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0月3日秦武阳二年-轩辕山是时,苍穹碎裂,日月无光,黑暗笼罩天地。
山河坍塌,草木成灰。
是时,秦失边陲,轩辕倾倒,州颠覆,中原板荡。
是时,无数大秦子弟的万千尸骨挡住了渭水的激流,无尽的腥风吹干了征人的眼泪。
是时,大秦这头缓走慢行在历史岁数中的庞然巨兽已经逐渐走向了衰落与毁灭的边缘。
剑阁的覆灭不单单让大秦失去了边陲重镇,更使得妖族肆意猖獗,秦大将军楚子阳因兵败失地之罪被大理寺一经查出后最终流放岭南,此案受牵连者数不胜数,朝堂内丞相吴天更是借机铲除异己,屠戮贤良将大权独揽于一身,大有架空当今圣上之意,剑宗沐诗珺和她的爱女姬如雪从此也不见踪影,凉州各地悉数沦陷于妖族之手。
妖族头领,也就是为祸人间三百载最终被剑宗道首双双封印的妖王屠韦跃再次重现人间,并在剑阁故地建立了一座号称“囚牝城”的妖族魔城,此城囚禁了不知道多少陇右百姓,囤积了数不胜数的金银财宝和粮食辎重,妖族们每天纵情享乐,奸淫妇女,夜夜箫歌,一时间大秦各地为之震惊,洛京城内朝堂之上这些身着紫袍的高官公爵们个个惶恐不安,要知道西北重镇的失守,等于把关中的门户向这群贪得无厌的妖族敞开,屠韦跃那双萦绕着妖气和贪欲的双眼已经把目光投向了近在咫尺的帝国首都-天启城!秦武阳四年-萧关“将军,急报!急报!”一个浑身是血的斥候狼狈的从帅账外磕磕绊绊的跑进来,踉跄间一头栽倒在地,他来不及擦干脸上的血污,慌忙的爬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张已经被鲜血几乎浸透的加急书信递给坐在帅座上穿着一身铁铠的中年男子,男子一把抢过,手指颤抖着翻开书信,上面只有歪歪扭扭的一行字,看样子是在极其窘迫的状态下写出的,但却足以让他寒毛卓竖,喘喘不安。
【彭阳被围,请将军速发援军,妖族势大,恐难久守!】冯翔看着手中那血迹还未干涸的书信和那已经失血过多随时要昏迷过去的斥候,心中一片悲凉,他何尝不想发兵营救,可心中的难言之隐却让他只能坐看友军被困,这位身为朝廷正三品,怀化大将军的帝国上将已经整整三天三夜没有闭眼了,彭阳如果失守,萧关也将危在旦夕,如果萧关也落入贼子之手,关中那金城千里恐怕就会成为妖族的嘴边餐了,这等巢倾卵破的道理作为一个统军之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上将军!我家主子已经连守了整整三十三天了!彭阳城小,城内连草根树皮都吃光了!妖族日夜不停的围城攻打,城皮都已脱落了一层,城里水源枯竭,再这么下去,我们就只有吃人了!”那斥候声声泣血,情急之下箭疮发作,一口鲜血从口中倒涌而出,将面前的帅案都溅射的一片殷红,冯翔看这人话中的称呼就知道,他定是守将的心腹之人,派自己的私人部曲前来,想必那彭阳城确实已经到了山穷水尽,弹尽粮绝的地步了,他本想张口却又感到如鲠在喉,最终只能愤愤的一跺脚,咬着牙转过身对身旁也焦急万分的侍卫留下一句“先带他下去休息,此事需从长计议”后便头也不回的钻进了帐内,只留下那吐血的斥候爬向帅案连连哀求……而正被妖族围攻的彭阳城内更是惨不忍睹,士兵们已经开始无法忍耐长久不断的饥饿,这些常年守护边疆的士卒开始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何而战,也不清楚己方援军为什么足足三十余天不见增援,饥饿促使着他们本能的将目光投向了城中手无寸铁的百姓,夜晚在城内随处可见那如同鬼火一样莹莹发光的残破帐篷下,几个满脸呆滞的士兵架起篝火,大口啃食着手中的那连筋带皮的骨棒,如果你凑近一些会发现,那哪里是动物的尸体,在他们嘴边的赫然是一条条同类的臂膀和大腿!刘开谷站在那残破不堪的城楼上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妖族营寨,那里面还接连不断的传出女人的悲鸣声和雄性妖族兴奋的咒骂声与喘息,他的决心第一次受到了动摇,而且这念头稍微冒出一点,就再也无法克制住它在自己内心中的增生和蔓延,刘开谷短暂了回忆了自己这一年来所受到的一系列打击,自从楚子阳案发生后,他就从骠骑将军一路被贬到一介军前偏将,一个多月前更是被派往前线驻扎于此,而他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在此地抵御从凉州来犯的妖族大军,刘开谷并不是怯战之辈,否则他也不会之前担任骠骑将军这一军政要职,他开始还觉得这是自己翻身的好机会,可事实却恰恰相反,他来到这彭阳城查看后才发现这里的防御工事年久失修,兵器库里的刀枪剑戟更是铁锈斑斑,连马厩中的战马都是老弱病残的病驹,但毕竟自己带来的这三千军士是久经沙场的百战之师,他硬是靠着自己出色的意志和多年来统兵作战的经验抵御了妖族十万大军足足三十三天之久,可再锋利的宝剑一味的劈砍石头也会边钝,何况他刘开谷也是血肉之躯,终于在第三十四天,在接二连三派去的斥候杳无音信后,他再也无法说服自己一味的坚守这座可能已经被祖国放弃的城池,他率领着残余的将士组成了敢死队,准备趁着天未亮突围而出!而这一切却都暴露在了妖族的视线里。
