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儿心中有数,宁愿便宜了好友旺儿:“那要拜托旺儿妹妹了,替我把西门大官人拢住,必不会叫你吃亏的。”
二人窃窃私语,谈妥了条件,方定下计策来,各自回屋。
李瓶儿回到厢房,只见西门大官人百无聊赖地饮茶,坐到他的对面,把小茶壶里的茶叶倒掉,开水冲干净,捏了新鲜的茶叶进去,新煮了泉水冲泡了,给西门庆和自己倒上,不开口讲话,不疾不徐地饮茶。
西门庆见她这个样子倒觉得稀罕了:“怎地,和旺儿聊的不高兴?”
李瓶儿白他一眼,又落寞地叹口气:“我知官人心中所想,纵然心里不快,也是要叫官人得偿所愿的。”
“哦?我心中想的甚?”西门庆笑笑,手肘支在桌上,手掌扶着额头,额迹碎发揉落下来遮在眼上。
瓶儿从未见过西门庆如此颓废的样子,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思来想去,嘴唇喏喏,犹豫半天还是决定,把他当作以往那个浪荡随性的花花公子德性:“旺儿说,明日白天只游玩,晚间知客才送汤药。她买通沙弥,送特制的药饮与武松,把他放倒,我去邀金莲到大殿中上香祈祷,趁着天黑,旺儿把门牌换了,保管金莲自个儿走到官人身边。”
“那瓶儿自己呢?”西门庆笑看着瓶儿,看这个生育过他独子的女人,此刻假情假意的模样。
瓶儿委屈地皱起眉头,如泣如诉:“怕武都头醒来怪罪大官人,奴家自是去武都头身边的,装作我与金莲走错了厢房,门牌的事,旺儿自会帮忙,一切与官人无关,您只管放心便是。”
西门庆心中伤心不已,真真是报应不爽,上辈子他与金莲偷情,教唆金莲毒杀武大,后又娶了瓶儿,叫金莲独守空房,金莲使计杀子、杀瓶儿。如今他早早的寻到瓶儿,她却和上辈子的金莲似的,见哪个男人威武便要弄来做入幕之宾,比当初的金莲还不如,只怕此次过后,这二女怀上的孩子都不知是谁的种来。</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