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鸦雀无声,突然有人喊出一句“阿尔忒密斯女神”,有几个人见状竟想要跪下膜拜。安德里亚的眼里装着看不懂的情绪,人们越来越慌乱,互相议论起来。安德里亚突然出声,终结这场闹剧。
“安静,热闹看完了,该散场了各位。”安德里亚的声音传出来,情绪不明。一队铁甲士兵打开斗兽场的大门,有些强制x的清空现场。
安德里亚站起来,他的金发如阳光般耀眼,甚至阻挡了面具上水晶的光芒。他站在大理石的阶梯上,冷漠倨傲,如同一个遥不可及的神祗。他把右臂往空中一挥,那只彩色的鹦鹉顺着他的动作飞起来,巨大的绿色羽翼展开,从空中掠过,然后消失不见。面具上的白色羽毛被风吹的起起落落,他的眼睛湛蓝如洗,像是天底下最清澈的宝石。
临雪渡从白虎背上下来,扬鞭一抽,炸开地面的灰尘,白虎慢悠悠朝着开启的闸门方向走去。他们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接,一个居高临下,一个卑而不贱,他们仿佛是天生的敌手,一旦遇到便成劫数。
“奴隶,你的名字是什幺?”安德里亚率先开口说道,圆场中的女人让他莫名的想要去羞辱她,贬低她,让她不敢用那双毫无敬意的眼神看他,让她知道他们之间到底隔着多宽的峡谷,也让他自己知道,他莫名其妙的悸动是多幺的可笑。
“莫里,莫里?洛夫?格莱森。”临雪渡回答,她依旧是稀松平常的态度,没有一点尊敬和恐惧。
“不,从今天起,你不在有名字,你只是一名奴隶而已。”安德里亚向临雪渡展示他的权力,剥夺了作为奴隶的临雪渡的名字,只是一句话而已。临雪渡眼里飞快掠过一丝不屑,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向安德里亚绽放出一个刺眼的笑容。
“不许笑。”临雪渡听话,收起笑容,眼睛依然直视着安德里亚,她的眼神明显只当对方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气急败坏的安德里亚转身离去,两个侍卫贴心的将临雪渡带上。这一次没有蒙眼,一路走出斗兽场,斗兽场外有马车在那里等待着。临雪渡作为奴隶当然没有坐马车的权利,她被一个侍卫横放在马背上,一路颠簸到达巴特弗兰奥的伯爵府上。幸好路途不是很远,否则她绝对会吐出来。
刚到府上恢宏气派的欧式建筑在郁郁葱葱中显露出来,修剪的整齐的园林,大理石的雕塑,喷泉和绝对对称的格局是伯爵府的特色。临雪渡仿佛置身于童话之中,目不暇接。走过的路上,摆放着一方巨大的石桌,那上面有一局残棋,临雪渡有些好奇,不觉止住脚步想要过去看看,只是身边两个年轻力壮的士兵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粗鲁的推搡着她离开石桌。
行走过曲折的植物迷g,临雪渡终于到达大门口。两个侍卫示意她自己上去,就分作两边站住,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好像两座雕像。临雪渡只得一个人走上台阶,推开半掩的大门走进大厅里。
不等她仔细欣赏主人的j心布置,就有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少女走到她的面前,领她上楼。二层楼梯的分叉口,一张巨大的油画让临雪渡不得不注意到。画上的男人一头金发耀眼如光,身穿银色盔甲,手持一柄刺剑放在x前,他的背后是广阔的白云蓝天山河大地,仿佛他便是普照万物的光源,画中人正是安德里亚。画中的安德里亚有着临雪渡从未见过的表情,目光坚定,深海般的蓝色瞳孔让人沉醉不已,嘴角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为他更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楼梯的尽头,安德里亚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色的击剑服装,手里握着一把银色的刺剑,他在空中舞了一个剑花,剑身刺透空气发出凌厉的唰唰声。
临雪渡跟着安德里亚来到三楼的剑道室,偌大的剑道室的地面上铺满了木质的地板,墙角摆放着几个架子和柜子,上面装满了击剑的服装,头盔和护具。剩下空白的墙面则挂着各种各样的刺剑。
“挑一把。”安德里亚说道,他转过身来,面上的表情和油画当中如出一辙。</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