“哼,这小子终于坚持不住了。
”一片死寂的妖族大营中正散发着冲天的妖气,而在辕门外的帅旗旁正趴着一头蛇头猛兽,凑近一些,才会发现这竟然是一头身长足足有四米的巨蜥,这巨蜥有一身如铁皮一般粗糙的硬皮,四肢粗细比成人手臂还要粗上了一大圈,硕大的兽首宛如一个大铁球,黑褐色的表皮在月光的照射下摄人心魂,此时这不知从何而来的巨兽正吐着信子睁着一双铜铃一样大的双瞳看向远方,而在这猛兽身上则安稳的坐着一个长相俊朗,一头波浪状的紫发斜披在脑后的年轻男子,男人身材修长,穿着一件浅紫色的蟒纹长袍,锦袍上刻画着朵朵妖冶的紫色藿香花和一条条栩栩如生的巨蟒,儒雅的脸庞上鼻梁高挺,剑眉星目,而那双眸子竟然是天生异瞳,妖冶的紫色光芒从他的双眼中射出,宛如这漆黑夜空下的一头隼鹰,在寻觅着可口的猎物,那紫发男子一脸嘲弄的看着那缓缓打开的城门和下放的吊桥,接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便骑着一匹快马当先一步向着不远处的密林疾驰而去,身后则跟随着一小从步兵也稀稀疏疏的消失在了夜幕中。
“这些汉人恐怕连马都吃完了,不知道少爷为何要放这汉人将领出城,而不是早些前就破了这弹丸之地!”一旁一个一脸凶相的妖族近卫凑上前不解的问道。
那紫发男子嘴角上扬,眯起精光四射的双眼,悠然自得道。
“比起这座不起眼的小城,我更需要一个能彻底让关中那些坐在朝堂上衣冠楚楚的老家伙们信心土崩瓦解的契机,此人以前位居高位,精通兵法,是现在秦将中少有的栋梁之才,如果他投降于我们,可比要杀光整个陇右汉人要更具有震慑性。
”紫发男子爱抚着身下那庞然巨兽,然后对着身后那黑压压一大片的妖族士兵一挥手,这些长相丑,面露凶色的妖物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怪叫,像嗜血的野兽一样尾随着刘开谷等人冲向了那片密林。
刘开谷纵马疾驰了一会,还侥幸觉得为何这密林附近没有了防备,等他发觉身后异样的时候,才看到自己屁股后面已经火光冲天,杀气逼人,那些妖族举着火把,嘴里喊着他听不懂的语言乱哄哄的冲向了自己,紧跟在他身后的士兵们还没等还手就被一个个砍倒在地,胳膊腿满天乱飞,这些妖族怪物的身体和人相似,但却个个身材更加高大,体型健硕,它们平常不穿衣物,作战更是不着盔甲,赤身裸体毫无遮拦,女妖爆乳肥臀,酷似西方古国的魅魔,能够迷惑人心,男妖则每个都拥有着一根粗长如驴屌的巨根,身上散发着恶臭的污浊之气,且繁殖能力极强,被它们奸淫的女人不分年龄随即便会受孕,而且怀孕周期要比正常人类要短很多,往往不到一个月小腹就会完全隆起,子宫内就可孕育出一个令人作呕的妖物。
“刘将军,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本王倒是可以饶你一命。
”骑在巨蜴上的紫发男子满脸从容的从众妖魔身边开辟的道路中间出现在刘开谷面前,刘开谷顺着朦胧的月光定眼一看,大吃一惊,想不到竟然是他!妖族六大魔将中的第五位-【魔蜥紫瞳】屠崇!“哼!我大秦男儿从来就没有跪着死的,今日我刘开谷就算栽在这,也要拉你们几个垫背!”刘开谷见身边已无一人生还,心中哀叹一声,他拔出佩剑,怒吼着纵马向前,义无反顾的冲向了数之不尽的妖族军阵。
“你们这些凡人还真是空有一腔热血啊。
”屠崇眉宇间也难免流露出一丝不忍,他身体里也流淌着人族的鲜血,父亲更是妖王屠韦跃,而母亲却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族女人。
不过,他并不会因此而心慈手软,屠崇双目凝聚间,手中陡然幻化出一把泛着紫色妖光的长剑,胯下巨蜥对着天空嘶吼一声,吓得刘开谷身下的战马都连连仰蹄后退。
“驾!驾!你这畜生!难不成也怕了这些妖怪不成!”刘开谷心已经乱到了极点,他拉紧缰绳想让这陪伴了自己十余载的爱驹镇定下来,可这马儿已经七八天没有进食了,城里的草根都被当兵的拔了个精光,它不被当成锅中肉就已经是马生有幸了,现在一受惊更是再也无法载驮刘开谷,只是吓得就要掉头乱窜,这一滑稽的景象更是把那些妖族士兵看的一个个捧腹大笑。
“刘将军,世人如果知道你投降我屠崇,那不算不丢人,你们人族有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将军又何故愚忠于那坐在宝座上倒行逆施的狗皇帝,不如来我帐下,等到我父亲席卷九州,你也算是开国元勋了。
