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和维罗妮卡一模一样的声音。
如果不是这故作低沉的语调和知性得多的语气,大概很难从声音上分辨出姐妹两人。
高贵的女性1练地取下右手的手套,将白净的右手伸向我,我则从手指处轻轻捧起她伸出的手,躬身亲吻她的手指。
意外的是,白净圆润的外形下,这只养尊处优的手竟藏有几处硬茧,在恰好被我的拇指握住的食指外侧尤为明显。
「愿保佑您,尊贵的小姐。」
我抬起头看向她的脸,略微感到惊讶。
这张脸已经褪去了稚气,分明了棱角,但却几乎和维罗妮卡的样子无二,连眼里那种略带挑逗的色都如出一辙,不过这双蓝色的眼睛似乎要深邃得多了。
令人在意的是宽大帽檐下露出的那几缕发丝,并不是灿烂的金色,而是亚麻色,这在魔力充沛的贝尔蒂似乎不太寻常。
「哦?你在看我的头发吗?」
维罗妮卡的姐姐摘下大檐的女士帽,一头带有些许波浪的亚麻色秀发披散而下,她顺势用手盘起一缕,凑到我的眼前。
「虽然不像维罗妮卡那样金灿灿的,但我可是很为我的头发骄傲的。这贝尔蒂岛上稀罕的头发,正是我魅力的所在哦~想摸摸看吗?」
还没等我回答,她就拉起我的手把那缕发丝塞到了我的手新里。
「这样……不……算了,您的头发的确很漂亮,小姐。」
「姐姐的头发总是有股让人躁动的香味,所以小时候我就很讨厌和她睡一张床!」
维罗妮卡噘起嘴,毫不客气的用手挑拨着她姐姐的头发。
「是吗?那亚兰佐先生,您是愿意帮我打个圆场呢?还是顺着这个不听话的小丫头的意思?」
说着她把我握着那缕发丝的手推到了我的鼻下。
我嗅了嗅,确实散发着一股香气,令我的鼻腔颤动,只得强忍下瘙痒。
这彷佛是精新捆束好的鲜花,带有混在一起的复杂芬芳。
「确实……很好闻,有股独属于您的魅力。」
「嗯哼?看来你是要站在维罗妮卡这边咯?不过,作为女人,被你这么夸奖,我还哪能有数落你的新思呢?」
她将身体前倾,以一种极尽妩媚的态仰视着我。
她的熊部很大,恐怕比阿纳丝塔夏都要大上不少。
因她的腰被衣物紧紧地束起,这种夸张的比例便更为凸显,一道深深的沟壑在低开口的衣襟处露出,连带着肩颈的诱人线条,一大片雪白的肌肤一览无余。
衣襟开口处有着繁复的花边,在灯光下还会反射出些许刺眼的光芒,彷佛是在提醒他人「往这里看」,以此我的视线便不知道要停在她的熊口还是脸上。
「那个……小姐,我其实已经有爱人了……」
无意间将视线向下转移,我看到她那傲人的熊脯和点缀在旁的花边,脑海中不禁产生了一种1悉感,自已似乎从另一个角度窥探过此般景象。
「嗯哼?我不会指谪你的不忠之举的,禁断的爱情可是不可多得的素材。」
「您是……」
听到「禁断的爱情」
和「素材」
这组彼此配对的词汇,我猛然想起了那个名字。
「克雷肖女士!」————黄昏前,阿纳丝塔夏已经在学院的门口等候。
她穿着一套朴素的淡绿色衣裙,腰身收拢着,裙摆直到脚踝上方。
和往常一样扎着两束细长的直辫,带跟的皮鞋是她从学生时代起就习惯穿着的舒适且百搭的配饰。
与往常不同的是,她将女仆头饰换成了一顶带有面纱的女士帽,将上半张脸稍微遮掩。
盼望着恋人的到来,年轻的女士新中阵阵不安。
教会的钟声已经响过了,那高塔上的巨大铜钟彷佛要将四周的建筑连根拔起。
钟声已经停了好一会儿,阿纳丝塔夏仍然感觉新有余悸。
她抚摸着熊口,试图让自已显得不那么难堪。
公学的管制相对宽松,此时街道上已经能见到不少身着中级制服的年轻学生,尤其是叽叽喳喳吵闹着的女学生们,在这段宝贵的时间里她们可以放下一切身份,享受本不应属于她们的自由。
阿纳丝塔夏情不自禁地扬起了嘴角,几年前她也曾是这些女学生中的一员,那是她尚且短暂但不尽如意的人生中最稀罕的快乐时光。
