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突然一阵发慌,眼晃了一下,然后才定住,只见亮白的手电筒光芒打在柜子的顶部,因为爸爸已经把柜子里外都擦干净了,顶部除了是淡黄的油漆浇成了木头,就剩下一个缝隙了,这柜子还有缝隙,这不是新校区吗?听说这边才住了一个整届的学生,就有缝隙了,这质量堪忧啊!缝隙朝里面透着一点光亮。
我关上柜门,从外面看,因为个子高的原因,不需要借助外力便可以看到柜子的顶部,这是个大柜子,也是我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的大柜子,上接床,下接两个抽屉,柜子的顶部和床之间还有一个缝隙,从外面看,恰好容得一只手扁扁地伸进去,一眼看去,里面很脏,好多灰尘,究竟是什么往柜子里滴着这墨水不像墨水的东西呢,我拿起手闻了一下,没有任何意味,我再挫了一下手背,竟然可以搓掉,那是什么呢?我再看了看柜门上留下的淡淡黑色印迹,这两个是不是一个东西?那为什么柜门上的擦不掉呢?也许是干太久的缘故吧,这缝隙里面到底有什么呢?
“你找药酒找到那里去了啊?”荣梅梅说,她撕开创可贴,“再找不着的话,我可贴了啊!”
“璇子别找了,这个就行了,看把你累的你大汗淋漓的。”年初青接过荣梅梅手里的创可贴,“我贴了。”她把创可贴按在伤口上,看起来很轻松,这是轻轻扯动了一下的眼角出卖了她,她疼。
“我不找了,这里面有灰尘,我先弄出来,我柜子里有缝隙,不弄的话,以后衣服可就浸在灰尘里了。”我说道。然后去洗手间拿了块抹布,可是虽然塞进去了,出来的也只是灰尘而已。
“你先把饭吃了再弄。”荣梅梅说。
“额,怎么办,我忘了说了,我已经和初青在外面吃过了。”我说。可是好浪费啊,我们又没有冰箱,保存不了,夏天很快就会变质的。
“那这饭怎么办?”问念珊说。
“额,梅梅是班长,这件事,你来做比较好,现在刚开学,一切都是新的,肯定还有同学没吃饭,就说我们这里多了一份饭,看看谁没吃饭就给她送去。”年初青说,“班长做最合适了。”年初青果然有办法,这两全其美不是吗?
我使劲往缝隙里面塞抹布,然后拽出来,抹布已经很多灰了,然后洗抹布,再来,这样来来回回不下二十次,可还是没有发现,我就暂时放弃了。
下午的班会就细多了,我们班一共六十个学生,不多不少正好整的,先是胖胖的辅导员上台讲话致辞,然后是代班长,最后是同学们一个个上去自我介绍,从两点持续到四点,自我介绍不分先后,由坐在前面的同学开始,一直持续到后面,直到完结,我们不偏不倚正好坐在中间,我走上去的时候,底下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我叫林璇。”然后我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简单地介绍了一番之后,我开始给他们打预防针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我也不例外,但是我从小就因为别人的眼光而把这个自身的特点认为是缺点,所以我很多次都想改,是很刻意地去改,可最终都失败了,大家刚刚有没有发现我上台来是怎么走路的?”说到这里,我看着年初青,她给我竖了一个大拇指,我想,她这么细腻的女孩,应该早就发现了,只是她不说而已。
“对,我走的是猫步,说好听点的就是模特步,可能有人会误会说,这是你装的吧,我已经习惯了,很多人都会误会,可是,我生下来就是这样,我就是我,我十年如一日的就是这么走路的,我以前自卑过,现在也同样是这样,因为我跟大家不一样而自卑着……”
“走猫步很好看啊。”有一个女生说,“我就羡慕你能走得这么好看呢,我想走都不来。”
“是啊,没必要自卑的,你都自卑了,那我就没法儿活了。”
“大家安静一下。”辅导员上台来了,“林璇同学很不错的,今天她亲手抓了在我们学校很猖獗的一个扒手,立了大功啊!”我一个不稳,差点被背过气去,幸好,他没说我是在男厕所抓住扒手的。
这么坦诚地在大庭广众之下开诚布公,我是第一次。以前在小镇的时候,我没感觉到这么大的压力,进了大学,反而觉得很放不开,因为人太多,太陌生,没有安全感,我希望大家不要当我不一样,不要误会我才好。显然,同学们都是善良的,此刻,我也确实这么想。