”听完屠崇的话,刘开谷虎臂拽紧缰绳,手持利刃,冲冠眦裂,对着那妖族太子声嘶力竭道。
“放屁!大秦只有站着死的将军,没有投降的软骨头!小妖,你爷爷我当年天山纵马万里,塞北胡人见我都要敬让三分,何况你一腌臜妖辈,看剑!”看着刘开谷从马上一跃而下,怒形于色,徒步冲向自己,屠崇那双淡紫色的狭长眸子略显暗淡,他手中紫光闪烁,巨蜥四蹄着地,口吐红信,带着一声嘶吼扑向那大秦将军,刘开谷也知道今天是要把性命搭在这了,想不到楚兄之前就是与这群可怕的家伙作战,他浴血厮杀,将身家性命奉献给国家,多次击退妖族大军,可最终却落得个发配岭南,生死不明的下场,朝堂之上奸佞作祟,为乱朝纲,而现在那吴天居然都把手伸到了边疆的战事上,自己为国家而死是理所当然,只可怜自己的爱妻还独守在家等待着自己的凯旋……而正当刘开谷以为自己要以身殉国的时候,他耳边突然传
来一声雷鸣巨响,刹那间天穹上好像裂开了一道缺口,七彩炫目的刺眼光芒从天斜射而下,一道让人无法直视的的极光幕将他和屠崇之间分成两半,那屠崇也是一惊,胯下的魔蜥嗷的一声惨叫,差点将他掀翻于地,这才看到那魔蜥双目竟然都被这炫目的圣光晃瞎,像头大号的无头老鼠一样满地乱窜,屠崇干脆翻身而下,抬起头向那被七色圣光照的通明的夜幕看去,只见那穹顶之上,一个身姿卓越的女人正高高的伫立在云端,她穿着一袭青色低胸纱裙,肌肤胜雪,荣光照人,脑后三千青丝一络络的盘成一抹灵虚髻髻,一根玉钗松松簪起,发丝间斜插一枝翡翠步摇,娥眉不描不黛,雪肌更不沾半点脂粉便已经白腻如脂,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又自带一翻清雅高华之气,冷傲灵动中颇有些勾魂摄魄之态。
仙子那罗裙前襟毫无顾忌的高敞,露出雪白的玉颈和精致的锁骨,修长的脖颈上系着一条雕刻着阴阳太极的玉坠,胸口处一道深邃的沟壑扣人心弦,将那本就轻盈纤薄的布料撑起一道瑰丽的弧度,白皙的藕臂垂在两侧,青葱般的手指中握着一根玉箫,一条青色的蚕丝腰带系在罗裙间,同色丝带将腰儿束得纤纤一握,也更使得柳腰后的一抹丰盈引人注目,而腰间还佩戴着一个玉牌,上面刻着一个用上古繁文【天】,下方则是一双凝脂赛雪,欣长丰满的玉腿,因那青裙前摆及膝,所以白花花的大腿在轻纱裙的摇曳下若隐若现,那如玉柱一般丰润的娇嫩玉润,婀娜多姿,仙子裙摆下则是两只不着寸缕的莲足,脚下还踏着肉眼可见的气波流动,即使没有鞋袜的束缚,那雪白的玉足上也不沾半点污垢,正是道门功法之一的【缥缈踏风】!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道家……道家的人怎么会在这?”
屠崇眉头皱起,暗道不妙,这道家乃是大秦显学之一,和儒家都属于州千年前就存在的学术门派之一,其中悟道成仙的修仙者更是数不胜数,其中最为世人所知的便是【碧霞元君】顾玖辞,【太元圣女】岳娴贞,还有【天人二宗】韩凝嫣与裴昭霁。
而看此女腰间的玉佩恐怕这正是当今道家天宗道首【凝波娘娘】韩凝嫣!
“凝波娘娘在上,我妖族和道家并无恩怨,娘娘此番前来又是为何?”
屠崇握紧手中妖剑,看向那一袭青裙的天宗仙子,此女的功法远非自己可比,天人二宗虽均为顾久辞的弟子,但天宗道行却要比用【闭宫之术】修行的人宗要深的多,这凝波娘娘足足有一百九十五年的修行,现今已过渡劫,已是仙人之身,自己不过一百年的修魔之体,焉能和她相抗,不过毕竟自己的老爹和这道家仙子并无瓜葛,千百年来,妖道二家也从末有过摩擦,想到这,屠崇才侥幸的问道。
刘开谷可从末见过韩凝嫣的真容,相比这天宗道首,他有幸在上次的百家大典上见过人宗裴仙子,当时她手下的爱徒还获得过当今圣上的赞许,自然也对道家有所印象,可他想不到的是,自己今天居然会被这道家天宗所救。
半空中的韩凝嫣声若缥缈,她足下生风,青裙飘飘,几个瞬步便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目不暇接间已经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妖族如果一直在幽冥之渊,那我想来也不会出现当今之事。
”
韩凝嫣长着一张冷艳到了极点的脸蛋,尤其是一双狭长的凤眸和高挺的瑶鼻,似乎生来就带着一股子薄情寡义的冷美人气质,更不要说那两瓣纤薄的唇瓣,嘴角一分,声音中都透着冰冷,完美的把“生人勿进”四个字体现的淋漓尽致,如果说人宗裴昭霁带给世人的更多的是淡雅和知性所结合在一起的柔媚与娇美。
那这冷艳绝伦的天宗道首则是拒人千里之外的薄情仙子形象,事实也是如此,韩凝嫣早年便与人皇双修,而【碧霞元君】顾久辞传授给她的功法【天地混元决】更是双修之中收益最大的房中术,韩凝嫣也依靠此法获得了长生之体,道行更是能比三百年修为的【剑宗】都要强上三分。
“这……看来今日凝波娘娘是非要插手这人妖之事了!”
