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辟目睹侧房惨状,心中对侧房的恨意早已抹消,徒留可怜。
子辟心想,这女人再怎么可恨,也罪不至死,更不至于如此惨死。
入夜,子辟回家丁房。
这几日里,与子辟同住的家丁都已搬离褚府,子辟倒是落得清净。
可没想到今夜房中已有人等着自己。
褚贲刚沏完一壶茶,细细品了起来。
“坐,这是上好的雨前龙井。
”子辟茫然,不知所措,又想着既来之则安之,便坐了下来。
茶是好茶,回甘无穷。
褚贲问:“想救香兰否?”子辟答曰:“死而无憾。
”“那我们就劫大牢!”六莫道天晴子辟召集余下的家丁,为将兰花圃中的积水排尽,苦干整整一夜。
排水渠建成,子辟便拉着婉晴来看兰花圃。
调养数日过后,婉晴智恢复了些许,可却只说:“这些兰花许是已死了,如此煞费苦心又有何用?”子辟淡然道:“且等春来。
”婉晴呆呆的看着子辟,咬着嘴唇不说话。
忽然,她紧紧的抱着子辟,哭嚷道:“哥,我听闻,你要走了吗?”“我今不能取人性命,已没有颜面留在褚府了。
”“不准走……”婉晴无力的拉住子辟的手,沮丧的垂着头。
正午,仕泽接到子辟的飞鸽传书,快马加鞭赶至褚府。
仕泽已听说褚府大变,心里担心子辟和婉晴。
方至后院,仕泽却见到婉晴和子辟在雨中相拥而吻。
遗落的纸伞被风卷远,仕泽感到自己内心深处某一块地方天塌地陷。
子辟要走,可婉晴却迟迟不松手。
两人才分开,婉晴又吻了上去。
子辟与婉晴越是难舍难分,仕泽就越心痛。
然而,仕泽只是驻步在原地,风雨中默默等候。
以理论事,婉晴与子辟相处的时间比自己长,子辟又是自己好友,仕泽心想,自己与其争风吃醋,不如成人之美。
午膳过后,子辟告知仕泽,自己将道别,以后恐怕难以相见。
仕泽不语,心中却有万般言语想诉予子辟。
他想与子辟一同月下豪饮,或曲水流觞,或游遍名山大川,赋上一两段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名篇。
“我不能再照顾婉晴了。
褚府遭不幸,若你……”子辟看看婉晴,再看看仕泽,又说,“婉晴就托付于你了。
”“诺。
”子辟走后,婉晴再没露出过笑容。
褚贲依然卧床不起,余下的家丁忙得不可开交,府中已无人能服侍婉晴。
一日一日过去,婉晴便学着做些粗茶淡饭,勉强填饱自己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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