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白,你看见了吧,妈妈可是给足了面子和台阶,是某些人不识抬举,非要赖在这里不走。”大妈妈又找到了撒泼的理由,嘴角溢出笑容来。
“大妈,你为什么急着让我出去?”浓墨忽然开口说,我站在他的身边都能感受到他的沉稳和内心的镇定自若。
这话一问,大妈妈的脸色突变,表情也变得不正常起来,她咧开了嘴,厚厚的嘴唇上抹了一层猪油似地唇膏,反射着强光,她的眼晃动了几下,“我就是不想外人来假关心罢了,你和林璇有关系,但和林璇的爷爷都不认识,又何来感情呢?这不是挺可笑的吗?麻烦你下次来看望之前,做好功课再套近乎。”
“大妈,你替大家做主,是因为和林爷爷的关系最亲吗?还是你在这里自诩最大?”浓墨问。林晓白好地看着浓墨,眼睛里有几丝不易察觉的欣赏,我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浓墨时的喜悦,还有她对浓墨的过度关心,对浓墨没有意思就怪了,啊呀呀,我要赶紧让她知道,我和浓墨在一起啊,别错喜欢上了人啊!我想着,便往浓墨的身边靠了靠,林晓白落在浓墨身上的眼光收了回去,有点羞涩,带着点小期待。
大妈妈扬了扬头,“当然是最亲了!你看看这里,是不是只有我女儿晓白才最受她爷爷的疼爱?”
“那大妈为何不知道我和林爷爷一直有往来呢?”大妈妈惊讶了,屋子里的人都惊讶了,也包括我。浓墨什么时候和爷爷有来往了?除了那一次捉鬼猴子,还有别的来往吗?
大妈妈惊讶之余,还有些紧张,“对,对啊!我怎么不知道!”
“这说明,爷爷没有跟你说不是吗?”浓墨接着说:“大妈,爷爷请我给他朋友捉了一次鬼,自打那时候起,我们就有联系了,算起来,也有挺长时间了吧,你怎么都不知道呢?”
“不可能啊!”大妈妈瞪着眼睛说道:“你们联系什么?他跟你一个外人联系什么?”
“自然是说些该说的,说些不能和家人说的。”浓墨说的话模棱两可,连我都搞糊涂了,不知道爷爷到底和他谈了什么,浓墨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大妈妈的眼飘忽,“你出去!你在胡说!”
“我今天要是出去了,林爷爷就撑不过去今晚了。”浓墨淡淡地说。
“什么?”
“你说的是真的吗?”
“爷爷!”这是林晓白被吓到的哭声,里面掺杂着急急的啜泣。
“这个病房小孩子是不是不敢进来?”浓墨问。不是说爷爷身边飘荡着鬼魂吗?我到现在也没看到什么鬼魂啊,难道是我的眼睛不行了?我放开浓墨的手,踮着脚尖走到爷爷的病床前,林晓白的啜泣声变小了,她握着爷爷瘦弱地手,一遍遍地爷爷爷爷地叫着,甚为忧心,唉,难道她这样有心,怪不得爷爷对大妈妈也不会多加怪罪呢,都是这个好女儿招得好印象啊。
“四哥家的云阳一进来就哭!不安分!浓墨,你的意思是……”姑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