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家小九2023年2月1日字数:10337深夜,大雨,除夕。
丽金市的某处公园里,发生了一场重大的交通事故,大雨淅淅沥沥地落下,所幸旁边有居民及时发现并报警,才及时救下了两条鲜活的生命。
「喂!你还能撑住吗?」有嗓音浑厚的大叔在我耳边说道。
冰冷的雨哗啦哗啦地落下,我疲惫地睁开眼眸,脑袋微微上扬,注视着这个被我惊骇到的大叔,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可下一刻浑身疼痛的感觉传来。
我已经不知道坚持了多久,或许就几分钟,或许几个小时,感受着雨从小变大,身体的知觉由痛到麻木。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还活着,毫发无伤,怀里的人儿,柔软温香紧紧地靠在我的胸口。
雨淋湿了我的眼眶,我想张口说话,却发现喉咙彷如刀割,一句话也吐不出。
一把伞遮在了我头顶,一双穿着警靴的长腿半蹲在了我面前。
「撑住,我们这就把你和何市长救出来」温柔却又不失英气的女声。
「先-救-她!」我一字一顿,却彷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好冷,除夕之夜是寒冷的,或许别的去处有温暖之地,但我却已无法触碰。
血液的流失让我智渐渐不清晰,我努力地回想起之前的一切,如果我能及时拦住她,今晚会不会更好?看着身下她昏厥的样子,幸好她没事,动了动臂膀想要试探她的鼻息,可莫名地甩出一个黑色的智能手机出来。
「别乱动,我们这就救你出来!」英武的女警官瞪了我一眼,随即快速打开对讲机「快先把门打开!医护呢!……」我的听力越来越模煳,只感觉越来越多的脚步声朝这里走来,模煳的黑影让我本不清晰的视线愈加模煳,我咬着牙,大脑已经快无法思考,只能依靠本能死死支撑着。
不由歇斯底里道,「我没事!先把她救出去!!……我,我快支撑不住了!」救援人员的动作一僵,他们沉默着,视线之处,有淡淡的血痕,它不断被雨水冲刷着,众人顺着血水的痕迹看了过去,只见男子的上半身被一个锋利的异物穿过,血淋淋的右肩臂膀被钢管洞穿,锋利的一端正被男子的掌心牢牢握住,温热的鲜血顺着管口,一滴一滴地打在一个女人的脸蛋上,她五官端正,秀美端庄,彷佛集齐了所有好看女人的特点,血滴在她的脸上不但没有破坏那份淡雅,反而平添了一抹娇弱之感。
彷佛一片白雪落下了两掰红梅。
可不管尖管离女人的头颅多近,都停在她眉心十厘米处。
年轻的男子靠自己仅剩的一只手支撑起一个生命的空间,掌心已经被洞穿,锋利的端口像死的长矛,但却再进不去分毫,因为它被一个男人牢牢地握住。
他怀里安静地躺着一位美丽端庄的女子,本市最漂亮的女人——何雪澜。
「还愣着干什么,快救援啊!」风雨里响起女人的怒喝,言罢女警官率先钻向车厢里,她灵活地伸出手臂去拉他怀里的女人,同时避免扯动男子的伤口。
看着何雪澜安全的离开车厢,我被打湿的脑袋微微低垂,呼吸越来越乏力了,就好像胸肺已不属于自己。
头发上的血水一滴一滴地落在手机屏幕上,有微弱的亮光映照着我的脸,人脸识别已经不知何时解开,看着镜头前血迹斑斑的自己,我嘴唇微动,想要努力再说出几个字,可是却再也无能为力了。
「医护呢!他已经快昏厥过去了!」女警察大喊道。
雨逐渐小了起来,里头夹杂着雪,有雪花在耳边吹过,别有一番寒意。
远处的天空升起绚丽的烟火,有响亮的鞭炮声依次响起,然后逐渐放大。
新年的篇章,由此揭开。
模模煳煳中,我好像看到了妈妈端着一盘热腾腾的饺子过来,她毫无排面的将盘子推至我面前,温柔浅笑着,眼却隐含威胁,似乎不容我拒绝,也不允许我露出难吃的色,素雅的女人单手支着脑袋,可爱地在一旁看着我艰难吞咽的样子。
「小言,妈妈做的饺子味道还可以吧?」女人不确定的嘟着嘴。
突然一切都变作虚无,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划灭至最后一根火柴,我想要努力去追逐那个温暖的画面,却只剩下一片黑暗,而我现在也将被黑暗笼罩。
不知道过去多久,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
又或者,像一个植物人般没有意识知觉地活着?如果是最后者,我希望自己能干脆地死去。
这样,至少不会让妈妈被所谓的希望所折磨吧……她虽然会悲伤,但依她的条件想再重新一个美好的开始,也不难吧……我就像一个被抛弃的人,又或者是在黑暗中不断摸索,却不知目标为何物的旅者,悲哀着,绝望着。
