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那遗漏的那张从地下抽出展开,当他看清纸上的内容时,登时愣住了。
只见那张纸上赫然是他的面容。
她……画他作甚?
秦长殷顿觉被她捏过的手一片炽热滚烫,他薄唇微抿,指尖捏着画作,半晌才将那张画压在书案上。
深夜,秦长殷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
一阖上双眸,他眼前便是笑意灼灼的她,正向他伸出一只手。
他心烦意燥的坐起身,眸光无意瞥见书案上的那张画,秦长殷握了握拳,良久,才再次躺下。
自从手稿被利海送去了抚远将军府,莳七就一直等着他来找她。
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他露面。
莳七一阵憋闷,难道那张画还不足以让他明白她的心思?
还是说,他在刻意躲着她?
想到这里,莳七忍不住冷笑一声,秦长殷,此事可不是你躲就能躲得掉的。
连着过了半月,也不见他进宫,每回一下朝,他总是色淡漠的转身就走。莳七心里也憋着一口气,加之一直在和常同甫商榷土地整改一事,暂时没有顾得上他。
结果才过了半个月,莳七就听说京城中传闻抚远将军府的秦老夫人有意说亲了。
莳七执笔的手一顿,立时在纸上划拉一个浓重的墨痕。
她皱着眉将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利海见状,连忙上前询问:“陛下可有何吩咐?”
莳七将笔重重搁下,摆了摆手,利海正要退下,却又听见她开口:“慢着,你去替朕做件事。”
她说这话时,眼底是浓浓的狡黠,声音里也是藏不住的窃喜。
利海听完她的吩咐,愣了好一会儿才低头道:“奴才这就去办。”
抚远将军府的秦老夫人正在和儿媳商量替嫡孙说亲一事,早前一提起这事,嫡孙总是满口拒绝,声称他现在的身份不便娶亲,恐帝王猜忌。
可就在前几天,秦长殷忽然松了口,老夫人和夫人孙氏大喜。
秦老夫人更是先往他院子里塞了个丫头,只说去照顾他,秦长殷也没有拒绝。
“杨家的三姑娘也是个不错的,知书达理,贤良淑德。”孙氏坐在秦老夫人的下手边,笑眯眯的开口。
秦老夫人眯了眯双眼:“我知道,她性子确实和长殷互补。”
“三姑娘的父亲是詹事府詹事,正三品,却没什么实权,勉强配得上长殷,倒也不会惹得陛下猜疑。”
秦老夫人赞许的点了点头:“那便遣人去探探口风吧。”
孙氏欢喜的答应一声:“母亲放心,我让我娘家嫂子去看看。”
杨府,杨家太太一听出孙夫人话中的意思,心底大喜,这抚远大将军手握大权,又是一表人才,这天大的馅饼怎么突然就落在自家姑娘头上了!
孙夫人从杨家太太那里得了话,便立刻直奔将军府去了。
“我一开口,杨家太太登时欢喜的不行,弟妹,这桩婚事要是成了,可别忘了嫂子。”孙夫人挽着孙氏的手笑眯眯的说。
孙氏也高兴得不行:“嫂子同我去见一见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