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不尽的韮菜蔸,打不死的邹元标。
朱由校苦笑了一下,若是年轻十岁,凭这股子虎劲,就应该派邹元标去河南,收拾收拾福王那帮宗藩。
“拟旨——”朱由校眯了下眼睛,开口说道:“郭允厚、郭兴治私相结党,弹劾奏疏荒谬无据,着罢职削籍,即刻遣送出京。”
言官监察百官是职责所在,但因个人目的胡说八道,却已成官场劣习。所谓的风闻言事,则成了言官的护身符,捕风捉影、肆意攻讦。
朱由校杀鸡儆猴,先将这两个家伙革职除籍,滚回家吃老米去。
嗯,向万历爷爷学习,裁汰官员不补缺,政务瘫痪不了,还省了银子。
一个官员的俸禄是多少来着?朱由校扳了指头却算不清,不由得翻了翻眼睛。反正滚蛋一个官,应该够养十个兵吧?
至于兵科给事中朱童蒙,不是东林党,甚至算是无党无派,弹劾邹元标则是反对他在京师创建善书院讲学。
且朱童蒙任职期间曾出使四次,有口皆碑;在兵部还以勤绩著称,倒也算是个可用之才。
“拟旨:兵科给事中朱童蒙,加兵部侍郎衔,巡抚宣大,整饬军务。”
“拟旨:御使方震孺调任河南巡抚……”
“拟旨:征河南三千毛兵赴西南,归朱燮元指挥,以期尽快剿灭奢崇明叛乱。”
“拟旨:礼部右侍郎孙承宗公忠体国,能力卓著,加兵部尚书衔,暂署兵部事,再加东阁大学士……”
朱由校翻着小本本,口述不停。这些旨意用印后将送内阁,走正常程序定夺,多数都能通过。
边事无小,非要派精明强干,懂些军事的人前去工作,或者把看好的人送去锻炼考察一下。
比如孙传庭,就已经从吏部调出,任职整饬兵备道,随左光斗前往陕西,提前走上了与秦兵有关的人生道路。
至于财政问题,朱由校准备先宰个肥羊,就能很大地缓解一下。
王体乾这个掌印太监躬身而立,等着圣旨拟完,好行使自己的职责。
朱由校说完几道旨意,看了一眼王体乾,问道:“王伴,城外的宅院修得如何了?宫人们的集资可够?”
王体乾赶忙跪倒回禀:“皇爷的恩典,哪个奴婢敢不尽心?城外的两处大宅院再有数天便能完工,凑的银子还能剩下一些呢!”
朱由校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朕想着,若是不够,便从内帑中拿一些给垫上呢!”
王体乾用力叩下头去,感激涕零地说道:“皇爷大恩大德,奴婢们无以为报,万死也不敢让皇爷出钱。”
“起来吧!”朱由校没好气地说道:“动不动就掉眼泪,算什么男人?”
王体乾一听更是流泪不止,本来就不是男人了嘛,还不让哭了呢!
“朕失言了。”朱由校无奈地摆了下手,说道:“明天朕想出宫走走,你去安排妥当。”
“是,是,奴婢这便去安排。”
朱由校伸手叫住了王体乾,又吩咐道:“上回那几个锦衣卫挺不错,叫卢剑星的那个,还让他们跟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