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姓于的法医来了,听说有一具被吸干了血的女尸,心说这案子难道和昨儿城外那桩一家五口的命案有关?因为那家五口人也都是被吸干鲜血而死,这凶手难道在城内外流窜作案?
他忙去停尸房查看,谁料却没找到女尸。看守停尸房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鳏夫,无儿无女的,整日吃住在停尸房旁的小屋子里。那小屋子和停尸房中间有道门,方便老头巡逻查夜,倒不是怕尸体晚上不老实、说话,就是担心有些老鼠、野猫什么的饿昏了头来撕咬尸体,弄坏了尸身,平添麻烦。
于法医进了老头那间小屋子,就见老头倒在地上,看着像是被条凳绊了一跤,摔了。于法医吓了一跳,忙上去按着老头的右脖颈,还有脉动,还活着。揉心摸背老半天,老头长吸一口气,醒了过来,抱着于法医的手不松开,痛哭流涕。
他是被吓的。
老头说,人老睡得浅,昨晚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他听见隔壁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以为又有野猫来咬尸首,就起来了。老头蹑手蹑脚往停尸房走,准备来个大的,要把这些猫都吓飞起来,这些畜生下次才不敢来捣乱。
开门一看,一具女尸站在那里,老头自己差点吓飞了。
第一反应是诈尸,但是和尸体处久了,又没遇上过什么事儿,老头不迷信,想着说不定是人活了过来,怕这女人害怕,老头张口问,姑娘,你没事儿吧?
柳氏回头一张嘴,露出一排尖牙,月光正好照在白牙上,老头被闪得腰差点闪了,甩上了门扭头就跑,不小心被条凳绊到,摔晕在了地上,才有了于法医进来是看到的姿势。
这事儿报上去,开始孙队长还不信,怀疑是这老鳏夫看人媳妇儿漂亮,又寡居多年,偷偷藏起来了,准备留着办好事。可带着人里里外外一搜,恨不得还掘地三尺,也没找到那尸体,倒是有个值班的小巡警说,今早上子时那会儿,恍惚看见有个人影出去了,他还以为是自己打瞌睡眼花了。
孙队长没办法,只能派人来告知柳掌柜。孙队长他自己不愿来,就派了小6过来。
小6一大碗茶灌下去,高良姜也把事情听明白了,越发觉得柳掌柜这店里两起人命案子透着古怪。要赶紧把阿藏请回来,他必然懂这里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早一天回来,说不定就能多救一个人性命。
高良姜打定了主意,先坐电车去了西便门,从西便门又租了匹快马,直奔潭拓寺而去。高良姜骑马狂奔,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
路还是那条路,人还是那个人,阿藏,你可千万要在山门口等着我。
日落黄昏,潭拓寺外,喘得跟狗似的高良姜牵着四蹄发软的马走到了山门口,山门口只一小僧坐在门槛上打瞌睡。高良姜晃醒了小和尚,满心欢喜问:“小和尚,衍藏法师是否让你在此处等我?”
小和尚迷迷瞪瞪醒过来,道:“施主,你找谁?”
“衍藏法师!捉鬼除妖倍儿棒那位,心善人帅能力强,我们店里都离不开的那位。”高良姜故意提高了嗓门。
小和尚掏掏耳朵,道:“我们庙里没有什么衍藏法师啊。”
高良姜说,你可别开我玩笑。小和尚急了,出家人不打诳语,施主你冤枉我!
小和尚委屈得要哭,高良姜七手八脚安慰了半天,也看到有个阿藏一脸嫌弃地出来,她心中惴惴不安,问小和尚,你家住持在吗?我找他问问。
“住持去城里了,没回来呢。”小和尚擦着眼泪道。
高良姜重重地靠在了山门上,为之奈何?
有扫地僧听见了这一句,笑道:“小师弟,你刚坐这儿之时,住持就回来了,想是怕扰你清梦,没叫你。”小和尚听了,吓得原地转圈。
跟着扫地僧,找到了悟大师的禅房。了悟大师刚坐下,见有客到,便招呼高良姜也坐下,问怎么了?
饶是高良姜镇定过人,还是慌了,三言两语把事情一说,问大师瞧见了阿藏没有。高良姜也是没了主意,想着她从这儿领走的阿藏,那阿藏生了她的气,必定还回了这寺里。她胡搅蛮缠,坐着不肯走,硬是要了悟把阿藏还给她。
人得道高僧脾气好,不跟她一般见识,只微笑着一遍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