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进来的时候，蛇厅里还是一团糟。

我挂在房梁上，桌椅被我掀地东倒西歪，蛇卫们个个气势汹汹地围着萤王打转。而被包围的萤王不仅没啥反应，反而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看他们来了，急着从上面下来，由于太急了，尾巴还缠在梁上呢，身子已经往下倾了。

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药，我一定在面罩和头发接触的地方粘上强力胶，不，我是直接不会让萤妃那么肆无忌惮地糟蹋我的脸。

我的舌头稳稳地接住了先我一步滑下去的面罩，我正在窃喜的当口，在场的所以蛇卫包括跟着浓墨一起过来的萤卫，他们全都看到了我面罩下面的肿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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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么传开了，在浓墨的推波助澜下，我彻底变成了个徒有虚名的蛇王，这正合浓墨的意。在我发脾气摔东西的时候，浓墨都在我身旁悠闲地饮茶，练毛笔字，练习画符……就是不来安慰我！其实，他没窃笑就已经很不错了，我还指望他能感同身受？

我第一百零一次地问浓墨，“假如你被诬陷成丑八怪，你会怎么想？”

“不怎么想，他人的言论跟我无关。”浓墨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哪天他也遇到了我这事儿，我才不信他能淡定地起来。

我一屁股坐在他身旁，“那传闻我嫉妒萤妃美貌，打了她一顿呢？我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我可从来没认为自己天下第一美，比我漂亮难道犯罪了？我至于去打人家吗？”

传言能不能靠谱点，能不能有点爱心？这世界还能不能好了？我才是受害者，我平白无故被浓墨坑过去来的萤妃踹到深沟里去了，我这到哪儿说理去？

“我要不是为了萤水露，我才不憋着一口气，让他们夫妻二人欺负呢！什么叫我嫉妒人家美貌狠狠地揍了萤妃，萤王为了萤妃出气，又将我揍了一顿。怎么跟过家家似的，我们可是妖王，没事打什么俗架！”我气不过，狠狠对着空气发怒。

“阿璇的智商不低，能猜到我让你拿萤水露。”浓墨终于承认了。这一大上午，自那俩触我霉头的夫妻走了后，他终于承认了。

我狠狠咬了一口梅花糕，“你怎么到现在才承认那是你的阴谋！”

他将毛笔放下，拿起了画好的不知名符，他轻轻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汁，“你可是刚说到重点，抱怨了一大堆，指望我先说？万一你太蠢了，没有意识到我的用意，我岂不是白说了，还要跟你解释前因后果，岂不是很麻烦。”

“你！”我刚要骂他，咦，浓墨刚刚的意思是不是我真的挺聪明的？“哼，没想到石墨脑子也有开窍的一天吧。”我得意地说。

“有待考察，主要是我的功劳。”真不害臊，不过嘛，浓墨是最大的功臣，若不和他斗智斗勇，我说不定一直停留在慢几拍的状态，现在怎么着也能慢半拍了。嗯，再接再厉。

“萤水露我们势在必得，萤妃和萤王的关系要适当地调整一番。”适当的调整？他们的关系我们外人怎么调整？

我还有一大堆问题要问呢，能不能等我弄清楚了怎么回事再商量啊？

“进度慢点儿，我好不容易跟上节奏了，慢点，你让我缓缓。”我扭着脖子抗议。

“有什么问题一次性问，但不保证每个问题都值得我理你。”浓墨的态度居高临下，又在藐视我的智慧了。

“你为什么带绿儿去？是因为本来就打算把萤水露给她，还是因为需要她才给她萤水露？”我从这个开始问，也算是有顺序。

浓墨将符放下，用手抚平，“萤水露是给她的，为了思源为了承彦，也为了你，带上绿儿一是这件事本身就与她有关，她有参与权，弄到手了她不是没有半点功劳的。”浓墨想的可真周到，“最重要的一点是，她都单纯。”说到这里，浓墨毫无停顿地看了我一眼。

“你够笨，其实给你易个容，带你也行。但你问题太多，我可能在现场驾驭不了你。你不知情，后面单独接触萤妃，一步步自己想明白，也不需要多少演技。你想不明白也没关系，你将萤妃的气焰比下去，我可以亲自上阵。”浓墨将他复杂的心理活动说给我听，不知道有没有简化，我勉强能听懂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