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个子大,饭量多。”他不在乎地说着,还不停给我布菜。“这个炖羔羊,很香。还有这个烤馕,味道也不错。”
菜碟马上就被堆砌的高高的,美味在前,我却不能下口。只得无奈地笑笑:“你也吃吧。”又不愿拂了他的好意,强弩着吃了一些,就停了筷子开始喝那葡萄酒,又随意问道:“你觉得努娜是在与那左护法虚与委蛇?只为了利用他?”
苏莫尔嘴里塞着食物,含糊道:“不然还是怎样,那女人蛇蝎心肠,利用自己的美色,巧舌如簧勾引得男人团团转,死的不明不白的。这萨克沙我看也跑不了。怎么,你觉得不是?”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直觉上认为努娜对萨克沙不是那种单纯利用的关系,或许真有情意也说不定,但又没有凭据。我转而问道:“那孟边是何人?听名字似乎是汉人?”
苏莫尔答道:“火月教教主座下执左右护法各一位,左右护法手下各有六名圣使。教主我没见过,姓名背景一无所知,很是神秘。左护法萨克沙,据说是教主亲自培养的一名教众子弟,努娜是萨克沙的手下。右护法就是孟边,确实是个汉人,但来历也说不清楚。火月教都是由左右护法和十二圣使来掌管教务。”
“方才听他们所说,似乎左右护法两人间似有龃龉?”我问道。
“确有可能。只不过火月教管制森严,普通教众很难知道上层决议,一般都是遵照教义生活。火月教也很低调,没有什么令人瞩目的举措。这几年,努娜是我唯一能抓到漏洞的圣使,也才开始通过她了解一下火月教。”苏莫尔思索道。
“努娜跟萨克沙应该还是会见面的。五天后,祖拉舞坊。”我又问:“祖拉舞坊在哪里?”
苏莫尔戏谑道:“你要去那里?”
我白了他一眼,肯定道:“当然!有什么不妥吗?!”
“这个嘛…吃完再说!”他埋头吃起来,话说一半又开始吊人胃口。
再看苏莫尔倒是真是如他自己所说的‘饭量多’,风卷残云般将一桌子菜吃了个七七八八,最后还打了个饱嗝,显得有些粗鲁。以前在素问宫时,人人吃饭都是规规矩矩的,见他这样大快朵颐的样子,颇觉得有趣,也有些羡慕。我不禁莞尔,仰头又是饮了一杯酒,方要再倒酒,却被一只大掌按下:“别喝了,这葡萄酒虽不比白酒烈,但你喝这么多后劲很大。”我不由一怔,看看快见底的酒坛,没搞懂自己怎么就贪杯了,此时脸上有些微微发热,也觉得不能再喝了。
苏莫尔皱眉看了眼我的菜碟道:“怎么吃这么少?吃不惯吗?看你不是喜欢吃那些瓜果就是喜欢喝这种甜酒,这能顶饱吗?怪不得这么瘦。你是不是苏杭那边来的?那里人口味清淡嗜甜,喝点这个奶羹吧。你应该会喜欢。”
他婆婆妈妈地啰嗦了一通,把一碗浓稠的奶羹送到我面前,在他殷切的目光下,我把这碗香甜顺滑的奶羹喝了个干净,不知是不是酒后微醺的缘故,心底开始柔软地泛酸,幼时与哥哥相依为命的尘封记忆似乎要破土而出。我知道这个闸口不能开,于是狠狠掐灭回忆的苗头。一把抓住苏莫尔的手腕,在他一脸错愕中,纵身翻窗跳了出去,拉着他跑了起来。
“慢点!去哪里?”苏莫尔大惑不解地被我拽着狂奔,有些跟不上。
我只笑骂他:“你这笨熊。”身上真气游走,急急运起轻功,带着他跑到和耶达湖边,才停下。</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