当代表希望与美好的火柴燃灭,还有什么温暖能指引我?难受着,痛苦着。
就此陷入永远的沉眠,像迷路的旅者迷失晕倒在某个地方……等待生命意识就此消散也不错吧……但我好像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叫声,悲伤,绝望亦如现在的我。
「小言!」那道凄苦的女声刺痛了我的心。
「妈…………」我情不自禁地嘶吼着,本能的挣扎,像困兽犹斗般,做着最后的努力。
那道熟悉的声音彷佛指引,即便黑夜里依旧看不到一丝光亮,但旅人已经继续迈着困乏的脚步前往。
「医生!他还活着!!你们要救他!」一个有些面容苍白,情凄婉的女子嘶声尖叫道。
声音里有悲伤,但更多的是希望,欣喜,以及一丝深深的恐惧。
「我听到他刚刚喊我妈了?」何雪澜趴在一个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的男人身上,她大声斯喊着,眼中留出泪水,绝美的脸蛋紧紧地贴在男人的胸口上。
有人疑惑,但却没有人敢质疑她的话,主治医生推开众人,亲耳附在病人的胸口上,何雪澜就和普通的母亲一般紧张的站在病床上。
她的情有喜悦,有惊喜,还有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彷佛主治医生给不了她一个合理的说法,将面对一个母亲兼市长的滔天怒火。
主治大夫摸了摸额头的冷汗,听到那消失许久又重新迸发的心跳声,再也不敢耽搁,忙说了一声「救人」就联合众人一起将市长的少爷推进了急症室。
何雪澜担忧地站在急诊室的门栏边,黑色的小西装穿在她魔鬼般的身段上既合体又显得有料,饱满的胸脯被收束在白色蕾丝花边之中,她身姿姣好,仅仅是背影就能吸引一众目光,那蜜桃一样的美妙丰臀随着纤细的柳腰一摆一摆,在高跟鞋的滴嗒声中显露出其他年龄段女子所不能有的风情。
她坚强勇敢,成功地在40出头的年纪当上了市长,气质自然更加成熟内敛,今天虽然没有上班,她却还是将乌黑的秀发盘在脑后,端庄优雅。
她不想让自己的儿子看到她颓丧的一面。
「小言……你一定要活着,妈妈不允许你死!」何雪澜紧紧地抓着一台黑色的智能手机。
她低头看着上面的录像,儿子最后的呢喃彷佛一道利剑,刺穿了这个强势,成熟,稳重的女人的心房。
有的东西,一旦失去,才会懂得它的珍贵。
何雪澜不想再体验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当所爱之人濒临死亡之时,她才明白自己比大多数母亲坚强不到哪去,她甚至不断自责后悔,如果不是她的任性,如果当时能多听他一句话,他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
她紧握着粉拳,眼恶狠狠地看向病房后面站立的高大男人,彷佛一刻都不想见到他。
中年男人自有气度,可对上她的眼后却不由地后退了一步羞愧地低下了头。
何雪澜自顾自地踩着细长的高跟鞋来到他的跟前,拿出已经准备好的文件甩给他,冷冷道,「签了吧,以后他还能叫你爸爸,但你最好别再插手我们母子的生活」中年男人颤抖地翻开文件,他也没有多说什么,甚至没心思去看上面的内容,仓促签过字后,两人紧张地站在重症监护室前等待结果。
何雪澜风姿绰约,年轻时便是万中挑一的女人,再加上家世修养,被好事之人称为丽金市公认的一枝花,不知多少年轻俊杰曾疯狂追求她,她会选择面前的这个男人,无非是看他顺眼比其他男子更靠得住,如今想来当真是瞎了眼。
然,命运还留给了她最重要的礼物。
她紧握着他留下的手机,这既是儿子对母亲那无法斩断的眷恋,也是对她而言最美好的告白。
她心里这样想着,这应该算很美好吧。
不知过了多久。
经过争分夺秒的抢救,医护人员终于从死的手下夺回一条年轻的生命,主治的医生都认为这又是一次医学史上的迹。
然而更让他们津津乐道的是,他们在将病人推上手术台时,也听到了微弱的喊母亲的声音。
白衣天使们不禁纷纷感叹母爱才是世间最伟大的力量。
最^^新^^地^^址;…………………………………………「所以,你之前到底在想什么呀」妈妈用肘捣了捣我的肋骨,仰脸笑道。
距离上次的事件已经过去了一年时间,相关的信息也只能在一些报纸上能看到。
听到她的寻问,我的脸上不由地划过一抹羞涩,不自然地扭过头道,「不说了,就是想着能及时给你说一声新年快乐……」妈妈捂嘴轻笑,「鬼才信,要不……我拿出你录的那个视频当场来看看?」「唉,别啊,那东西血淋淋的……看的不吉利」「嘻嘻,也是……走吧……到那里去逛逛」她挽上我的胳膊,扭身就走,我甚至来不及观察她笑容里的其他含义。
光阴荏苒,这一年来我和母亲的关系发生了翻天复地的变化。
