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1月9日

52话新的牺牲者

我的品行变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最新发布页:.COM 收藏不迷路!】

我出生在一个小富之家，想要的东西从小基本都能得到，也没有经历过什么劳苦，童年幸福，我对自己的幸运也有认知。

然而，这并不是因为我得到了父母倾注的爱，只是因为他们觉得带孩子什么的很麻烦，于是一直对我随便放任而已。我从小也隐约察觉到了这一点。

虽然不能说我是被完全忽视了吧，但是爹妈确实对我不怎么关心。

一开始，我或许对他们是有着逆反之心的。

……然而，到了现在，那种逆反的心理也已经消退了，我回过的时候，自己已经成了个吊儿郎当，在学校随便鬼混翘课的学生了。

我还是会计算出勤天数，也还是会在定期考试中取得平均分以上的成绩。虽然也会被老师叫去批评，但我总是控制在不会出大事的范围内当一个「坏学生」。

我自己也知道自己性情从根上说还是谨慎怕事的，所以也不打算做什么会给今后人生留下重大劣迹的坏事，比如偷窃、恐吓之类，也没有和那些干傻事的家伙同流合污。

靠装作无赖学生，我试图让这充斥着倦怠与无力感的青春期能变得稍微刺激一点。或者说白了，就是想装逼耍耍酷而已。

即使进入初中二年级，我的生活方式也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但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还是至少要知道自己被分到哪个班的。所以还是去参加了开学典礼。

制服领子吊儿郎当地敞开着，我望着贴在校门附近的分班公告。

「太好了！由利酱，我们又在同一个班级啦！」

「嗯，嗯。接下来的一年也请多多关照，玲酱」

在我旁边同样看分班公告的女生们不知廉耻地搂搂抱抱表达着她们的喜悦，我白了她们一眼，然后继续确认了自己的班级。

……我的班级是2-B吗。在这个班级里，我认识的人有……

「喔，是光一吗？牛啊，你居然还会来参加开学典礼」

「恩，是冬木啊。连自己的班级也不清楚也还是有点太那个了。」

我一回头，面前站着的是我的一个熟人来岛冬木，他面带笑容。

这家伙非常善于交际，很受大家的欢迎，却又会毫无芥蒂地和我这样的家伙说话，算是个人。

「哦，原来是2-B啊，和我同一个班呢。这一年就多多关照啦」

「啊……嗯，不过我估计没那么多时间来学校吧」

「哎哟哎哟，开学第一天就开始说这话啊。算了，我估计你也应该算好了出勤天数，还不至于留级什么的」

说完，冬木发现了另一个熟人，就离开了我。

?????

「真太厉害了，结城和玲又在同一个班了，这是连续几年了啊？」

「搞什么嘛。和这么可爱的女孩在同一个班，你不应该更高兴点嘛～」

「啊哈哈，我结城是很高兴啦？和大家又在同一个班——」

……总之，班级里有认识的人，还是让我松了一口气。

我从拥挤的校门口离开，朝着新教室走去。

xxx

在体育馆听完无聊的演讲后，我和其他学生一起回到了教室。

我的座位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还不错嘛。

四月的温暖阳光，正好加热我的身体。

「糟了……」

因为昨晚熬夜，我被强烈的睡意袭击，不禁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呼哈」

「――!!」

是看到我张大嘴巴的蠢样了吗，旁边座位的女孩如银铃般轻笑了起来。

「真是打了个大哈欠。靠窗的位置容易困呢」

少女看上去没有恶意，她刚映入眼帘我就意识到，她明显有着远超同龄人一个等级——不，应该是两个等级以上的闪亮美貌。

意识到自己被这么漂亮的女孩看到了自己的傻样，我不禁皱了下眉头。

「……有啥好看的」

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我稍微压低声音没好气地说。

然而，旁边的女孩并没有被我吓到，反而露出了微笑。

「呵呵，对不起呢？……还有哦，接下来一年请多多关照。田光一君」

「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疑惑地问陌生的女孩子，而她指了指黑板。

「嗯？不是座位表上写着名字嘛」

「……这样啊」

我意识问了件非常显而易见的事情，不仅面红耳热。

「……说起来呢，其实我之前就知道你了」

「啊？为什么……啊，是那样啊」

她穿着整齐的水手服，举止十分端庄。

看上去非常优秀的女生事先认识我的理由，只有很有限的几个。

「老师，还是哪个熟人告诉你的吗？是不是说最好别跟我扯上关系？」

我十分清楚自己名声在别人嘴里是怎样的，仿佛故意吓她一样恶狠狠地露出一排牙。

然而，女孩儿却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并迅速又笑起来。

「啊哈哈，没这回事哦。田君，你是不是有点自我意识过剩？」

「……切，那你又怎么知道的？」

我本来还有着无论男生女生都害怕自己的一点点自负，却被这家伙正面否定了，只好有点不淡定地回问她。

「呃~从我一年级开始，我就对你有点在意。

……不知怎的，总觉得有个男孩子看上去很寂寞的样子」

「……」

女生的嘴里突然突出的话语，却精准地揭穿了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内心一面，我的身体先于意识一步，「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身后的椅子直接倒在地上，尽管我并没有做什么的意思，但教室里的视线依然不可避免地集中在这边。

「……切」

「――啊，田君！」

在周围令人窒息的氛围下，我绷不住了，一手把包甩在肩上就离开了教室。

……我想要隐藏自己急切地想从那双似乎能看穿一切的清澈双眼前逃脱的心情。

53话如闪光一般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在学校天台的一个角落，我——田光一正孤零零地低头沉思着。

我邻座的女孩子……那个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生说的话，始终在我脑海里不断地循环回放。

「「……总觉得，有个看上去很孤独的男孩子呢……」」

那只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而已——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也不会如此感到揪心了。