屠崇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并不是惧怕这道家仙子,想来她也不会动自己分毫,说到底这是人妖相争,二者都打了上万年了,和她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仙子又有何关系。
“仙子莫要因小人而与这些妖道交恶,常言道,人妖殊途,终有一战,娘娘乃是道家大贤,岂能因为这些腌臜之辈脏了仙体!”
这并不是刘开谷用什么激将法,而是人妖大战万余年从末停歇过,屠韦跃之前的历代妖王都和人族交战不止,而仙人则从末插过手,人,妖,仙,自从三万年前的幽冥之渊大战后便签订了互不侵犯的约定,更是以轩辕山为界划分区域,可惜妖族屡屡撕破合约,和人族打了上万年,而仙族则因为内部权力争夺问题陷入了长达三万年的内讧,仙族在最终逐渐分为两派,一派是以【星】东皇太一等开天原生为代表的不战派,这一派主张拒绝染指人族与妖族的争斗,认为仙族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而无论是人族还是妖族都是最低等的生物,以圣仙之身亲赴人间,是对自身性的侮辱。
其中更是有一些激进的鹰派仙人多次想要毁火人妖二族,创造一个只有仙族的世界。
而另一派则是以【女娲】凤里牺为首的调和派,凤里牺乃是创世之,其兄伏羲因为厌倦了仙庭的明争暗斗都选择远游四方,凤里牺对人族有生育之恩,自然对自力更生,聪慧有加的人族更为偏爱,而对那些相貌丑陋,作恶多端
的妖族则颇为厌恶,她主张平衡人妖二族,可却遭到了东皇太一等人的极力反对,双方更是因此交恶,凤里牺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无法过分插足人间之事,所以便将目光投放在了人间那些渴望悟道修仙的凡人身上,而道家女祖师【碧霞元君】顾久辞就是凤里牺的弟子之一,道家也肩负了拯救苍生的责任与义务,被赋予了仙力的顾久辞从云游各地散播道家思想到最终开经立派已过百余年,而道家的修仙者也愈发增多,最终桃李满天下。
道家在千百年后也终于成为了封建社会这个大背景下的显学之一,和儒家并立于世,【天宗】韩凝嫣今日能够来救刘开谷自然也是受到了顾久辞的命令。
“速回陇右告知汝父,妖族此次祸乱州,天理难容,早日收兵,否则必遭罚。
”韩凝嫣樱唇微起,娇躯周围散发的淡蓝色光芒愈发耀眼,一股凛冽的寒风平地而起,双眼中那抹冷艳之色看的屠崇心头一颤,只感到自己全身上下瞬间被冷汗打湿,虽处盛夏却好似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那是一种彻骨的冰冷。
他咽了口唾沫,知道自己不是这天宗道首的对手,可自己已经在此浪费了足足三十余天,自己的二弟已经攻破了汉中各地,功劳远超与他,父亲如果知道自己无功而返,那定会在其父心中失宠,父亲被那剑宗的秋骊剑一招【火凤燎原】冲破罩门,已是靠着残余的妖力在苟且硬挺,闭眼是迟早的事,这妖族头领的位置他和自己二弟已经明争暗夺了不知道多久,现在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却要空把这到手的羔羊亲手放归,又怎么不让他不甘!“那……那是自然,既然仙子出面,小辈告退就是……”屠崇勉强露出一丝笑意,他手掌一翻,手中那紫色光刃唰的消失,接着转过身一脸阴沉的对身后一挥手,妖族大军在一阵嘘声中逐渐散去。
“谢仙子救命之恩!”刘开谷看那屠崇悻悻离去,高悬在嗓子边的心才放下来,全身上下的铠甲也是被汗水浸透,今日如果没有这天宗道首相救,自己肯定是要以身殉国了,而那关中门户也会因为自己而向妖族大军敞开,恐怕百年以后,自己在史书上还要被刻上丢城失地的恶名。
韩凝嫣刚欲张开红唇却突然秀眉微蹙,接着就听到刘开谷一声“小心”,只见余光中,一把泛着寒气的紫色妖剑划破夜空,直插自己的后心,韩凝嫣星眸一眨,仙裙后陡然幻化出一道青白色的屏障,强烈的气流吹起她的裙摆,露出下方那两条笔直纤细的小腿和小半截雪白的大腿肌肤,那妖剑的剑刃插在屏障上,剑锋处发出巨大的蜂鸣
声,同时溅射出大片炫目的火花,好似一个强劲的钻头一直在挤压这屏障。
“【莫洛孤风】……看来那屠老狗还偷悟了沐师姐的剑诀,一代妖王居然会去偷学人族剑法,真是有损妖族的脸面啊。
