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红酒的价格能够上升到六位数,单靠品牌可做不到,年限和数量才是决定它这么昂贵的核心因素,而且数量越少价格就会越贵,把这种酒拿来送人的那个人究竟得有多土豪?
“不是送的难道还是我买的啊?我这个生意时好时坏的小酒吧一年能不能赚到这个数都很难说,你在我这儿的面子再大能大得过这瓶酒吗?是我自己早就想喝它了,只是没有合适的人,你以为都是因为你啊?”
许墨佳轻笑一声,伸出手,示意程善笙把酒还给她。
程善笙略一琢磨,没有找到明显的漏洞,两人既然都互称真爱了,那么他们对彼此的性格肯定是非常了解,这瓶红酒的来历兴许真的没有要钱。
就这一晃的功夫,许墨佳成功从程善笙手中抢回红酒,道:“你这人就是不服好,给你喝好酒你喝着就是了,哪里来的那么多问题?你还没回答我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呢,也让我知道一下另一个我过得怎么样嘛!”
眼看红酒起子已经没入了木塞中,程善笙也没那么心疼了,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些年的经历,做了一个大致的总结,大体来说就是拼命工作,努力赚钱,有贵人相助,也有奸人相逼...
简简单单的一席话,程善笙说得很平淡,许墨佳却是听得津津有味,她想做程善笙这样的人,可是却做不到,以这种寄托的方式去过另外一个人生其实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因为无论是许墨佳想要变成程善笙,还是程善笙想要变成许墨佳,他们都需要做出巨大的改变,这种完成新生的改变,不是一般人有勇气去做的。
而且改变了也不可能马上就变好,一样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挫折,能不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也是个未知数。
程善笙为了一个目标那么拼命,这些年吃的苦,受的累,许墨佳光是听着都知道她做不到,所以看着程善笙就好了。
“那你呢?应该比我要好吧?毕竟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两个人就好像是在完成某种交接仪式一样,程善笙说完了自己的这些年,又轮到了许墨佳,但他俩的感觉是不同的。
许墨佳好多年不曾见过程善笙,程善笙却在前不久于梦境潮汐中见过许墨佳,也有过一次这样的交谈,因此他对许墨佳过得并不好是有心理准备的。
具体生事件不一样,可状态都是一样的,千言万语汇成一个“难”字,两个迥然不同的人,在生活的面前没什么不一样。
一个为家人而活的人,看似没心没肺,什么都不在乎,实则身心俱疲;一个为自己而活的人,随心而为地做自己,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抛去光鲜亮丽的外表,也没有获得真正的快乐。
浊酒入愁肠,醉意微醺,心门逐渐敞开,两人之间的话题越来越深入,气氛越来越沉重,嘘寒问暖变成了诉苦大会。
“真爱,有一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就是我现在的公司对我级不友好,我为它付出了那么多,公司的高层处处看我不顺眼,对我各种针对,严重阻碍了我的展!
以我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选择去另外一家公司,得到的好处远比这家公司多,可我的直系上司又待我不薄,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选择?”
眼前的许墨佳非梦境潮汐的许墨佳,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猎梦人的事情当然不能对她讲,程善笙把自己的处境稍微更改了一下,换了一种正常人能理解说法。
许墨佳脸颊微红,意识还是很清醒的,她的眼依旧犀利,仿佛能够洞察人心,默默地抿了一小口红酒,道:“你不应该问我会怎么选择,我不是你,无法给出你的答案!”
“我就是没有答案才问你的嘛!这个问题我思考得够久了,你就说说你会怎么选择就好!”程善笙苦笑一声,耍了个无赖。
“你这样问,我给出的回答一定不是真实的,因为这是个假设,这件事情没有生在我身上,我跟那个直系上司没有真正的感情,所以我的答案肯定是换一家公司。”
许墨佳上高中的时候就选择出柜,这么勇敢的做法不是因为冲动,而是因为她的心性足够成熟,异于常人的性取向让她过早的洞悉了人性。
在这方面上,程善笙都不如她,前者是中立,后者是偏见。
程善笙想了想,沉吟道:“本质上我两都一样,都是很自我的人,区别在于做事的方式上,你在乎感受,我在乎结果,按理说我不应该犹豫的,直接选择离开公司才是我。”
“老实说,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心里更多的是害怕,我以为你变了,如今看来你还是一点都没变,真好!”许墨佳将杯中的酒饮尽,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程善笙没有接话,许墨佳也没继续说,只是倒酒,喝酒,这是他们两人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