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展得很快,明军在付出伤亡的同时,还在执着而勇敢地向前推进。
当明军前锋停步调整时,在队后跟进的掷弹车再次威,把轰天雷接二连三地扔向建奴。
一声爆炸便是一片伤亡,耀眼的闪光,震耳的巨响,血肉横飞,惨烈哀嚎,削弱着建奴的残余斗志。
爆炸的硝烟还未消散,对面一个个火点便爆闪开来。
明军的火枪攒射再次威,铅弹一排接一排,带着死亡的热量,射向站着的敌人。
前进,射击,轰炸……顶着弓箭带来的伤亡,明军顽强而勇猛地继续推进。
看着己方人马不断地流血倒下,退后重整的战阵再度面临崩溃,济尔哈朗目眦欲裂,抽出长刀,准备拼力冲锋。
而就在此时,明军阵列中突然推出了三辆小车,在建奴逐渐惊恐的目光中,黑洞洞的炮口正指向他们。
在刀盾手的掩护下,拿着火把的炮兵射手点燃的引线。
火星急窜着,钻入了药室。随着一声轰响,一道灼热的火光闪现,成百上千的弹丸扑向建奴,浓密的烟雾同时腾起。
佛朗机炮加霰…弹,战阵前面的建奴,立刻被喷射而出的密集弹丸打倒了一大片。
这还没完,佛朗机炮的射程较短,威力较小,但优点却是度快。熟练的炮手,更换子铳只需几秒钟的时间。
轰!又是一片横扫过来的密集弹雨,建奴身上喷出一股股血雾,有的当场死亡,有的倒地出凄厉的惨叫。
一炮接着一炮,仿佛死的镰刀,毫不留情地收割着建奴的生命。
完了,完了!济尔哈朗的心沉到了谷底,在这样的凶狠打击下,军队的最后意志必然会被摧垮。
炮声停了下来,硝烟逐渐散去,济尔哈朗看到了一片凄惨的景象。
尸体横陈,伤兵倒地,难忍的疼痛使伤兵翻滚着,扭曲抽搐着,出非人的哀号。
一个军官的手中没有了武器,双手捂着冒血的肚子,只是勉强不倒。他目光茫然而呆滞,似乎还不能相信生的事情。
明军的战阵再次在战鼓声中前进,一阵排枪响起,这个建奴军官再次被弹丸击中,喷溅着血花倒地死去。
“贝勒爷。”前去向阿敏禀报的亲兵赶了回来,急切地说道:“二贝勒命令您马上撤退。”
济尔哈朗目光有些呆滞,望着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明军旗帜,并没有反应。
“贝勒爷!”亲兵一把拉住济尔哈朗的缰绳,再次大声重复着阿敏的命令。
济尔哈朗的眼珠一轮,恢复了些生气。
明军的战阵还在稳稳地向前推进,而己方部队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当两辆炮车再次推出来,指向后金军时。济尔哈朗知道大势已去,断然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最后望了一眼死伤枕籍的战场,济尔哈朗满心悲惊,猛地拔转马头,头也不回地疾驰而去。
没错,说是撤退,可这是阵前哪,和逃跑溃败没有什么区别。
尽管建奴的阵后有战马,但那些倒地的伤兵呢,就等于全部放弃了。
明军没有追赶,也追赶不上,几阵排枪过后,战阵依旧是稳步前进。
面无表情地把刺刀扎入建奴伤兵的胸口,用脚一踩手上一拔,染血的刺刀在空中停留一下,又指向了下一个目标。
冯大铁和战友们脚下踩着建奴的尸体,斩杀着建奴伤兵,步伐坚定地向前,向前!
…………………
镇江。
城头已经换上了东江军的旗帜,残破的城垣,熏黑的城墙,显示着刚刚结束不久的一场大战。
驻防的五百建奴一千多西虏和汉军,在两协上万东江军的围攻下,已经全军覆没。
尽管毛文龙很想占据镇江,为隔江而望的新义州、铁山提供屏障,但也知道目前还不是时候。
扫荡周边,迁民清野,工作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就算弃守镇江,也要给建奴留下一块无人之地,让他们难以长期驻守。
已是入秋时节,天气虽还没减热度,但原野上已经能看出季节变化的些许迹象。
站在城头,瞭望远方,毛文龙甚是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