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然握住钱老师的手,眼睛朦胧地抬头看她,发现钱老师早已潸然泪下。
谢谢你,阿姨,和我讲这么感动的故事。
栗然不停地搓着钱老师的手。
看来,女孩子就是好哄。
钱老师抿嘴笑着说。
赵老师的确了不起嘛,属稀有物质。
你就是好哄,你要知道他在美国的事,你就不这么说了。
怎么了?社会是个大染缸啊,学坏了呗。
半年以后,收到他的信,里面有一张和一个金发碧眼美国姑娘的合影,信上说了很多美国见闻和学习生活情景,只是在最后又夸张地写了几个大字:处男算个屁,我还就不要了。
最后三个字:等着我。
哈哈,哈哈。
栗然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他有说是照片上那姑娘吗?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回来的时候,那姑娘也一起回来了,叫琳达,不过还跟着一个蓝眼睛的大男孩,是琳达的男朋友。
栗然听得一惊一乍的,忍不住在最后再伸一回大拇指:牛!栗然感动的同时,还有少许的羞涩,毕竟是钱老师把这些相对隐私的往事,对着她这个萍水相逢见面还不到48小时的人娓娓道来,她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把茶盅里泡完的茶渣拿到一边换上新茶,同时抿嘴偷偷打量钱老师,她看着远处的湖面,好似沉浸在自己叙述的往事中。
回到桌边,她悄声地问:阿姨,赵老师信上说的那个……嗯,算个屁的什么,是怎么回事?我想一定是为了照顾你的感受编的吧?钱老师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继续看着湖面,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
栗然领会不了其中的意思,又不好再问,但心里却被钱老师粗略跳跃式的叙述弄得心里有些痒痒的,新茶泡好了,她给钱老师杯中换上新茶水。
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工作了,那时候高校教师缺,我在毕业当年就站上了讲台,尽管算是当时的时代骄子,知识面相对普通人获得的生活信息要丰富得多,但还是被他带回来的琳达所惊到了。
他回来的第二天,就约钱老师到当时一家算是颇有档次的酒家用晚餐,当时还有琳达和她男朋友,四人一到场,赵老师就掏出一枚戒指和一束鲜花向她求婚,这个举动算是第二次,第一回要简陋得多。
让钱老师记忆犹新的还不是人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浪漫情景发生在自己身上,记忆深刻的是漂亮的金发女郎活泼不羁的性格和举动,在钱老师羞涩地接收了戒指和鲜花的时候,琳达竟然高兴地分别在一对新人脸上留下了亲吻,开心的样子,质朴而真诚,让她惊讶却又没有觉得有多不适。
栗然想问一个问题,但还是没能张得开口。
第二天去了钱老师家,老人们面对着俊秀飘逸的小伙子,尽管突然,但除了欣喜还有什么呢?赵老师还要回美国继续深造,但就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两人办了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