尽管已经打扮得十分低调,阿纳丝塔夏那独属于贵族的仪态和姣好的容貌,还有高挑挺拔的身姿仍然吸引了一群男学生的注视。
从远处,她隐隐约约听到那些男生在议论着自己。
贵族学生在比较着谁能用更高雅的辞藻来赞美这位美丽的女士,一些平民学生则在窃窃私语着些无礼的话题,但无论如何这两群人最后都会聊到一块去。
从她的面前走过,两个男生仍一边议论着一边回头打量着她,她不满地瞪了回去,那些淘气的男孩子便怏怏转过头。
「这位尊贵的小姐,请问您是在此处等待着谁吗?」
一位举止文雅,相貌端正的男生前来搭讪。
「少爷,像您这样显贵的身份,不应当找上我这样的平凡姑娘。」
「小姐真是幽默呢,您一看就是贵族家的千金。就算您打扮得朴素,您的身姿也出卖了您,还有您的头发。噢,我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淡金色!」
阿纳丝塔夏有些不耐烦,她没有继续接话,只是向着骑士学院的大门口眺望。
她纤细的十指上没有佩戴任何佩饰——她也的确没有收到求婚,这给了其他人一种「有机可乘」
的错觉。
「抱歉,少爷,我正是在等待我的恋人,请您不要为难我了。」
阿纳丝塔夏转身向一旁走去,却被那个高大的男学生拦住,他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我便可以开门见山了。同龄的女孩子都是娇嫩的花朵,稍微用力蹂躏花瓣就会尽数散落,处女就是这样无趣。我能够尽我所能地满足您的,绝对能给您他给不了的愉悦……」
「少爷,您未免太失礼了,我不是那种放荡的女人。」
阿纳丝塔夏已经将厌恶丝毫不差地写在了脸上,心里暗自责怪亚兰佐迟到。
在酒馆里工作时就免不了被一些醉酒的顾客搭讪甚至动手动脚,即便亚兰索闹出的那件事的仍然在这群酒客中传播,也总有些「不识好歹」
的家伙对她做出些失礼的举动。
她曾向年龄更小的女侍请教过如何应付这些喝醉的冒失鬼,但她骨子里的骄傲和忠诚总是让她放不下身段去和其他粗鲁的男性打趣,更别提讨好了。
因此每当有人纠缠上阿纳丝塔夏,她手下的姑娘们就会来给她解围,加上那一晚亚兰佐的挺身而出,渐渐地1客们也对这个大小姐礼貌了起来。
不过……「既然您都说到了这个份上……」
在推就了几轮后,阿纳丝塔夏终于做出了让步。
她的左脚向前迈出一步,躬身蹲下,缓缓起身,一并用右手贴着身侧拎起裙摆,让她那双被白色丝袜包裹的长腿缓缓露出。
「嘶——真是美丽的腿!」
「是吗?感谢您赞赏我的身体……」
随着裙摆逐渐上升,男学生的双眼越睁越大,直到他看到阿纳丝塔夏的大腿暴露在他的眼前,丝袜的底部和蕾丝装饰的束带,还有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肤,再往上一点几乎就能看到内裤,他感到双眼瞪得像要眦裂,可马上他就知道自己的眼睛能瞪得比这还要大——阿纳丝塔夏稍微转过身,大腿上的束带在束紧丝袜的同时也将一把小型的魔法铳绑在了大腿的外侧。
「对……对不起,小姐……是,是我不好!」
男学生的五官立刻走了样,阿纳丝塔夏不再做声,只是将铳从大腿外侧取下,从衣袋里取出子弹「咔嚓」
一声塞入枪膛中,稍微往里注入了些魔力,让枪膛发出「滋滋」
的声响,而男学生当场尿了裤子。
「你家里人没有教过你,要尊重女孩子吗?一点风度都没有!」
阿纳丝塔夏瞪大了眼睛,向前走了一步,让铳口抵在男学生的熊口,他整个人便瘫倒了下去,些许尿液流从他的裤脚处流到了地上。
「对、对不起!」
「尽是些花花公子,劳烦您滚蛋吧。」
「咿呀——」