”韩凝嫣声音中带着些许不屑和嘲弄,甚至连头都懒得转,只是用背身对着一脸狰狞的屠崇,屠崇咬着牙,一双紫瞳射出道道妖光,那暗淡的紫光愈发闪耀,最后渐渐变为妖紫色,整把长剑四周的空气竟然都在扭曲。
不错,这正是剑阁之中的千金姬如雪所擅长的疾风剑术,此术乃是剑宗所创,屠韦跃击败沐诗珺后,于剑阁中发现了此剑术,便将疾风剑术交于了屠崇,屠崇善用剑术,得此剑谱大喜过望,他的瞳力本就可增添自身的妖力,再加上【莫洛孤风】这种杀气浓重的剑术加持,更是达到了用瞳力运剑的地步。
“贱妇!休要猖狂!”见偷袭末成,屠崇双眼扫过一道紫芒,那插在屏障上的妖剑剑刃翻转而过,唰的一声划过夜色,剑刃下抵,剑柄冲天,带着一股浓烈的妖气破空而下,刘开谷只感到身边妖风阵阵,整个精壮的身子都仿佛掉进了冰窟窿里哆嗦个不停,而身边的韩凝嫣则不为所动,雍容不迫,天宗道首那张俏面上甚至连半点表情波动都没有,反而是那把妖剑马上要插到她天灵盖的时候突然像失去了目标一般悬空而停,天宗道首口中呢喃的念过一道口诀,片刻后,那屠崇双目圆睁,身子一弯,半张脸都开始抽搐,他哀号一声捂住头,强忍着那撕心裂肺的剧烈头痛,睁开半只眼睛恶狠狠的看着韩凝嫣吼道。
“你……啊……我的头……”他身后的妖族大军也是个个面面相觑,想上前帮忙又都惧怕那身边泛着仙力的天宗仙子,只能看着它们主子哀号却不敢动弹。
“一介小妖,沐师姐的疾风剑术可不是你这等不通人性的牲口能够随便掌握的。
”韩凝嫣娇躯一转,双眼中已是一片冰冷,那眼就好像看一头死尸一样瞥向捂着脑袋龇牙咧嘴的屠崇,她玉手从容不迫的抬起,一根修长的葱指指向头顶的妖剑,接着手指对准那屠崇微微弯曲,只见那好似没了魂的妖剑突然将剑锋对准自己的主人,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好似闪电一般嗖的一声轻响飞向手无寸铁的屠崇。
“仙子……绕……噗呲!!”寰崇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一阵白盲闪过,紧接着只感到胸前剧痛传遍全身,低头一看,自己的佩剑已经扎在了他的胸口上,将他的身子插了个对穿,大股鲜血顺着他那因惊愕而大张的嘴喷涌而出,他身后的妖族大军蜂拥而上挡住了主人,韩凝嫣面若寒冰,冷哼一声。
天空中突然闪过一道道惨白的炸雷,刹那间将这陇右的苍穹映照如白昼,不对……这不是闪电?而是夹杂着电光的冰!这就是能够掌控冰雪之
力的天宗道首?!刘开谷呆愣的看着之前把自己逼入绝境的这些张牙舞爪的妖魔瞬间一个个被冻成冰块整个人都呆立在了原地。
原来这便是仙力吗……常人竟然和修仙者有着如此天差地别的力量。
“啊啊好冷……好烫!……”
“噢噢噢噢……不要啊……”阵阵惨叫萦绕在这密林之上,不到十秒钟,地面上就已经只剩下一个个冒着黑烟的空洞,屠崇不敢相信的捂着胸口看着四周再无一个活物,他甚至能感觉到皮肤上残留着的酥麻的静电,空气中竟然还飘着了雪花……他吓得一双淡紫色的眸子都没了血色,惊慌失措的赶紧跪下来对着韩凝嫣连连磕头,生怕下一个被烤成焦土的就是自己。
“顺其自然,自然而成,切莫再添杀戮。
”韩凝嫣没有去理睬那一个劲跪地求饶的屠崇,而是足下生莲,瞬步而行,缥缈间已经身形道外,消失在了夜色中,再也不见踪影,只剩下一阵香风和残留在空气中的空灵之音。
“谢仙子……咳……不杀之恩……”屠崇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趔趄的站起身,刘开谷见他胸口上已经被剑刺出一个血窟窿,恐怕这遭此一创,他一时半会是恢复不了了,而就在屠崇蹒跚转身之际,一声破空声唰的从刘开谷耳边擦过,惊的他汗毛直立,等到刘开谷转过头看去的时候,屠崇双目圆睁,尽是不甘,身体也已经噗通的栽倒在地上,而在他的脑后正插着一根泛着寒意的翡翠步摇……大秦-华山-镇岳宫“谢老头,快些讲啊!怎么不说了!”我嘟着嘴握着谢老夫子的胳膊一个劲的催促,可那谢老头却只是一脸慈祥的捋着花白的胡子笑呵呵道。
“就讲到这吧,今日是宗主出关之日,少爷你在此贪玩不去接见,一会宗主怕不是要让你去悔过崖面壁咯。
”“少哄骗本少爷!娘亲闭关前曾说这一去最少都要三年之久,怎会提前出关!”我自然是不信,心想这老头肯定是懒得与我说故事,他年轻时身为镖师,半辈子游历四方,见多识广,嘴里总有说不完的闻异事,娘亲各种传说多数都是我从他口中所知的。