不仅是对我的父母，还是对这个女孩子，我都是闹着别扭、抗拒着、敌视着。

……什么嘛。结果正如那个女孩子所说的，这不就只是一个被惯坏的臭屁孩子吗。

「——该死。我就好像是被看透了，然后逃之夭夭了一样……表现得也太糗了吧」

我的胸口被自我厌恶感灼烧着，不由回想起来刚才教室里的氛围。

「哎呦，那个问题儿童又在闹事了」——周围就是这样令人不适的空气。

其实我当时并没有抬手施暴，也没有大声地叫嚣什么的。

但是，在旁观者看来，我就是在刚认识的同班女同学面前一言不合就发癫，她们也只能这么看我。

……不过，这全都是我自己的错，平时我就是这么一副做派。完全是咎由自取。

自责、罪责感、自我怜悯、生气、羞愧、失望。

各种消极情绪在胸中纷乱，不安的负面思绪四处流窜，寻求爆发的出口。

「……嗯，说起来——」

我回忆了几个月前的一件事，开始翻起手提包的底部。

在那里我发现了几乎压扁了的香烟以及打火机，是之前一些不良少年几乎强行塞给我的。

那个时候，我是顺着气氛就给收下了。我其实对吸烟并没有兴趣，原本打算随便丢掉了事，结果后来却完全忘了。

「……至少也能作为发泄吧。」

一半是自暴自弃，我拆开破碎的烟草包装纸，把烟嘴塞进嘴里点燃了。

「——呼……啊？呿！咳咳！咳咳！」

烟雾吸入肺里的瞬间，身体对未知的感觉产生排斥反应。

我像傻逼一样——不，应该说我就是一个真正的傻逼——做出了没脑子的自残举动。而代价就是，我跪在地上不停地咳嗽，泪流满面。

世上的吸烟者都是为了啥才会抽这种苦涩又呛的玩意儿啊？至少我是绝对不会再抽第二口了。下定决心的同时，我继续努力地咳嚷着，试图将进入肺部的异物咳出来。

「——田君。你还好吗？」

「咳咳，咳……啊？」

突然，我注意到有人在十分关心地抚摸着我的背。

我抬起眼，擦了擦流着泪的眼角一瞥，才发现是那个我不知道名字的女孩正担心地一边看着我一边手抚摸着我。

她是没看到我在这么努力地咳嗽吗？——不，说到底为什么这女的会在这里？

「你这……为什么……咳咳！」

「哎呀，别勉强说话。没事吧？要水吗？」

说着这话，少女递给我一瓶矿泉水。

……虽然有很多话要说，但喘着气的我只得接过瓶子，喝水冲掉口中的怪味。

「咳咳……哈，哈……」?????

「平静下来了吗？」

「……嗯，那个，谢谢……啊！」

我准备顺势道谢的时候，看到少女的视线落在我刚刚咳嗽时掉下的烟头上。

「…………」

「啊，不，这是……」

「这个是」——这算什么话？

不都已经眼见为实了吗？问题学生躲起来抽烟啊，仅此而已。

说什么是第一次抽烟，说什么绝对不再抽第二次了，这样的辩解有谁会听呢？

「——田君」

「……。」

她会对我说些什么呢？

听到自已的名字，我身体僵硬起来。

像她这样的优等生会怎么看待因为被一句话戳到痛处就跑掉然后像小孩子一样较劲、躲起来抽烟的问题少年呢？

是会对这无可救药的傻子感到无语吗？

还是说因为活在不同的世界而只是轻蔑呢？

又或者是觉得对这个麻烦制造者感到恐惧呢？

「啊——，张嘴？」

「……什么？——唔咕！」

她意义不明的话语，让我的嘴发出了傻子一样的声音。

少女仿佛无视我的反应，硬塞进我嘴里什么东西。和烟草味不同，口腔里满是甜和辣的刺激。我晚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这是薄荷糖造成的。

「好啦，低下头，闭上眼睛？……快点～」

「嗷咕，啥、玩意——哇！」

我莫名其妙地，就顺从了少女接二连三给我的指示。

……总觉得，她的话总是有着绕过我的新防的魔力。

这就是所谓的「永占先机」。她总是能在我要做出反应的时间点把我漂亮地打趴下。

就像被洗脑一样，我不由自主地听从了她的话，然后感觉到一股柠檬味的气体从头顶洒下，伴随着一声「嘶嘶」的气流振动。

「……嗯，这样大概就没问题了。虽然只是发喷，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好。我觉得这样应该可以糊弄过去，等会儿你一定要在老师说你之前赶快回去哦？」

「不是说这个——」

「……还有，非常抱歉。」

仿佛是为了阻止我趁势想要问的话，她深深地低下了头——道歉。

「蛤？你是在搞哪一出？」

「……刚才，在教室里，我说了一些非常失礼的话。我对田君一无所知，却随便评头论足。我惹你生气了吧……」

听到她发自内新的歉意，我只能深深叹息。

……真是个难以捉摸的女生。

「……我不是因为你的话生气的。……我才是，因为自已的态度让你产生误解，感到抱歉」

「……嗯，谢谢。果然，田君真的很温柔呢」

听了我的话，少女安新地微笑。

当时在教室里看见她时我就这么想了，她端丽的脸就像偶像一样，露出的笑容让我不得不羞涩万分，为了掩饰只能装酷。?????

「哼，我温柔？你看到我在学校里抽烟，不知道我是坏学生吗？」

「嘻嘻。但今天是你第一次抽烟，不是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你刚刚在痛苦地咳嗽嘛。习惯抽烟的人应该不会那样吧？而且，田君的牙齿很白很干净，常抽烟的人头发和衣物会有烟味的」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