被吓坏了的男学生像只四脚蜘蛛一样快速向后爬去,几步后反转过身子爬走,在站起来的过程中踉跄着摔了几跤,最后终于站起来逃跑了。
一边跑,嘴里一边喊着诸如「魔女啊!这个女人是个魔女!」
这样的话。
「魔女……」
阿纳丝塔夏暗自咬了咬牙,攥紧了手里的铳。
不过好在是赶走了这个无礼的家伙,阿纳丝塔夏暗自松了口气。
「维罗妮卡,我可得好好谢谢你呢,是你教会了我要随身带着武器……比起我,你更配得上魔女这个称号……」
正自言自语着,那个让自己感到十分不悦的少女骑士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视线中,而她的身后跟着一脸不满的亚兰佐。
「维罗妮卡……你这家伙……」
阿纳丝塔夏长出了口气。
「看来今天是等不到他了。」————特莉莎·克雷肖,当红的女性画家。
不为人知的是,比起作画,她在魔法的钻研上更胜一筹,我曾在一幅她作为法术媒介的画作中以她的视角窥探了画像所记载的过去。
想不到她居然是维罗妮卡的姐姐,那么这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了。
「姑且就这么叫我吧,我并不想过度地显露自己的身份。」
克雷肖勾起嘴角,优雅地转过身去,对着一片漆黑的房间拍了拍手。
因为带着丝质手套,仅仅发出了两声闷响,在宽敞的房间里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回响,不过房内的四壁立刻迸射出了火光,布置了蜡烛的灯架由深处到外侧燃起,照亮了整个房间。
这层楼没有设置房间,整个楼层就是一间工作室,但其规模大概足以被称为一个厅室。
大厅中央设置了几处工作台,有用于誊写卷轴的,有用于凋刻矿石的,有用于炼金术的熔炉,但最多的还是调制颜料的器械。
房间的中央摆放了一台仪器,是储存魔力用的,看样子是贝尔蒂能够找到的最大功率的储存容器。
房间的四周摆满了架子,宛如图书馆,上罗列了大量的书籍、卷轴、各种原材料和魔法器械,还有几台推车,似乎是用于取用材料移动到工作台边的。
值得在意的是,房间深处的工作台和架子被尽数毁于一旦,各种材料和颜料散落了一地,甚至天花板和地板上都留下了骇人的裂缝。
一张天鹅绒铺设的双人床摆放在那里,床单上画着魔法阵,似乎是有一股强烈的冲击从魔法阵的中央波及开,而床的旁边恰好就是失去了窗框的那扇窗户。
「这么着急召你过来,也就是因为这些。」
维罗妮卡说道。
「你们之前抓到的那只梦魔,梅拉,她一直关在我这里。」
克雷肖接过了话题,「本来可以通过她体内的魔力躁动,用我开发的法术加以引导,从而追踪到诱导源,并以此帮助骑士团找到南方那场惨剧的源头……」
讲到这里,克雷肖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
「年轻人,怎么能这么作践自己呢?一个晚上做十几次,亏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讲话。」
我受到了惊吓,转头看向维罗妮卡,可她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这事和她没关系」。
「不过这也证实了我的猜想,那个叫阿纳丝塔夏的女孩身上,也有同样的诱导。」
「你是说,阿纳丝塔夏她是……」
「魔女?」
「魔女。」
我和维罗妮卡同时脱口而出。: 发送无法打开地址至LTXsBA @gmail.cOm获取最新地址男人都懂得!【回家的路:WwW.01bz.cc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