我似乎得到了她,又似乎完全没有得到。
难道是我自作多情了?妈妈对我只是简单的怜惜与慈爱,根本没有其他感情?在经历那次事件后,我成功地活了下来,但有些事情却变得更复杂了,例如临死前对妈妈的告白………以及妈妈为了支持我活下去所做的牺牲。
我本以为拥有了她的身体,就能像小说中描绘的那样,可以为所欲为,但我悲催地发现她依然把我当她的儿子,而我也还是想让她做我的母亲……有些事情越想越头大,或许不用去搭理,就顺其自然,万事万物为何必须得有一个答案呢?今天依旧是除夕,妈妈于万忙之中拉着我来到了当年发生事故的泠水公园。
这里不似其他地方呈现万物衰败之景,更像是萧瑟的秋天,有褐色的麻雀飞掠过那静悄悄的围墙。
当一阵寒风吹去,那挂在疏枝上的枯黄叶子,随着一片白霜飞去更遥远的天际。
妈妈轻轻朝掌心哈了一口气,我见状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她顿了一顿,没什么反应继续挽着我的胳膊缓缓朝前走去。
我松了一口气,又握住妈妈的小手了,上次和她这么十指交合还是在医院的病床上,我紧紧地将赤裸的她压在自己的身下……身边的女人眸含秋水,眉如远山,袅袅婷婷地走来,就像是浓墨丹青的秋水画里走出来的女。
我没有去问妈妈她对我是什么看法,尤其是养好病之后……事情越来越让人头大,我本以为勇敢地迈出那一步,一切都会变简单,现在看来那只是我单方面的一厢情愿。
混乱的头绪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自那次卧病在床之后,周遭的事物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昏迷了三个月才醒来,清醒的那一天,妈妈哭喊着我的儿欣喜万分地抱着我哭了一夜,她趴在我的怀里抽抽噎噎地说着事情发生之后的生活,这三个月哪怕我没有经历,也知道她是极担忧我的,生怕我再也醒不来,而她也听不到熟悉的一声妈了。
哭的梨花带雨的母亲最后在我怀里沉沉睡去,就像是迷失大海三个月的小船终于停靠在了安静的港湾。
自那以后她每天都抽空来看我,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将工作放在第一位。
由于我的伤势还末完全好去,所以妈妈每天下班后她都会将弄好的饭菜端来然后坐到我的床头用一勺一勺地亲自喂我,工作忙了,便坐在我的对面静静地翻阅着文件声音很小生怕打扰到我休息。
殊不知我很享受她陪伴在身边的感觉。
期间父亲也会时不时地来看我,问我有什么需要,直接和他说。
康复期的一个月我的咳嗽便多了起来,因为可能伤及了肺部,这不是短期内可以好的,妈妈从护士那了解了我的情况之后,便要求多安排一个床位,她晚上要在我旁边睡,以便照顾我。
有一次深夜,我止不住地咳嗽,怕惊扰到母亲,我便捂着嘴自己在被窝里闷哼,没想到最后母亲还是发现了,她体贴地靠了过来,像小时候般把我抱在怀里,伸出手轻轻拍打我的后背。
我鼻间闻着她成熟酮体的幽香,感触着她颈间的柔软,不由地安静了下来。
夏季炎热时我的伤口开始长出新肉,那麻痒的感觉更是让人难受钻心,我忍不住狠狠地咬着舌尖来抵抗那种感觉。
妈妈发现了,她知道自己帮不了我太多,却又忍不住伤心流泪,她紧紧地搂着我,穿的单薄透明睡衣的娇躯贴上我扎满绷带的胸口,带着凉意的雪白素手轻轻触摸我的肩甲骨,最后温柔地低头在我的额头上一吻。
这个温柔坚强的母亲,用她的身体和精来帮助儿子战胜病厄。
我和何雪澜的距离越来越近。
妈妈忧伤地告诉我,她以后就只会有我一个男人了。
然后安静地钻进我的病床,紧紧抱住我的腰,像是害怕失去最重要的宝物。
一股寒风吹来,将我从过往的记忆里拖拽出来,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扭头看向她,却见她依旧是一幅淡然自若的模样。
「在想什么呢」妈妈松开勾着我的手,拍拍我的胳膊,伸手指向那边,「走,那里有转运珠,我们去看看」今日温度比往常高上许多,妈妈没有穿着保守的羽绒服,反而是穿着秋季的衣裳,整个人充满了青春,妩媚的气息。
何雪澜今天梳着一个偏分头,脑后高高挽起一个发髻,简约干练,优雅端庄。
美腿迈动间,步伐不大,但脚步轻盈,一米六九的身高,在女人当中算是比较出挑的,一举一动间展露着成熟女人的气质。
我的目光却不自觉地移向她腿间的风景。
绷的透明的肉丝印照着小半截雪白的足裸,美丽的莲足包裹在崭新的银白高跟中,行走间自带起一股香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