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渊不大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放弃对天地会的关注,放弃他这个机灵的小可爱。
最后,魏渊说的话,也是许七安的想法。
他对六号,对天地会,还没有百分百信任,能对付老银币的,还是老银币。
所以遇到困惑的时候,找魏渊的没错了。
当然,一个成熟的二五仔,必须要有其他骚操作。
许七安到了一处无人的隐蔽角落,掏出玉石小镜,输入信息:
“六号,我得到消息,打更人已经掌握了来历不明的线索,很可能对你不利,你要做好准备,及时撤离。”
地书传讯没有延迟,它与主人存在莫名的联系,但信息传入,持有者会有所察觉。
地书是一个整体,无法私聊是它最大的弊端。许七安不止一次惋惜。
养生堂后院,为“黑狗”治愈了创伤的六号,盘膝打坐,忽然心有悸动,摸出了地书碎片。
三号的信息显现在镜面,让六号方正的国字脸微微变色。
打更人的动作这么快?
仅隔一天,就追查到线索,并可能威胁到自己,让三号不得不出面提醒?
等等,三号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他心里疑惑刚起,就看见总是窥屏的一号,竟然破天荒的主动言:
【一:三号,你是怎么知道打更人内部消息的。】
一号很在意这个,果然,只要涉及到京城高层的事儿,他(她)就格外在乎。
许七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措词、思考了一会儿,以指代笔,输入信息:
【三:你觉得呢?】
他知道其他地书碎片持有者都在窥屏,默默汲取信息。许七安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又足够劲爆的解释,来丰满自己的人设。
拔高自己的形象。
【三:儒家正统之争延续了两百多年,我们书院不可能坐以待毙。】
这句话什么意思....云鹿书院在打更人衙门安插了碟子?三号是这个意思吧,这已经是非常明显的暗示了。
一时间,地书碎片的持有者们兴奋了起来。
好大一个瓜。
一号没有说话,诡异的沉默了,让人琢磨不到他(她)的真实想法。
许七安打算试探一下:【一号,你可以试着找出来。】
这既是挑衅,也是试探。
如果一号回应,或者暗地里真的这么干,那么许七安就可以由此反向锁定他(她)的身份。
打更人是直属于皇室的衙门,也是魏渊的一言堂。
等闲势力根本插不进来,即使存在安插碟子的情况,也绝对不会是中高层。
而底层的家伙,根本没资源和能力排查碟子。
一号是个聪明人,没有理睬许七安的挑衅。
见好一会儿没人说话,六号输入信息:【六:我这几天会格外注意,三号,我又欠你一个人情。】
【三:阁下行侠仗义,风光霁月,是我辈之人效仿的对象。】
【六:施主大善。】
六号以一个僧人的身份回答这句话,说明他对许七安的认同感爆棚了。
许七安满意的收好镜子,心说,你也别感激的太早,人情迟早要让你还的。
“既加深了魏渊对我的信任,又送了六号一个天大的人情,以及在天地会众人心里留下一个乐于助人的形象,这波血赚。”
“嗯,一号对我似乎越来越有兴趣了,如果真是朝廷高层,绝对会在云鹿书院里查....他(她)查不到的,嘿嘿,退一步说,就算真的锁定了“三号可能是许七安”这个真相,我还可以把二郎推出来顶锅。”
“二郎和我是不同的,我到底是朝廷体质里的人,被一号现真身,我会很被动。二郎是云鹿书院的亲儿子,比我底气更足。而且,目前和一号也没仇没怨,问题不大。”
“辞旧啊,大哥这么爱你,你回馈大哥一点也是应该的。”
回到春风堂的偏厅,眯眯眼的宋廷风笑着调侃许七安是个白嫖的混球。
朱广孝一脸认同的点头。
许七安想了想,严肃道:“今日我去案牍库,现一个巨大的秘密,以致于我到现在还胆战心惊。”
宋廷风和朱广孝大吃一惊:“什么秘密?”
许七安道:“你叫我一声爸爸,我就告诉你。”
宋廷风犹豫了一下,道:“爸爸。”
许七安盯着他,色严肃:“这个秘密就是,你不是我亲生的。”
“奶奶的,揍他!”
三人打闹间,门口进来一位银锣,两位铜锣,面生,不认识。
“许七安,跟我们出来一趟。”那位银锣笑着招了招手。
许七安和两位同僚相视一眼,茫然跟了出去。
那位面生的银锣带着他,进去春风堂,朝着案前看卷宗的李玉春咳嗽一声:
“李大人,你手底下这位铜锣,我带走了,今后他在我手底下办事,咱们做个交割。”
李玉春一听,炸了。
ps:就这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