“你这混小子,老夫还能骗你不成?我昨夜远看那华阴山顶光彩万丈,映照夜穹,山内仙气翻腾,定是宗主闭关前所设下的阴阳五行阵已经开始提前解开阵门,想必乃是宗主这次提前出关的征兆!”我听到谢老头的话半信半疑的盯着他,还以为是他在拿我开涮,又见那老头子一脸的郑重,才慌乱的赶紧站起身,将嘴里的半个桃子都塞到了谢老头的嘴里,也不顾那老家伙在后面的叫骂声,抬起屁股,脚下生风,就从后花园的断壁处飞身而过,直奔山上而去。
华山,五岳之首,更有“华夏之根”一说,又称“太华山”,自古就是道家修仙养性的邸之所,而在华山中,最为引人入胜的当属镇岳宫,这座上古宫坐落于玉女,莲花,落雁三峰之间,依山间峭壁而筑,幽深秘寻常人难以涉足,宫内更是回廊曲径,幽深淡雅,其中最著名的就是那一口千年玉井,传闻道家女祖师【碧霞元君】顾久辞游山悟道之际在这华阴山脉见发现了一处天然灵泉,便在此地开辟了自己的洞府,此泉出水甘甜清冽,滋阴补阳,对功法进阶大有妙处,所产之水能栽种各种灵草仙木,所制丹药更是千金难买,顾久辞在此修炼五百余载,功法大成,步入仙界,而身后之人便以这处泉眼为中心建造了这举世名观-镇岳宫。
华山【镇岳宫】泰山【清道观】衡山【紫薇观】与轩辕山的【剑阁】都是当今大秦最负盛名的修仙悟道之圣地,【天宗】韩凝嫣,【人宗】裴昭霁,【剑宗】沐诗珺,【太元圣女】岳娴贞则均为当今道家大贤,也是【女娲】凤里牺在人间的象征,而我所在的地点就是位于华山的【镇岳宫】,这里也是道家天宗韩凝嫣的府邸,至于我是谁?我姓孟单名一个风字,我的娘亲就是大名鼎鼎的凝波娘娘-韩凝嫣!不过我已经许久没见到娘亲了,娘亲在一年前进入华山山顶菩提峰上一处名为【天元洞】的洞府中修行,这期间宫内只有那姓谢的老者一人陪伴我,谢老头原名谢远,年轻时是这华阴脚下镇子里龙元镖局的一个镖师,听说以前还是武状元,我小时候去山下完遇到了野兽,便是他救了我一命,他无儿无女,夫人又去世的早,年纪大了,独自一人在镇上居住。
娘亲见他一人孤苦伶仃,又念及自己经常要闭关修行,为了有人照顾我,就将他带上山来。
而这镇岳宫里自然也就只有我和这老者二人,娘亲百年来从不收徒,我的一身功夫全凭自悟,不过我天赋惊人,年仅十六岁就已达到了照旋之境,在体术上也颇有造诣,谢老头更是将他一身拳脚全都传授于我,可娘亲却依旧不满意,她对我的要求很严格,从小到大,我都不知道父亲是谁,娘亲更是从末提及,这座【镇岳宫】百年来虽为她的府邸,可她却是十六年前才彻底定居于此。
我到达后山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没有树木遮挡,头顶上就是一轮炎日,格外燥热,我气喘吁吁的攀爬在山道之上,汗水止不住的往外冒,这登山之路蜿蜒曲折,足足十多公里,我绕过百尺峡,药王洞,一路向上爬至最后一处峭壁,随着一阵清风服拂面,我眼前一片宽敞,站在华山山巅足以一览整个华阴风光,顶峰处云雾缭绕,雾气升腾,百木丛生,仙气缥缈
,向远处眺望,更见其余几座山峰也是同样冒出腾腾仙云,日光照耀之下,但见一道道赤霞金光穿梭于云雾间,我心中暗道,真是好一处修仙悟道的宝地!“是风儿吗?”一声缥缈之音传进我耳中,我脸上的欢喜之色不予言表,心想那糟老头的消息还真准,这声音我已经整整一年多没有听到了,可却无比熟悉和期待,我放眼看去,四周并无突兀之处只是形状各异的万仞峭壁,不过这声音确实是娘亲的声音。
“是孩儿,今日是娘亲的出关之日,孩儿特来在此迎接!”我话音末落,眼前的空地处突然闪烁出一道耀眼的白芒晃得我不敢直视,等我双目再聚焦之时,这层峦叠嶂间竟出现一道闪耀着阴阳五行的阵法结界,这精光阵法后则是隐约可见的一处水草丰茂的修行洞府!那洞府的大门缓缓打开,我面前顿觉精光四射,白雾缭绕,恍惚间一个身着灰色道袍,丰润多姿的熟妇俏生生的从阵法中漫步而出,娘亲绝对是我见过天下最美的女人,胭脂粉黛果然只是俗人所用,娘亲这张仙子娇容灵秀天成,淡扫峨眉眼含春,瑶鼻高挺,唇如丹红,迎春建荡漾着清淡浅笑,撩人心怀,既有仙子的风姿卓越,又似凡人的出尘淡雅,而娘亲的笑容仿佛只会对我一人绽放,这更是让我有一种能够独享仙子笑颜的窃喜和骄傲。
娘亲凌波微步见已经到了我面前,她脚下不着寸履,一双白嫩的仙足下方漂浮着肉眼可见的气流,道家秘术【缥缈踏风】使得仙子们即使不穿罗袜仙体也不受污秽侵染,那双玉足形状优美,足弓高挑,比起小姑娘瘦弱的脚丫则更添一丝熟女独有的丰盈和肉感,新露绣行缠,足肤如春妍,娘亲玉足的脚面上甚至可以看到淡青色的血脉流动和点点晶莹的露珠,十根小巧可人的脚趾饱满剔透,趾甲晶莹辉亮,真是一对完美的仙子玉足,我以前可没少偷瞄娘亲这双莲足,娘亲更是很少会穿鞋袜,这双美轮美奂的玉足简直就是我心目中女人最美的脚丫。
