨,照的满屋子都是森然的冷冽。
老道见到这个东西出来,小心翼翼的躲开道“慢来慢来···道友且住,老道适才不过玩笑尔。”
流光消落,再次消失在冉绝的后背上。
老道起身离开屋子,手指一点,一抹深绿色的流光盖住小屋,摇头笑笑,自言自语道“昔日之情,老朽已然···”
苍老的声音飘散在呼啸的夜风里,后面的已然模糊到听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