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眼睛亮了,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先给五月拿一些。”朱由校吩咐完李成成,又对五月鼓励道:“可要好好学习,不得太过贪玩哦!”
嗯,嗯,五月的小脑袋点得欢实,说道:“我,我都认识快一百个字啦!”
李成成牵走了五月,朱由校的目光注视到小夜身上,扫过她手中的书,温言问道:“唐宋诗词啊,可都能认得?”
小夜躬身答道:“回万岁,除了个别生僻字,民女全都认得。”
哦,朱由校略一沉吟,便猜出了大概,说道:“到少英院之前,读过几年书吧?”
小夜说道:“民女五岁时,先母便教认字……”说着,小夜垂下头去,声音低沉了些,“直到去年六月,正好四年有半。”
“今年十岁了呀!”朱由校感慨着点了点头,知道每个孤儿都有自己的苦痛,也不便细问。
小夜展颜一笑,“回万岁,过了年民女就十一啦!”
朱由校为这阳光的笑容点赞,含笑颌,随意地问道:“少英院初建,应有不合理不完善之处,但会越来越好,象一个大家庭般温暖。”
小夜眨着大眼睛,心头涌起一股冲动,躬身道:“万岁,民女有些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朱由校稍显惊愕,看着小夜,半晌微微一笑,说道:“说来听听。”
在冬日微暖的阳光下,年轻的皇帝在前缓步而行,更年轻的女孩随在身后。一个在讲,一个在听,平静而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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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明论坛》上连续登载文章,以更猛烈更严重的字眼抨击不法乡宦生员时,很多人都意识到皇帝的怒火,但却并没有多少人真正知道严重到什么程度。
隆庆年间,无锡曾生生员驱逐知县一事,事件比嘉善县生的要恶劣得多;常州知府李幼滋亦曾被五县诸生合击,差点毙命。
但最后的处理结果呢,官方只逮系带头闹事者,革去生员功名,竟不置重典。
也正是因为宽纵和从轻落,使得乡宦和生员的气焰嚣张之极。而嘉善县的事,也正是知县刘理顺的作为,触动到了他们的利益。
准确地说,是触动到了嘉善县乡宦的利益。他们与刘理顺的矛盾也不是短时间内形成的,更不是一下子尖锐起来的。
查隐漏钱粮,丈实际田亩,编查黄册、鱼鳞册,哪一个工作不是损害乡宦生员的利益,偏刘理顺还认真得很。
所以,事情的生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就算没有惩处豪奴这个导火索,冲突也早晚会爆,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凶横暴戾,无复子民之分。”
“猖獗之势成,屑越纪纲,决裂名分,真宇内异变。”
“风气恶俗,不特地方有司私派横征,民不堪命;而缙绅居乡者,亦多倚势恃强,视细民为弱肉,上下相护,民无所控诉也。”
“倚藉主势,收租勒索赠耗,放债逼写子女田房,各却蔽主酿祸,造孽多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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