而娘亲这身灰色道袍也是天人二宗的象征,上绣阴阳太极的图案,虽看似朴素但却能把娘亲那丰满多汁的绝妙肉体勾勒的淋漓尽致,尤其是娘亲那高耸的乳峰和浑圆的翘臀真是多一分肥少一分瘦,俗话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可娘亲却骨肉间均是标准的美熟女典范,尤其是这道袍的开摆处每次因为娘亲双腿的前后挪动,都会露出大片白腻的春光,娘亲那双光溜溜,白花花如雪柱一般的欣长美腿在我梦中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更不要说那被道袍紧紧箍住的肥硕肉臀,娘亲莲步寸移间,两瓣香熟的仙子美臀都会在紧窄的道袍映衬下显露出勾人心的下流轮廓,这身火辣香熟的仙子玉体搭配上了娘亲那张冷艳孤傲的俏颜,让大秦的男人都把天宗道首看作是梦中情人,只可远观臆想连半点亵玩之念都不敢有,可我却不但能和这道家仙子共处一室,还能一睹芳容娇躯,想来这大秦国上下也只有我一人能够做到吧。
“孩儿不知娘亲为何提前出关?”我看着娘亲那张高冷不可方物的仙子脸蛋一时有些失,娘亲这一年闭关下来明显功力又有增长,之前她身边散发漂浮的淡蓝色真气已经逐渐转变为青白色,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与世隔绝的仙子威严之感,我都觉得自己和娘亲之间有了一种看不见的隔阂,一年多末见,她的容颜丝毫没有半点改变,岁月仿佛已经在我这位已经功力大乘的仙子美母身上停下了脚步,但却让她浑身上下散发处的熟妇气息更加诱人,就好似这巍巍华山,千百年来都矗立于此,任凭日月飞逝,春来冬至,都被仙气缭绕,一旦进入就想沉陷其中。
“风儿,山中一切可好?功法学业没有荒废吧。
”娘亲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她凌步而来,站在我身边,抬起玉手在我头上爱抚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体香煞是好闻,我的眼不由的流连在娘亲鼓鼓的胸前,那两颗蜜乳将她身上所穿的阴阳道袍高高的顶起,在柳腰上方浮起一道美妙的弧度,娘亲是我见过女人中胸脯最大的,山下镇子里身段最好的张寡妇和娘亲一比简直就是蛤蟆和天鹅比美,不对!娘亲不需要和谁相比,在我眼里娘亲就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
我看着娘亲那高抬起的藕臂和宽大的道袍袖口内那隐约露出的光滑腋窝不禁咽了咽口水,鼻息间尽是娘亲身上那好闻的味道,那熟女醉人的体香把我迷得魂颠倒,没错,我确实对娘亲一直有一种别样的情感,母亲对我血浓于水的骨肉之情在我的心里渐渐变为了对她更具有占有性的欲望……“孩儿跟随谢管家学习拳脚功夫,而修真之术也步入照旋,估计再过两年就可到开光期。
”我收回杂乱的思想,满是自豪的看着娘亲,好像在等待着她的肯定,我本就天赋异禀,这不是我自夸,而是谢老头亲自对我说的,他从小就是修身练魄的体修,不过练了四五十年,人过中年依旧不能突破练魄境的第三层,而我只用了三年不到就已经逾越此境界,二三十米外的巨石,我只需隔空一掌就可以击碎顽石,这【碎空掌】更是被我练的如火纯情,而修真练气我也并末落下,年纪轻轻就过了筑基期,更是在去年已经达到了照旋,谢老头说以我的速度,恐怕整个大秦都鲜有这般天资聪慧的少年。
“不错,既然风儿你功力进步如此之快,正好教助这新来门内的师弟吧。
”娘亲抬起手指向山下那正在行驶的马车,我赶
紧低头望去,只见那凹凸不平的山路上果然正向着半山腰的镇岳宫颠簸着行驶来一辆马车,那马车极为豪华,一眼便知不是寻常人家雇的车马,看那上面镀金边的轿帘和两匹四蹄飞驰的高头大马,定是富贵大户的车驾。
“娘亲,这是哪位贵客前来?”娘亲踱步到山边双眼眺望着那已经步入了镇岳宫大门的车队,表情略微有些复杂,片刻后,她转过身看着我道。
“随娘亲下山便知。
”宗门内难得热闹了一次,不少身穿盔甲的士兵已经挡住了大门,他们见到娘亲纷纷下马跪地相迎,娘亲没有理睬他们,赤着足飘忽间瞬步到了宗门内,只留下一道道残影看的那些士兵啧啧称,镇岳宫中一个身穿金色锦袍,大腹便便的雍容男子已经在门内等候多时了。
“在下久仰天宗大名,今日有幸相见仙子真容,实乃三生有幸啊。
”“魏王千里迢迢到镇岳宫,本宗当然要亲自接见。
”娘亲只是声音清冷回答了一句,一双美眸却没有在那被称为魏王的男子身上流连半分,反而看向了一旁的马车,好像在等什么人出现。
魏王脸上略显尴尬,他轻咳一声,拍了拍手,对着那马车催促道。
“荡儿,快些下车。
”我见那轿帘微微晃动几下,一个身材不高,但长相却颇为俊朗的小男孩从马车里怯生生的迈步而下,脸色羞红的不敢看向娘亲,这小男孩看起来年纪不大,应该在十二三岁左右,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净,穿着一身用料讲究的天蓝色儒衫,腰间系着一条名贵的蜀锦缎带,脚下踩着双耀金色的步云履,一看就是富贵子弟,不过那脸上却少了一丝阳刚气,反而颇有点女姑娘的娇俏,他第一眼看到娘亲,竟然还破天荒的红了脸。
“荡儿,这就是当今天宗,也是你的师娘!快些参拜!”师娘?我听后一愣,这小子是来拜师的?娘亲自从进入这镇岳宫还从末收过徒弟,我更是听那谢老夫子讲道家天宗百年来都没有收过弟子,怎么今天刚出关就莫名其妙收了个什么徒弟?而且年纪还这般小!那小男孩憨涩的抬起头,一双扑闪的大眼睛有些不敢直视高高在上的娘亲,只见他搓着手,做了一个躬身的拜礼,口齿吞吐道。
“徒儿……徒儿秦荡,见过师娘……”魏王见状一连摇头,他叹了口气,眼中尽是不舍和一丝流露于表的无奈,他宽厚的大手摸了摸秦荡的小脑袋对娘亲道。
“此子性格软弱,不善言语,日后还望仙子多担待。
”娘亲只是面色冷淡的点了点头,也不言语便转身示意我带着秦荡走进宗门内,对魏王和一干士兵下达了逐客令。
“也希望仙子切莫忘了当年的约定。
”娘亲听到那魏王的声音莲足悬停在门框上方,似乎在那一瞬间心生犹豫,不过她还是娇躯一闪,随即消失在门内。
我现在是一头雾水,只好跟着娘亲领着那傻乎乎的秦荡来到宫中,这镇岳宫百年来都找不到第三个男人,以往都是我和那谢老头在一起,所以感觉不到生僻,现在突然冒出一个小屁孩,着实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秦荡也是东瞅瞅西看看,想来他从小就生在皇宫深院,这次远来华山,见到这种仙气缥缈的地界难免有些生疏和惊,不过我看他略显稚嫩的脸蛋上时刻飘着一抹愁云,恐怕心中一直有难言之隐。
“师……师娘……以后我就住在这吗……父亲……为何要让我来这里……”秦荡见娘亲带着他来到一间房间前推开门,里面是一张床榻和简约的几件家具,他满是疑惑的张口问道。
“你父亲让你来此修真自然有他的道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娘亲转过身,看着面前这个身子才到她胸脯下缘的小孩子声音中难得带着一丝温柔,我则看着娘亲俏面上浮起的微笑,心中多少有些不自在,娘亲从小到大可是只会对我一个人笑,超凡脱俗,不惹凡尘,这些形容冷美人的褒义词已经难以再去修饰娘亲的清冷之美,道家祖师之一的庄子曾经在【逍遥游】中形容“藐姑射之山,有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而姑射仙子其实就是指掌握风雪之力的天宗道首韩凝嫣。
“我……”那秦荡还要追问,娘亲已转过身不再看他,不过我总觉得娘亲的眉宇间多了一些淡淡的惆怅,她朱唇微启道。
“你远道而来,今日就先在此歇息吧,明日一早我就传授你修真之术。
”我关上房门跟随在娘亲身后,我自然是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可我见娘亲没有想和我解释的意思,只好默默的和她漫步这镇岳宫边际的山边,娘亲站在这陡峭的华阴半山腰,宛若一个缥缈在三界外的仙子一般从容淡雅,孤傲而绝艳,我摇了摇头,娘亲本就是仙子,更是我心中最美的仙子!半晌,我才听到身前的娘亲自顾自道。
“风儿,这孩子的身份非比寻常,刚才送他来的男人是当今大秦的魏王秦熵,这个叫秦荡的孩子正是魏王的公子。
我心头一颤,我也料到这个年幼我几岁的孩童恐怕出身显赫,可没想到居然会是留着皇家血脉的帝王子嗣。
当今朝堂内鱼龙混杂,新皇上位第一件事就是要铲除异己,而他身边的几个兄弟正是首
要目标,魏王生性宽厚,为人大度,是当初老皇帝极力栽培的接班人,也是他最想传位之人,更是多次有废除太子,另立新君之意,可最终都随着老皇帝的突然驾崩而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